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月……”
在意识将要彻底消失的前一刻，默潜轻声呼唤出这个名字。
而他的血，已经彻底浸染了幻卡；那张天蓝色的卡片，在微微震动后就渐渐消失了。
“我还期待他能更抗揍一点。”贺琉满脸失望地转身想要离开。
而那些跟它一起出现的渊兽们，全都飞到几个教学楼的楼顶，像是在挑选自己的战利品。
然而下一刻，随着蓝光一闪，那些渊兽的核心被尽数抽出，又在贺琉面前顷刻破碎。
“这次，竟然用自己的血来唤醒我。”
只见一个一袭白色连衣裙，头上别着红覆子发卡的女孩飞在空中；她的双臂看起来与溯月剑的剑身是同样的水晶材质，呈现出一种深蓝色的半透明状。
她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但那对薄荷色的眼睛像是上位者瞥视下位者一样看着贺琉。
“肮脏的造物，也敢自诩高等？”女孩用冰冷的语气说。
“哦？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圣的造物，”贺琉转过身直面女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不知你的名讳，报上来，我会记住你死前的模样。”
“你没有资格知道。”女孩说完这句话后，便飞身上前和贺琉缠斗起来。
而在默潜的意识深处。
一个像是用无数个齿轮相互拼合而成的时钟指向了下一个刻度，其为一。
默潜突然睁开眼睛，他感到自己全身泡在水里，只有鼻子露在外面。
他赶紧挣扎着起身，踉跄了几步后站稳，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和自己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多了一层到小腿肚的水，远边黑色太阳的蓝色边框似乎更为明显了一些。
“我这是死了吗？”默潜蹲下，借着不知道哪来的灯光，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倒影中的自己，浑身是伤，一身灰白相间的衣服被鲜血染红，看不出一丝原本的颜色。
“没那么容易。”和自己声音一模一样的声音传来，默潜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长发男人穿着一身白紫相间的道袍立在不远处，他那一头白色头发在这里极其显眼。
“你也是默潜？”默潜问。
男人笑着点头，然后说：“我是距今四十万年前，名为默潜的天才，天穹录十天英之首。”
“亦是溯月剑第二代主人。”
“诸天之中，他们也称我为——溯月帝尊。”
“可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
男人说着，同时绕着默潜走动，他的右手也逐渐凝出一柄半透明的幻影剑。
“来打一场吧，我相信，经历死亡后，你能有所蜕变。”
说完后，残魂瞬间提剑刺向默潜。
默潜连忙侧身躲闪，接着一个后空翻加后跳拉开距离。
他落地后右手一抓，也凝出一柄幻影剑。
残魂此时已经挑起朝着默潜重重劈下，默潜连忙翻身躲过，接着反手刺回去。
残魂撩剑弹开，低身朝默潜腰间斩去。
默潜见自己的剑被撩开，他立即收剑后翻。
但残魂的剑紧随其后，默潜不得不抬剑格挡。
就在二人的剑要相触的前一刻，残魂停下了动作，让剑悬在半空中。
“剑之一道，是为攻之道，一味的躲闪与防御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唯有以攻代守，方可制敌。”残魂说。
默潜对他的话没有回应，但他在下一刻挑剑弹开残魂的剑，转身借力挥剑。
残魂后跳躲过，但默潜瞬身闪到残魂的身后，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残魂在被刺中的前一刻，身体突然化为两个蓝色幻影闪到两旁。
幻影持剑直接朝着默潜冲来。
默潜立即前冲躲过，同时转身直面两个幻影。
幻影汇聚重新结合成残魂持剑刺向默潜。
默潜将剑插到地上向前挥动，一道剑气瞬间飞出，残魂连忙收剑格挡。
默潜借剑气的遮掩冲到残魂面前，在残魂挡下剑气后朝着他没有挡住的胯下刺去。
残魂借力后退躲掉这一剑，但默潜继续突进，不断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挥剑。
而残魂不紧不慢，一边后退一边单手持剑将默潜的攻击尽数化解。
意识到自己无法突破残魂的正面防御，默潜以最快的速度闪到残魂后面。
“错了。”残魂将剑负在身后，挡住默潜的攻击后一个转身踢把他踢开。
“我当年也总是在无法突破敌人的正面防御时，选择闪到他们身后攻击。”
“但这招只有在敌人迟钝时或混战之中才有效，除此以外，任何敌人都能很轻易看透你的想法，并像我刚才这样加以反制。”
“再来。”残魂轻喝一声，随手挥出一道剑气。
默潜击碎那道剑气，挽剑花扬起地上的水，将其化为水刀向残魂攻去。
残魂单手提剑，将水刀尽数击碎。
一层水雾随即在他眼前浮现，遮掩了视线。
借着这层水雾的遮掩，几道剑气瞬间劈开水雾袭来。
就在残魂提剑抵挡时，他的胸口突然被幻影剑贯穿。
残魂震惊地看着胸口上的幻影剑，而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默潜将剑拔出，残魂也转身捂着胸口看着默潜。
“这下，有我当年初入剑道时的样子了。”残魂拍了拍默潜的肩膀，看着默潜的眼神中，有着一丝解脱。
随后，化为无数光点融入默潜的身体。
默潜感觉自己的力量开始不断增强。
“他，也经历过这些吗？”看着自己的双手，默潜想到了四百年前的那个默潜。
当时在那个海底洞穴中，他也用了刚才残魂所使用的蓝色幻影。
默潜没有再想多少，他注意到，在远处的黑色太阳那，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发出蓝色的光。
这光在上下左右到处是黑色的地方属实显眼。
默潜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住那道光，但它只是突然飞起来，拖着一条长长的拖尾穿越过这条意识的穹顶。
“你击败了那个残魂啊，你的灵魂终于完整了。”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默潜回头看去，是当初在伯安市时，解决掉邢鬼后，于意识空间中看到的那一个自己。
他还穿着那样的衣服，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你应该猜到了，我是你灵魂的另一面，是那个被称为溯月帝尊的默潜。”他走到默潜身边，看向天上划过的蓝色流星。
“也是韩樱如口中那个无名天才。”默潜说。
“呵，”他轻笑一声，继续说，“我会继续帮你，直到有一天，你足够强大，能够主动走到我面前。”
“我们之间必会有一战对么？就像我和残魂。”
“对，所以，我会等到那天。”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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