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咕噜!”
两声吞咽声响起,一出自廖昌浩,另一声则来自他对面。
江左无奈回首,原本应坐在他身后的冯天宇不知何时已起身,不断向前凑近,那声吞咽显然出自他口。江左狠狠瞪了他一眼,丢人现眼!
“嘿嘿……”
冯天宇被江左警告,讪笑着收敛,连忙退回原位,但目光仍不住向烹茶的女侍应飘去。
“廖部长,茶尚需片刻,我们先商议正事吧!”江左主动开口,他毕竟身经百战,美色诱惑亦非首次经历,此等场面尚能掌控。
廖昌浩略感意外,即便是他,每次见到女侍应的妩媚,也难以自持,而江左竟如此沉稳,看来试探已告失败。
廖昌浩向女侍应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收起挑逗之态,专心煮茶。
……。
“如此,江公子,我已拟好一份契约,你先过目如何?”廖昌浩示意女侍应,后者从公文包中取出契约递给江左。
契约已备好,看来此人准备颇周全?
江左伸手接过,心中好奇,不知契约内容如何。
“江公子,你须知,我华谊乃业界翘楚,与我签约,必不会亏待你……”
廖昌浩滔滔不绝,江左翻开契约第一条,只见上面写道:甲方愿与乙方订立二十年之约!
“啪!”
契约被江左掷于桌面,发出清脆响声。
“嗯?”廖昌浩面色微沉,“江公子,何意?”
“廖部长,我看不必再谈,我等王总监便是,我来此是与他商议合作,而非与你签订卖身契。二十年?莫非视我为奴仆?”江左直言。
“哎呀,不过二十年罢了,眨眼即过。”廖昌浩不以为意,笑道:“你可知多少人渴望与我华谊签订长期合约,我们尚且不愿。你看其他艺人,也有许多与我们签订长约,如那位……”
廖昌浩顿了顿,女侍应低声提醒:“冯晓钢导演,演员沙溢。”
“不错,知名导演冯晓钢与着名演员沙溢,皆与我华谊签订十至二十年长约,实属寻常。且签长约,我司方能信任你,适当资源会倾向你,如上次,冯晓钢导演的那部影片,叫什么来着?”
“夜宴!”女侍应再次低语提醒。
江左不禁诧异地望了眼光彩照人的女侍应,看来她并非空有美貌,许多事还需她提醒。然而这廖昌浩,看似庸碌之辈,平日里恐怕常做些无事秘书之事。
不知廖昌浩得知江左所想,是否会气得跳脚,他仍在滔滔不绝:“当年《夜宴》乃大制作,不仅外间公司,我司诸多艺人亦争抢角色,最终资源倾向签约长久者。故签长约对江公子亦有益处。”
“资源倾向?”江左嘴角泛起冷笑,“我不需此物,你自留着吧。”
廖昌浩未料江左直接忽视他认为最重要的条款,略感尴尬。明星签约大公司,不就是为了利用其资源?此子何故?廖昌浩皱眉问:“那你认为签几年合适?”
江左伸出一根手指。
“十年?如此似乎不妥,你直接砍掉一半……”廖昌浩暗自窃笑,十年他已赚到,原本底线是三年,目标是五年,但他表面并未显露,一副为难之态。
“十年?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一年!”
“一年?这不可能!”廖昌浩面色愈发难看,不满道:“一年能有何作为?有时一部影片拍摄不止一年,签长约才是上策,其实二十年眨眼即过!”
“眨眼二十年即过?你试试看,能否眨眼间度过二十年!”江左语气强硬,他已看出,此人根本无意签约,纯粹是来恶心他。
廖昌浩强装笑容,劝说道:“江公子,还请三思,只要你与我签约,我可安排圆圆做你的经纪人,她业务娴熟,且擅长应对,将她派给你,我实有不舍。”
“滚,你以为你是大爷,老子还不稀罕你的破鞋?”江左几乎笑出声,这廖昌浩真是奇葩,竟用美色女秘书拉拢他,以为人人都对他毫无抵抗力?
“江某!我对你礼敬有加,你却一再侮辱于我,你可考虑清楚得罪我的后果!”廖昌浩不再伪装,直接对江左露出威胁之色。
事实上,王萧天临时接到电话,去机场接华谊的董事长,也就是他的大伯。本以为能在五点前赶回,谁知路上遭遇拥堵,王萧天无奈,临时通知廖昌浩接待江左,主要因廖昌浩是华谊经纪人管理部长,专业对口,可先与江左聊聊签约华谊的益处及契约事宜。
相较于廖昌浩之咄咄逼人,犹如怒火中烧的雄鸡,江左仅是拂去衣袖尘埃,淡然言道:“阁下留意些,唾沫险些溅到我衣襟之上。”
“你这小子到底有无听我言语?!”廖昌浩显然怒极,短短数语间,称呼已由“江先生”变为“江某”,再转为“你这小子”。
“再说,我唾沫若溅你衣上又如何?便是喷到你面庞,你也须得忍耐!”廖昌浩愈说愈烈,傲然挑衅。
“忍耐?我可无受辱之习!”江左心中怒意翻涌,面上却笑容愈盛,手腕微动,似在活动筋骨。
“你,你想怎样?”正出言嘲讽的廖昌浩色厉内荏地咆哮,忽觉不妙。
“无他,只欲教训你一番!”
话音未落,江左一拳挥出,正中廖昌浩鼻梁!
这一击,廖昌浩面庞如被刀割,血水夹杂黏液,无法遏制地流淌而出。
“你,你竟敢打我?!”廖昌浩捂住鹰钩鼻,望着掌心的鲜红,先是一愣,继而难以置信地狂怒嘶吼,多年养尊处优,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敢啊,有何不敢!”江左从容回应,旋即“啪”地一掌再次甩向廖昌浩面颊。
“啊!打人……唔!”
煮茶的女侍见江左大人,惊呼出口,见江左投来凌厉目光,忙阖唇掩口,示意不再言语。
此会议室地处偏僻,廖昌浩早虑及与江左谈判不顺,恐生争执,故遣散附近之人,以防谈话内容泄露于王萧天耳中。然而,他万万未料,自己竟遭此一击!更因先前布置,无人第一时间前来查看。
“啪!”
“啪!”
“啪!”
江左毫不停歇,连环掌掴,廖昌浩右颊瞬间肿胀。
“我的脸……”廖昌浩一时懵怔,捂着高肿的右颊,连连闪避,欲逃离此魔窟。
“还捂着脸?想逃?”
江左一把揪住廖昌浩发髻,见其右颊肿胀被手死死捂住,总觉得不平,右脸肿胀过多,左脸似缺了些什么。
缺了何物?原来缺了“打”!
廖昌浩右脸捂得严密,江左索性放过,反手一掌,又向左脸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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