估计整个家族都会付之一炬。
而自己只能将所有荣辱全部寄于丈夫和儿子。
但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因为所有女子都是要这样的，即使是皇后，也是要如此的。
可是，自己真的甘心吗？真的愿意以后就要过这样的日子吗？将所有全都寄托于男人？
那些圣贤书，自己不是没有读过，科考的提问，或者朝堂上的许多事，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过，齐衡多会拿这些事情与她一起谈话，可自己对科考、或者朝堂上的问题，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那些举子们的回答或者朝中官员的举动，自己是怎么看的呢？
他们不是绣花枕头，自己也并不比那些人差，可为什么，自己只能在后宅呢？
祖母教导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只拘泥于后宅，眼界短浅。
明兰想了想自己认识的这些大娘子们，无一不是蠢的，甚至有几个，心性、能力比起朝堂上久经风霜的大相公们都不差，可是她们只能困于后宅。
之前她们困于后宅，是因为时局世道不允许，她们没有选择，如今新朝了，女子可科考为官，自己还要困于后宅吗？
为何就不能出去做一番事业？
五姐姐说的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明兰不断的思索着，想着齐衡，孩子，阿娘，祖母，全都在自己脑子里浮现，是就按照以前那样过自己的日子？还是踏出这一步呢？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
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为了天下所有女性都不再过之前的日子，自己愿意踏出这一步。
今日自己踏出这一步，来日，就会有更多的女性踏入这一步，她相信，只要见到过光明，就不会有人愿意再回头的。
这是她踏入这一步的底气。
如兰一直看着明兰，一直到她回过神来，如兰眼神温柔的看向明兰，：“看来，你已经选好了，”
“盛明兰，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愿意。”
“我愿意踏出这一步，不为高官厚禄，也不为姊妹情深，只为今后所有女性都能有选择的活着。”
如兰终于露出一个大笑，：“说的好，朕希望你永远不要忘了这句话。”
“从今日起，你就是这新朝的明王，朕的左膀右臂，昔日的齐国公府就扩建成你的明王府吧。”
明兰被如兰的封赏震惊到，：“明王？这是不是太...”
如兰将手放在明兰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并没有再多说，也无需多说。
明兰接受到了如兰的意思，“多谢陛下，臣定当不负厚望。”
如兰笑笑，：“以后没人的时候，还是继续叫我五姐姐吧。”
“五姐姐。”
“五姐姐打算如何对待盛家呢？”
“女子登基，武皇可作为前例，是否要按照？”
提起这个，如兰变了之前的脸色，：“武皇对母族多有提拔恩赐，兄弟封王，子侄也封郡王，甚至远亲也有封赏，尤其是对母亲，姐妹同样追封破例，让他们参与朝政，以此不断架空李朝旧臣，更以酷吏清除异己，杀害宗室高官。”
“不论哪朝，外戚干政，都是祸患。”
“不过，武皇此举，有利有弊，有些地方，朕也应取其精华而用之。”
“那五姐姐要如何封赏盛家？”
“武皇为宣扬正统，追封父亲为周文王，母为皇太后，合葬顺陵，以抗李唐宗室。”
“而朕却没有这般烦扰，不过为防日后外戚干政，有人惹事，母亲封孝国公，与父亲、祖母等人一起去城外皇庄养老吧。”
涉及到祖母，明兰有不同的想法，：“就让祖母去我那里吧，之前是我在齐家，不好将人接过去，如今，可算是能了，”
“好，依你，祖母对你向来亲近，比起父亲、母亲，恐怕她也更愿意和你呆在一起，祖母是个清醒的，她一向有分寸，不怎么会参与到前朝的事情里面，”
“至于二哥哥，肯定更愿意继续站于朝堂之上了，就进内阁吧，”
“至于大姐姐，她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就给个侯爵的位置吧，”
“那三哥哥和四姐姐呢？”
明兰看向如兰，：“依我之见，此事最好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五姐姐还不知道，四姐姐的那个嫡子彦哥儿没有了，听说是四姐夫纵容妾室春珂所害，四姐姐伤心欲绝呢。”
“此事必然瞒不住，如何对梁家，还需要五姐姐做个决断。”
“你说的对，不能外人不能看盛家的笑话，但是，朕对梁家和三哥哥的态度还要看盛墨兰是否能让朕满意。”
“五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天下，如盛墨兰这般受到丈夫宠妾灭妻的女子何尝之多，若是盛墨兰能成为这些女子的榜样，那后续自然会有女子效仿，这新政推行起来就简单许多。”
“和离？”
“是休夫。”
“若是如此，朕就给她一个侯爵之位，并下令惩处梁晗，追封盛长枫，更允她另嫁。”
明兰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此事不急，朝堂稳固之后，闹得满城风雨才效果最好。”
“嗯，她的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
“臣遵旨。”
“还有一事，姚舒禾你可还记得？”
“可是淑兰姐姐的那个夫婿？”
明兰略一思量，想到了这位。
“不错，正是他，”
如兰点头，：“你让品兰姐姐去信，就说时机到了，他们也该入京了。”
明兰想着在宥阳的事，有什么是值得五姐姐关注这位的呢？
“种子？”
明兰到底是聪慧的人，立刻就想到了重点。
“莫不是他的种子成了？”
“自宥阳回来之后，我就对此事多有留意，此人在这方面确实有些本事和机遇，倒真让他成了。”
明兰大喜，：“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有了这些种子，百姓便可活下去，天下便安稳了，这才是最要紧的。”
“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解决那些耍嘴皮子的文人们，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不错，蜀州那儿，与宫内是一同有动作的，想来，有顾廷烨在蜀州，朕又让张家二房的那位堂兄弟一同过去帮忙了，要不了多久，喜讯就会传回来了。”
“至于北疆，朕已经让英国公张桂芬、定国公齐湛以及镇国侯赵霆舟一起去了，顺带，老英国公和张家的那几位也都领兵过去了，”
“只要老英国公和张家几位出现，那些张家旧兵如何会再听沈从兴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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