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虽然只存在于内城区，但也称得上错综复杂。
即便是肃清队全员出动，恐怕也很难将其进行地毯式搜索。
为此，庄眠在计划中大胆请求了治安队的援助，这样人手才算得上充足。
作为从治安队被调来肃清小队的成员，庄眠知道那些人的货色，让他们前往下水道说不定连防毒面具都不会用。
保不准尚未下降到深层就被毒气放倒几个。
但人手紧张也只能如此，即便那些人都是废物，但有了埃尔的照应，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并不算什么难事。
一切布置完毕，庄眠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通讯器，和暗处的队友同步了这个消息。
“计划已经提交，预计三天内会开始行动，你那边是否有进展？”
“必要的线索已经布置完毕。”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庄眠挂断通讯，开始等待自己的计划被批复。
内城区的另一边，林清流看到了从地面“生长”出来的埃尔。
“能力掌握的很熟练嘛。”
他笑着打趣了一句，同时也打量起对方。
和埃尔一段时间没见，对方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一些，最近应该有按时吃饭。
至于按时睡觉这种事情，林清流就不抱希望了，反正对方也擅长夜间活动，只要能够保证睡眠时长就不是什么问题。
“找我有什么事？”
正在吃饭的林清流想了想，一边询问一边又拿了一份营养膏。
“我和庄眠最近策划了一次事件。”
“哦？”
林清流总觉埃尔这样讲话有点奇怪……
“你最近是不是有在看书学习？”
“是。”
“这就不奇怪了。”
林清流笑了笑，
“难怪说话用词比之前有所进步。
“不过你确定是你们对事件进行了策划，而不是庄眠的点子？”
“好吧，我承认大部分是她想到的。”
埃尔坦率承认了自己的文化水平，但他已经为此努力了一段时间，所以并未有什么愧疚的神色，他继续陈述道：
“最近一段时间在积攒资源的同时，我也有留心您提过的那些仪器和材料，其中大部分已经确认了位置，但还没有进行踩点。
“我们的行动次数越多，被盯上的可能就越大，所以从两周前开始，我将主要的行动通道选在了内城区的下水道中。
“下水道大部分地方存在有毒气体，一些靠近地面的区域较为安全，我在那些地方发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物品，应当是属于黑市或者本应销毁的那些。
“那些东西的主人控制着内城区的灰色地带，每一个都有不小的靠山，对我有着比较大的威胁。
“庄眠那边也正好需要一次漂亮的行动堵住其他人的嘴，同时获取晋升的机会。”
听到这里，林清流已经明白了对方策划的内容：
“我懂了，你们两个演一出戏，然后各取所需。
“她帮你打扫干净障碍，让你能够在灰色地带获得更大的话语权，而你则帮助她监视‘地下世界’，同时给她提供足以晋升的功勋。
“有意思。”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勾结？但没关系，作为行事风格偏向目的导向的人，林清流认为只要没有在行动过程中卷入无辜人类就不是什么问题
林清流的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面前长相尚且有些稚嫩的少年。
对方心智方面的成长速度的确是惊人的，她本以为埃尔在面对庄眠时基本就是被拿捏的命，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和对方分庭抗礼，真正从中获取自己所需的利益。
“我知道了，你们放手去做就好。
“我们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有说过，只要你们认为一件事情对于人类的存续而言是有益的，就可以放心去做。
“有需要大家相互配合的任务会有提前的通知。”
埃尔点了点头，但还是一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林清流并未给他发言的机会，而是继续问道：
“你当前的想法很有趣，每当身上背负的案件已经多到会影响行动，你就会想要通过引爆一次事件来进行脱身。
“很有趣的金蝉脱壳，但这一次，就算那些人都被抓住，你又怎么讲自己的嫌疑洗脱干净呢？”
“这正是我现在想要说的。”
埃尔抓了抓头发，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看上去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计划的核心。
“在将行动重心转移到内城区之后，我就有意识地将‘夺心魔’这个身份和我的那个超能者手下绑定在一起。”
“所以你想要把他卖个好价钱？他自己知道吗？”
林清流半是打趣半是感兴趣地问道。
他知晓埃尔的为人，即便是从理性分析，他也不觉得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并不是要出卖他，按照您刚刚说的，因为这个身份和他绑定，所以金蝉脱壳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是他。
“这也是今天来找您的一个原因，我想要知道是否存在能够伪装尸体或者伪造尸体的办法？如果没有，计划的破绽会多一些，或许会引起肃清队其他成员的注意。”
那你可真来着了。
林清流心中轻笑一声，很快想好了对策。
“的确有这样的办法，我知道想要搞到一具尸体在外城区并不算什么难事，但如果你希望伪装的更好，那么我有办法帮你做到。”
“请问是什么办法？”
“你还不需要知道，但如果你对我的办法感兴趣，就要帮我做一件事。”
“您请说。”
“这其实存在一定的风险。”
林清流伸手指向地下：
“你知道内城区地下部分的存在吗？”
埃尔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听说地下区域是属于某些议员的领域，外界想要入侵非常困难，所以我每次使用能力都不会潜的太深。”
“内城区的地下区域存在农场和牧场，整个希望城所有的蔬菜和肉类全都是这两个地方产出的。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克服自己的恐惧潜入地下区域，并进行调查。
“做好这件事，我将会给你一具完美无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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