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原本是想趁这个机会，让王赖子把杨盼儿攀咬出来。
谁知王赖子被顾长川打怕了，生怕说出当时和杨盼儿一起算计许娇娇的事，会被顾长川直接打死，或者被报公安抓走。
所以嘴巴很紧，半个字没提许娇娇是如何落水的，只说自己想在水下占许娇娇便宜，结果被许娇娇一脚踹晕。
因为嫉妒顾长川救了人而过上好日子，心里十分忌妒，所以故意散布谣言，败坏许娇娇名声。
至于挑拨顾长川和许娇娇离婚，让许娇娇跟他这种话，王赖子也是不敢说的，怕被顾长川打死。
王赖子掐头去尾，勉强把事情交待清楚。
顾长川眼里满是厌恶：“滚！”
“以后再敢造谣我媳妇，我割了你舌头！”
王赖子连连摇头，只说不敢了。
他断了肋骨，每一口呼吸都痛得厉害，弓着身子慢慢挪走。
刚才跟着他起哄那些人，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知道王赖子不是什么好人，跟着他起什么哄？
现在好了，把顾长川这个新上任的合作社主任得罪干净了，以后合作社有什么紧俏的东西，估计也轮不到自己。
顾长川没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只道：“谁敢说我媳妇坏话，造我媳妇的谣，别怪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王赖子被打掉牙的画面就在眼里，众人打了个哆嗦，连说不敢。
顾长川这才离开，去和赵成等人一起搬布料。
许娇娇看了眼心下惴惴的村民，忽然笑道：“刚才我听见有人说，想要合作社发布料？这也不是不能商量。”
众人一听，心里就是一喜，忙问道：“许知青，这布料怎么发？”
“按户发还是按人头发？要是按户发，那人口多的人家不划算。”
“那我要浅色碎花的布料。”
刘福生诧异看向她：“长川媳妇！这……”
这个口子可不能开啊，不然以后合作社有点什么好东西，都得被村民划分，人心就是这么一天天养大的，合作社别想赚钱。
真要这个，等于是顾长川和许娇娇两人用自己的钱养整个大队。
许娇娇道：“刘叔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打肿脸充胖子。”
刘福生听她这么说，就放下心来，点头道：“你有打算就好。”
许娇娇对众人道：“如果大家想要合作社发布料，那就不发钱，改发二十块钱的布料。”
“啊？怎么能不发钱吗？”
“合作社怎么能这样，已经说好要发的福利钱，怎么能私自取消？”
“不行，不能不发钱，二十块钱一分也不能少。”
许娇娇让他们说，等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开口道：“怎么不能取消发钱？”
“之前也没说给你们发布料啊，你们不也提出要合作社给大家发布料？”
“怎么，只许你们自私提要求，还不许我们提要求？没这样的道理！”
她说到这里，冷笑道：“大家这么有本事，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东西，不如凑齐一万块，把整个合作社拿过去自己办。”
“到时想要什么要什么，要有什么有什么，整个合作社都是你们的，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不要脸，看见什么都想要。”
看见什么都想要，不就是骂他们眼皮子浅吗？
村民们有些讪讪，道：“那不就是开个玩笑，我们也没真拿你们的布，何必说得这么难听？”
许娇娇笑：“我也就是开个玩笑，大家总不能真不要脸，看见什么都想要。”
大家被她骂了不要脸，却没法反驳，只觉憋屈极了。
许娇娇道：“这些布料我会让人整理出来，瑕疵严重的不要，可以用的布料留下来，卖给村民当福利，不要票。”
“这话当真？”
“什么时候可以买？”
“多少钱一尺？现在能栽吗？”
许娇娇：“布料整理需要时间，过几天整理出来会通知大家。”
“至于价钱，也一样要等布料整理出来才知道，不然成本算不出来，总不能让合作社亏本，但肯定不会比外面贵，这点大家放心。”
大家听她这么说，只好道：“那到时候有布料卖，许知青记得通知我们。”
许娇娇笑着答应了。
刘福生开始赶了：“行了行了，没什么事就散了，全窝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个的，地里的活不干了，工分不想要了？”
正好拖拉机上的布料搬完了，村民们没有多待，一哄而散。
许娇娇喊住林满秋：“林婶子，这个整理裁剪布料的活你干不干？”
“从整卷瑕疵布料中挑拣出可用的布料裁下，每天工资四毛。”
林满秋激动得脸都红了：“干！这么好的活不干，还想干什么？”
一天四毛，一个月就是十二块！
他们一家人合一起下地，一个月也赚不了十二块。
林满秋觉得自己被天上掉馅饼砸中了。
许娇娇道：“那你挑几个信得过的人一起干。”
“偷奸耍滑的人不要，惹事生非的人也不要，干活不利索的也不要。”
林满秋：“许知青放心，我一定找几个可靠的人干活。”
许娇娇：“那就辛苦林婶子了。”
林满秋干劲十足，很快就找了四个人，当天下午就开干了，记了半天的工。
许娇娇观察了一下，确实这些人干活都特别麻利勤快，而且尽可能的把布料可用面积留到最大。
一匹重瑕疵的面料，能留下来三四成，也有些能留下来五六成，主要是看瑕疵的位置和瑕疵类别。
像跳色这种，如果不讲究的人其实不影响面料使用，而像布料破了一个大洞这种情况，就肯定会有影响。
最差的一卷，留下来的可用部分，二成都不到。
一卷布一百尺，这卷布只得十七尺。
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平均下来，至少能有半数可用，这就已经很好了。
林满秋带着人在青山大队整理布料，顾长川和许娇娇两人， 则和周成等人一起，在县里卖布。
瑕疵布处理，价格和供销社、百货公司一样，但是不要票。
九个人分了三组，赵成死活要跟顾长川和许娇娇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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