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秦言摇摇头，“他有钥匙，应该是厂长或是厂长放心的人。”
狭小又黑暗的空间内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外面则是翻找东西的声音。
“好想知道他在找什么啊。”祁安眼睛一亮，“对了，我都忘了我们还有望远镜呢。”
这么说着，祁安赶紧从商店里买了一个望远镜，衣柜的木板很薄，望远镜很轻易的就穿透了。
漆黑的屋子里，祁安看见一个男人正蹲在保险柜面前翻找着什么。
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看不见脸，可是还是能看出他身形很是瘦弱。
“他在保险柜找东西。”祁安一边看一边给秦言实时播报。
保险柜里有很微弱的光，但是里面的东西却被男人挡的严严实实。
祁安想看清，扶着秦言的肩膀，努力调整角度，他动来动去，两个人的身体就不可避免的摩擦接触。
秦言喉结滚动，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祁安在黑暗中格外水润的唇瓣上移开。
“哎？他站起来了，拿了两张纸，又去桌子那边了。”
祁安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那个男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滑了滑，他赶快夹紧了秦言的腰，瞪了他一眼，“我都要掉下去了，你能不能抱紧点，力气这么小？”
秦言没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依言托着祁安往上抱了抱。
“他拿了招聘的纸，幸亏刚才我没动。”
祁安又看见那个男人从兜里掏出来打火机和一包烟，火光亮起，烟盒上却是空的，没有任何图案，也没写是什么牌子。
“怎么还开始抽烟了？”
本来屋子里就黑，现在还烟雾缭绕的，祁安继续观察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被秦言捏了一下。
“嘶，你干嘛，腰都要被你捏断了。”
两人虽然一直用通讯器交流，但祁安还是不敢大声说话，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这话说起来比起抱怨更像是在撒娇。
秦言眼神一暗，克制住自己想堵住祁安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的冲动。
“你别乱动了。”秦言声音沙哑，却感觉怀里的祁安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
接着他放下了望远镜，突然把脑袋埋进秦言的颈窝里。
“怎么了？祁安？”秦言拍了拍他的背，放轻声音。
“秦言哥，”祁安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睛是纯黑的。”
刚才那个男人找完东西，环视了屋子一周，透过木板，透过望远镜，恰好和祁安对视上，祁安看见他那双眼睛没有一丝眼白，竟然是纯黑的。
看着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类。
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然后是钥匙捅进锁眼的声音，看来那个男人应该走了。
两个人又在柜子里待了将近十分钟，确认真的没人回来，这才出去。
有了这个变故，两个人找起来更加小心谨慎，看到有用的东西记在心里，也不敢把那些纸弄出褶皱来。
“对了，我要看看那个箱子。”祁安放下手里的纸，往衣柜走去。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箱子很奇怪。
而且柜子里竟然还有防护服，工厂里需要这种东西吗？
祁安出现打开衣柜，箱子是瓦楞纸箱，堆了三个，有半米多高。
祁安先拿望远镜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发现里面竟然装了满满当当的药瓶。
他拿小刀把胶带划了个口子，拿出一瓶药。
白色塑料的药瓶上面没有任何说明，也没写功能和用量等。
祁安拧开药瓶，里面的药片是黄褐色的，满满一瓶。
这么多瓶药拿走一瓶应该也不起眼，这么想着，他拿了一瓶放进口袋里。
如此看来，沈怀时那边收获一定不小。
……
医疗室的门没锁，沈怀时很轻易的就推门进去了。
室内弥漫着消毒液味，极重，但是依然掩盖不了在那之下一股强烈的腐臭味。
是尸臭。
沈怀时忍住干呕的冲动，他想起上大学的时候，他的老师曾经给他们讲过，尸臭的臭味很难形容，并不是单纯生理上的臭。
那种臭味不管你有没有接触过尸体，只要闻见了你就会笃定那就是尸臭，附近绝对有人死亡或是曾经存在过尸体。
因为那种臭味更像是来自人类基因中让人不能接受的味道，是同类死亡，释放出的危险信号。
他轻轻掩上门，拿出一个小型手电筒，把光调到最低。
医疗室面积很小，门口边有个小型体重秤，靠墙摆放着两个蓝白色柜子，里面放着简单的药品。
在他面前是个桌子，稍远处有个深绿色的医用帘，后面应该是治疗床。
沈怀时轻手轻脚的往里走，把帘子掀起来一角，不过想象中的尸体并没有出现。
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医疗床，上面空荡荡的，旁边的垃圾桶里放了几个沾血的卫生棉球，血迹还没有变成褐色，看样子应该是新的，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他放下手中的帘子转身向桌子走去。
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听诊器，还有两个牛皮纸袋，以及一个小的病历本。
沈怀时翻开病历本，上面记载着的应该是来看病的人的基本信息。
看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病，头疼脑热，呕吐腹泻等，旁边写的医治方法，开的药也没有任何问题。
沈怀时翻了两页就放下了，拿起了旁边的牛皮纸袋。
打开纸袋，里面则是一叠厚厚的体检报告。
姓名，性别，身高，体重，血型……
沈怀时一张张翻过，没有任何异常。他皱了下眉，眉宇间有些烦躁。
刚想把这些重新整理好放进纸袋里，沈怀时动作突然一滞，他食指和拇指捻着那张体检报告，觉得这张纸好像有点过于厚了。
透过微弱的光，果然发现纸张背面好像有印出来的字迹。
这么想着，他把手指移到纸张边缘位置，试探着捻开，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沈怀时轻轻撕开两张黏在一起的纸，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发现被黏住的那面也是一些身体数值。
白细胞计数，血清淀粉样蛋白A，血沉，c反应蛋白……
沈怀时一项项看下去，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想。
或许现在只有在工厂找线索的江钰和苏洛川能证明他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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