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野拿出一块绿豆糕，咬一大口，剩下的塞进桑田嘴里，“味道还行。”
程牧野尝其他几种，桑田问：“你要不要我教你用手机支付？虽然你有一堆助理司机，平时不用自己买东西，但现在处处都是手机支付，学会了，以防万一。”
程牧野把手机和钱包一并掏出来递给她。
桑田点开他的微信，一步一步操作起来。
输密码时，桑田把手机给他，撇开脸，程牧野却没接，捏着一块麻薯，边吃边报密码，毫无避讳。
桑田设置好，无辜的望着他：“怎么办？我记忆力好，你的密码我全记住了，十年八年都不会忘。”
程牧野：“我少了钱，就是你偷的。”
桑田：“……”
刚到电影院，程牧野就现学现用，实践起手机支付，去买了爆米花和可乐薯条。
影厅里座无虚席，桑田选的位置在正中间，视野正好，零食放在两人中间。
电影还不错，现场气氛和谐。但程牧野手机上总有回复不完的消息，半场电影看下来，谁是主角都没看明白。
桑田知道他不是能悠闲到看电影的人，偶尔附在他耳边，给他讲讲电影里的主要人物和脉络。
程牧野很受用，后半场关掉手机，拉她的小手认真陪她看，时不时捏几颗爆米花或者薯条送到她嘴里。
俨然一副甜蜜的情侣。
放映结束，桑田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站在影厅门口，等程牧野去取轮椅。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许老师……”桑田小心脏突然怦怦跳。
“中午跑那么快，为了约会？”许宁后面还跟着蓝江，也捧着一大桶没吃完的爆米花。
“我…”桑田垂下眼皮，不敢看许宁，像犯大错被抓现形一样。
“真巧啊，我们刚刚坐在后面，和你们隔了几排，就没打招呼。”蓝江在旁边补充说明，“大野呢？”
“在那里。”桑田指服务台那边正在推轮椅的高大身影。
她脸涨得通红，上回四个人碰一起还剑拔弩张，这回倒成了两对情侣。
明明约会的不止她一个。
尴尬得想地遁的却只有她一个。
“你去那边，我和桑田说几句话。”许宁支走蓝江。
许宁领桑田往旁边走几步，避开散场的人群。
她浅浅的笑，开门见山：“你和程牧野不合适。”
桑田哑然，然后抿了抿嘴，“嗯。”
电影开场前程牧野扶着桑田找座时，许宁已经惊讶过了，她从蓝江淡定的眼神里猜出蓝江早知道，她虽然不太了解程牧野，可她了解桑田。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没多久，最近才…….”桑田说不出口。
“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桑田摇摇头，又点点头，“大野集团的老板……”
许宁知道桑田的性格，不管她和程牧野怎样在一起的，她总要对自己的开门大弟子说点实话。
“他很有钱，他也很有实力，现实版的霸道总裁，一般小姑娘抵挡不了他的魅力。”
“可他那样的人，不是一般姑娘能拿住的……”
许宁想说更直白一点，可又觉得太现实太势利，怕伤了小姑娘，转念一笑，“算了，你很聪明，你也比我了解他，不用我多说。你去吧，我也要继续约会了。”
桑田茫然的站在原地。
原来，他们这种关系，外人都看的出来。
现实中的灰姑娘，不可能有童话里的结局。
晚上，程牧野在书房开视频会，桑田洗漱完，窝在房间的小沙发上看医学文献。
这个房子是一个视野开阔的大平层，大面积的落地窗，华灯初上时，可以看到不属于普通人的夜景。
桑田真的很像灰姑娘，夜晚和白天身处两个世界。
她佩服自己的自适应力，每天在这两个世界无缝切换，毫无压力。
明天会怎样？未来会怎样？
她不知道。
她没有别的选项，她面前一直只有一条路，向前走！
程牧野拿着手机，推开门，大剌剌的躺在床上。
又一个海外视频会，麦克风摄像头已经关掉，只扬声器开着，里面的人不知道说的哪国语言，你一句我一句，像在吵架。
桑田拿开书，直直的看着他。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坐累了，躺会儿。”他拿开手机，“别想赶我去次卧，我不去！”
“躺床上前是不是该先洗澡呢？”桑田一字一句的说。
“洁癖也是职业病。”程牧野翻身下床，挤到桑田的小沙发上。
桑田背过身去翻书，把后脑勺朝着他。
房间内主灯开着，明亮如白昼，小姑娘弓着腰，蜷成一团，黑发散在白皙脸颊上，黑与白的视觉冲击，程牧野开始三心二意，身体里升腾起一股燥热。
他把桑田拽过来，丢掉手机，面贴面的亲起来。
桑田躲闪不过，推拒之间又把他的火撩的烧起来。
一番纠缠，睡衣乱了，头发凌乱的粘在两人脸上，桑田趴在他的肩上喘息不止。
“晚上怎么看着不高兴呢？”程牧野拨弄她脸上的发丝，“许宁给你说什么呢？”
这姑娘从电影院出来就情绪低落，阿姨晚上做了她爱吃的青椒牛肉，她也没吃几口，又不会掩饰，心情都显在大眼眸里。
默了几秒，桑田哑着声音说：“许老师说我和你不合适。”
程牧野搂紧她的腰：“再多睡几次，就合适了。”
每次都喊疼，连带他不敢大动作。
桑田咬他的肩，“你身边那么多漂亮女人，你为什么会想睡我呢？”
程牧野：“不是你勾引我的吗？”
桑田使劲咬：“我没有！”
程牧野吃痛，“那是我引你上钩。”
桑田靠在他颈窝，缓缓的问：“我们科室每天有很多你这个年纪当爸爸妈妈的，你有房子车子还有钱，为什么不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程牧野被问的莫名，“我这个年纪也有奔赴黄泉的。”
桑田继续问：“应该有很多女人想嫁给你吧，你不想结婚？”
程牧野捧着桑田的脸，凝视她，“你想嫁给我？”
桑田“扑”一声，迅速摇头，“那我该有多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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