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有关部门沟通，纺织厂最终同意，厂里的瑕疵布按今年的价格，明年再卖给他们合作社一年，而被打投办私自卖掉的二百卷布不用赔付。
事情尘埃落定，许娇娇大喜。
二百卷布的成本不过几百块钱，而纺织厂的一批瑕疵布，最少有几万的赚头。
事情解决，就不能继续留在大队当咸鱼，得去县里把剩下的布卖完。
一群人高高兴兴就去了县里，继续摆摊。
经过上次那么一闹，他们这几个摊子也算是出了名，也没人敢来找事，卖起布来都顺利不少。
赵成等人直接住在县里，倒是许娇娇因为年关临近，要处理大队仓库里那些瑕疵布，每天都回大队。
这天她和顾长川两人刚回大队，刘福生就上门来，告诉她杨盼儿和王赖子的审讯结果。
在公安面前，杨盼儿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几乎是一进去就把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相比于在许娇娇面前卖惨，她在公安面前隐瞒了有人指使。
她不蠢，知道这事一旦传出去，不止是她，她一家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说她嫉妒许娇娇美貌，富有，日子过得滋润，所以心里不平衡，忽然鬼迷心窍，才对她下手。
刘福生道：“幸好这回王赖子举报，才让她被公安抓走，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看谁过得好，就想害人家的命。”
“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狠心的女娃娃。”
“现在虽然还没判下来，不过以她犯的事，肯定回不来了。”
许娇娇并不意外，她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杨盼儿，不过是因为暂时还要在青山大队生活，她怕把人弄死了，会引起京城那边警觉，说不定还会收买其他人害她。
她虽然不怕，可也不愿麻烦，还不如暂时留着杨盼儿，等她要离开时再讨债。
只不过阴差阳错，因着一个不靠谱的流言，就把杨盼儿给送走了。
她这样光明正大的嘎，京城那边肯定怀疑不到自己身上，许娇娇十分满意。
顾长川问刘福生道：“叔，还有王赖子呢？他是什么结果？”
刘福生哼一声道：“那王赖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杨盼儿把他给举报了。”
“王赖子长期胁迫强迫女知青，性质恶劣，犯了流氓罪，原本该吃枪子儿，不过看在他举报杨盼儿的份上，从轻发落，罚去西北农场劳改二十年。”
顾长川还不解气：“怎么不枪毙了他！”
“他这个举报根本就是胁迫不成才举报的，并不是觉悟有多高。”
刘福生摆摆手道：“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举报有功。”
许娇娇道：“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就王赖子这种在大队都不上工的老光棍，去劳改农场劳改，说不定比要他的命还难受，能坚持几天还是个问题。”
顾长川这才没说什么。
离过年越来越近，家家户户开始办年货，村民们见到许娇娇和顾长川更是两眼放光，毕竟约定好，小年那天合作社给村民发福利。
这个钱省不了，顾长川也不准备省，分开发到村民手里，比全部上交给大队部，其实更好。
若是合作社的管理费全部上交大队部，一旦大队部不肯把钱发到村民手里，村民们就会抵制合作社。
这样把钱发到每户村民手里，村民们就会希望合作社一直办下去。
像老顾家那种掉进钱眼里，自己过不好，也看不得别人家过得好的人家毕竟是少数。
许娇娇就开始慢慢往外放消息。
“今年的福利分成两种，大家可以选其中一种。”
“一种是发钱，二十块，这个是之前说好的。”
“第二种是发布料，按照我们在县里卖布的价格计算，选布料的可以多送四块钱的布。”
“这主要也是考虑到大家手里的布票不多，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想穿新衣，而合作社运气好，买下一批瑕疵布，尽量为大家服务。”
“不过，大家也知道，我们这些布都是从瑕疵布里挑出来的好布，所以规格并不统一，有大有小，但最小的料子也有八十公分，再小的我们会挑出另做他用。”
“这些布料每十尺一卷，选的时候只能选整卷，布料不同，单价不同，大家按照需要选布，超出部分是要付钱的。”
“想要发布料的村民可以去大队部登记，到时候排队选布。”
“希望发钱的不用登记，小年那天直接来领钱就是。”
合作社准备发布料的消息，早先就已经透出去一些风声，村民们有些没当真，有些心里有盘算，觉得选布料划算。
只是合作社一直没有公开通知，所以不确定真假。
现在从许娇娇嘴里得到确切消息，有那心急的，立即就去大队部登记。
选布料的人比想像中的多，有那精明的说道：“这么便宜的布，又不要票，还多给几块钱的布，不选的是傻子。”
“就算自己家里用不了这么多布，谁还没有个亲戚朋友吗？”
“把多余的布让给亲戚朋友，亲戚朋友不得高兴得眉开眼笑？”
就只差明主着，把多给的布卖出去了，几块钱就是赚的。
这话被许多人听进耳里，于是一些原本打算要钱的人也纷纷改变主意，要布！
说句夸张的话，除了家里实在没米下锅，只能先顾着吃，顾不上穿的人家，还有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情愿要钱，其他村民都选了布料。
大队部忙得不可开交，一连忙了好几天才忙完。
转眼就到了小年这天，赵成等人全都被叫回来，给大家发布。
大队部的几张桌子全搬出来，在晒谷场围成一圈，仓库整理好的布料被搬到里面，以免等会儿人多手杂，他们看不过来，万一被人顺走了。
顾长川许娇娇他们二人守一个方向，村民们站在桌子外面，看中哪卷布，就让林满秋几人拿到桌子上，守在桌子面前的人负责算钱，多出来的收钱。
刘传根和大队部的人一起负责维持秩序。
有些人只选最普通的布料，颜色只选黑色和藏青色，领了六十尺，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而有些人家里人口少，姑娘或者儿媳妇正是年轻娇俏，过年时想穿得美美的，所以就挑了鲜嫩的颜色，好看的布料，贵就贵一点，比借销社可便宜多了。
虽然四个方向同时进行，整个青山大队还是热闹了一整天。
半下午以后热闹才下去，村民们拿着布，高高兴兴回家做饭过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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