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也嗅了嗅，沉吟道：“确实，这香味并非寻常尸臭，反而……有些像某种花香。”
“都好几天了，这股香味经久不散，实在古怪。”初婳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秀眉紧蹙。
“要是现代的香水有这样的留香效果就好了。”初婳托着下巴，心思飘远了。她想象着自己代言的香水广告，铺天盖地的席卷整个21世纪，成为爆款，走向人生巅峰……
“初婳？”苏无名的声音将初婳从幻想中拉回现实。他看着初婳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傻笑，不禁有些好奇。
初婳回过神，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啊，没什么，我在想这香味究竟是什么。”
这香味，初闻并未有何不妥，可闻久了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有一丝甜腻的腥气藏在其中，让人隐隐不安。
苏无名带着初婳一路向东市走去，初婳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小贩们卖力地吆喝着，各种奇珍异宝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初婳一时看得入了神，差点撞到前面苏无名的身上。
“姑娘小心。”苏无名眼疾手快地拉住初婳的胳膊，将她稳稳地扶住。
初婳这才回过神来，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多谢先生。”
“无妨，姑娘不必客气。”
“咳咳，我们还是先去找香料吧。”初婳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刚才的失态，可脸颊上还是残留着一丝红晕，像春日里初绽的桃花。
苏无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动，只觉得这姑娘真是可爱得紧。
东市不愧为长安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各种香料店铺鳞次栉比，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异的香味，让人目不暇接。
初婳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在各个店铺间穿梭，时不时凑近闻闻这个，摸摸那个，兴奋得两眼放光。苏无名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老板，你这有没有一种香味，闻起来像花香，但是又带点儿……腥味？”初婳在一个香料铺子前停了下来，对着一个胖乎乎的老板问道。
那老板上下打量了初婳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姑娘，这口味可真独特，一般人可受不了这腥香味儿啊。不过，我还真有这么一种香料，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叫‘血昙花’，姑娘要不要闻闻？”
血昙花？这名字听着就古怪得很。初婳心中暗自嘀咕，但还是点了点头。
“拿来闻闻吧。”
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
但这不是窦丛身上的那种香味，差之千里。
窦丛身上的香味更淡，更诡异，像花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而这“血昙花”的香味则太过浓烈，刺鼻，只有甜腻的脂粉气，没有那股令人不安的腥气。
“不是这个。”初婳摇了摇头，将瓷瓶还给了老板。
老板一脸失望地收回了瓷瓶，嘴里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口味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初婳没有理会老板的抱怨，继续在店铺里寻找着。苏无名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眼神里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夕阳西下，长安城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中。初婳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累死我了！这该死的香料，到底要去哪儿找啊！”她揉着酸痛的小腿，忍不住抱怨道。
苏无名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一个热气腾腾的胡麻饼：“先吃点东西吧。” 他温润的声音像一股暖流，抚平了初婳心中的烦躁。
初婳接过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囤食的小仓鼠。
“唔唔……谢谢苏先生。” 她含糊不清地说道。
苏无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柔软一片。他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递给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她慌忙接过丝帕，胡乱地擦了擦嘴，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苏无名对视。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两人之间静默无声，只有长安城喧闹的市井声依稀传来。
初婳看着苏无名的小翘胡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给那两撇精心修剪的胡子镀上了一层金边，怎么看怎么滑稽。
苏无名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摸了摸胡子：“可是沾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初婳连忙摆手，却怎么也止不住笑意，“苏先生，你这胡子，真像……像两只小毛毛虫趴在你嘴上。”
苏无名脸更红了，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不敢看初婳的眼睛。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的胡子像毛毛虫，虽然他知道初婳是在开玩笑，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
“咳咳……这胡子，可是我精心修剪的……”他小声辩解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苏无名低声道，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初婳那双灵动的眼睛。他摸了摸胡子，想故作镇定，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初婳看着苏无名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她本以为苏无名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董”，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她强忍住笑意，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苏先生，我可没说笑，你这胡子确实像毛毛虫。”
苏无名更加窘迫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他只好默默地将手放下，假装认真地研究起手中的胡麻饼。
初婳见苏无名吃瘪，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苏无名看着她笑得如此开心，心中的尴尬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喜悦。
“苏先生，你笑起来真好看。”初婳突然说道，语气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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