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妤拒我于千里之外，但不代表我就没有别的办法。
“就当我是代替陆漓过去的，成吗？宋家帮我大哥一家很多，不光是你二叔，你爸也对我哥很照顾。陆漓不在国内，就让我代替她去吧？”我搬出了陆漓和我大哥。
“陆然，我不是不让你来。追悼会已经开始了，下午就下葬了。”
这么仓促？我有些惊讶。
“宋昕妤，那我现在过去，应该赶得及吧？”
“陆然，没必要……”
“你别劝我了，你把地址发给我。你不发也没关系，我去问你二叔，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随便你吧。”宋昕妤到底还是妥协了。
挂了电话，我带着歉意看向顾悦灵。
“你快去吧。”顾悦灵把我的衣服摆到我面前。
“悦灵，你不生气？”我犹豫地问。
“干嘛要生气？”她反问我。
“你不吃醋？”我又问。
“谁要吃你的醋？”顾悦灵瞪着我，“陆然哥，昨晚的事你情我愿，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这也和露水之说一样，不代表任何事。我不会拿这些来裹挟你，你也不必对此有负罪感。”
“你在说什么呢？”我生气了，“悦灵，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喜欢你，我不会再满足于当你的假男朋友，我想做你真正的男朋友。”
“……”顾悦灵低下了头，“那陆漓呢？陆漓怎么办？”
“悦灵，你听我说。”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动情地说，“陆漓对我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她是我的家人，也是你最好的闺蜜。不管我们之间怎么样，这些都不会变。我们一起去找她，跟她说清楚，好吗？”
“……嗯。”顾悦灵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泪光。
“悦灵，我喜欢你，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好吗？”趁这个机会，我再次对她告白。
“……”顾悦灵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突然换上了一副为难的表情，甚至还试图转移话题，“那个什么，你不是急着走吗？赶紧走吧，去宋东得好几个小时……”
“悦灵，我在跟你告白呢？”我不可思议地问。
“我知道。”
“那你的回答是？”
“唉，非要我说出来吗？”顾悦灵唉声叹气，“陆然哥，我冷静下来想了想，我们可能都太冲动了。”
“哈？”
“小漓说的没错，你是个花心大萝卜。我得再考察考察你。”
“我怎么就花心大萝卜了？”
“小漓告诫过我，你的前女友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而且你还特别喜欢招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你可能是个不错的男人，但大概率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你被陆漓洗脑了？”
“你对我闺蜜有意见？”
我无语凝噎。
“好了，乖，赶紧穿衣服出发吧。”顾悦灵敷衍地哄了我一句后，又开始催促我了。
“不行，你必须的给我个说法。”我不肯接受告白失败的结果。
“陆然哥，我们现在这样，不挺好吗？这样吧，在我闺蜜正式同意我们交往之前，我们就继续做合约男女朋友。”顾悦灵故作轻松地说。
瞬间，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问题的关键，到底还是陆漓。在陆漓和我的之间的心结没有解开前，顾悦灵始终有所顾忌。
“对不起。”我沉重地说，“悦灵，现在的我还给不了你安全感。”
“笨蛋，说什么呢。”顾悦灵温柔地拍了一下我，“你昨天不还大言不惭，说会保护我吗？我可是相信了，你别反悔。”
“嗯。”我用笑容回应顾悦灵。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宋东吧。”她又开始催我。
“那你呢？你怎么办？”我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我。我今天可有好多人要应付，首先是我家里，然后是辅导员，你要是非跟着我，我还得想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头疼死了。”
“咱俩的情人关系见不得光么？”我半开玩笑地问。
“说什么呢你……”顾悦灵噌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对你啥态度，又不是不知道咱俩已经在学校有多少谣言……”
“那你再睡会儿，我先走了。”我深刻地意识到顾悦灵刚说的事情是一个相当头疼的问题，所以我干脆地选择了逃避。
“……对了，陆然哥。”等我穿好衣服从床上起来，顾悦灵突然又叫住了我。
“怎么了？”
“床单……我走的时候把它一洗吧？”她的眼神飘忽，面颊微红。
“收起来吧。”我坏笑道，“以后合约到期了，还能给我当做合约情侣的纪念。”
“死变态！”顾悦灵随手把枕头丢向我。
“好了，我走了！”为了避免被顾悦灵暴揍一顿，我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等一下！”顾悦灵又叫住了我。
“还有事？”
“咳咳……虽然是合约情侣，不过既然现在在合约期内，怎么也得有点仪式感吧？”顾悦灵扭扭捏捏地说。
“仪式感？”
“你过来。”
顾悦灵招呼我来到床边。
“蹲下。”
我听从她的话，乖乖地在她面前蹲下。
“闭上眼。”
我闭上眼的瞬间，熟悉的触感随之而来，顾悦灵的唇贴上了我的唇。
过了不知多久，我们才依依不舍地让黏膜分离。
“我走了。”我对顾悦灵说。
“快走吧。”她催促道。
“或者五分钟之后再走？”我半开玩笑地问。
“才五分钟？”顾悦灵配合地露出嫌弃脸。
“不然十分钟也行？”
“想什么呢？快走吧你！”顾悦灵把另一个枕头也丢了过来。
这次我是真的走了。
出了家门，我开车向宋东殡仪馆进发。
行驶在高速路上，宋州渐行渐远，和顾悦灵两情相悦的美好心情也随着宋州一起逐渐远去。
宋东越来越近，故人的亲人离世的悲凉感开始逐步笼罩我。
我对宋昕妤父亲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多前。上次见他时，我和宋昕妤还没有分手，虽然当时我俩在闹矛盾，但在他面前还都没有表现出来。那个时候，宋昕妤父亲还在张罗我和宋昕妤订婚的事。
真是世事无常。
当年的我们，怎么能预料到后面我和宋昕妤非但没能走到一起，而且还变得关系紧张？
怎么能预料到，那次见面竟然成了我和宋昕妤父亲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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