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曦这时望着上方，说道：“苍天现在应该受到了重创，即便他是天道，接连两次的战败，暂时也不会再出现了。”
“这天道风暴实则是一个入口，在那最上层，通往向苍天的命心。”
苍天的命心？
那不就是苍南界天道的命心吗！
君世离等人一听，抬头上望。
整个天道空间都被夹隙风暴笼罩着，而在那看不见尽头的风暴上层，只要穿过那里，就能见到真正的天道吗。
天道无形，至高无上，世间万物皆可诞生出他的意志，但传说天道也拥有弱点，那便是拥有一种命心。
一旦命心受损。
即便是天道，也将会彻底的毁灭。
“看来这是一个机会。”
冷天行开口。
“也就是说，天道现在很虚弱，我们现在只要飞上去，进入那风暴上层，便能彻底终结他了？”
洛楚萱说道。
“有道理。”
谢子夜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终结天道的好机会，看来这一次，他们要真的大获全胜了吗？
这时，姜辰曦看向了谢子夜，说道：“谢子夜，师尊留下的道源，还在你那儿吗？”
“在。”
谢子夜看向她，手一伸，一团光芒出现，那正是天玄老人的道源。
“给我。”
姜辰曦伸出手。
谢子夜见姜辰曦索要道源，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将道源给了她。
姜辰曦看了看手中的道源，又抬眸看向谢子夜，柔声道：“谢子夜，多亏了有你在，我们才能走到这一步。”
“不过，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现在，你带着师弟师妹他们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听到这话，谢子夜不解，惊疑的看向她：
“曦儿，你在说什么？”
“是啊大师姐，你在说什么啊？”李沐雪也是露出疑惑。
君世离等人都愣住了。
不明白他们的大师姐为何突然说出这种话，既然天道的命心显露，不应该立刻穿过这风暴上去毁了它吗？
姜辰曦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天道的命心极为特殊，天地间的任何手段，任何力量都无法动摇它，唯有大帝留下的道源能与之相融，彻底将其毁掉。”
谢子夜说道：“这我知道，师尊他……曾与我提起过。”
在天玄老人的意识空间里，他与自己师尊的最后一次谈话中，谢子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也因此，天玄老人牺牲自己，留下他的道源，以此来助他们打下天道。
谢子夜又说道：“可你为何要我们离开？”
“既然师尊将他的道源留下了，到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那我们更应该乘胜追击才对。”
姜辰曦沉默了一下，半晌后说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一旦进入那里，我们便再也无法回头，无法返回到现世，最终只能永远被困在那里。”
听到这话，君世离等人有些难以置信。
若真如他们大师姐所言。
那岂不是说，即使他们最后消灭了天道，最终也会被困住，出不来，再也回不到苍南界，回不到天玄山了吗？
“无法返回？”
谢子夜惊愕。
“没错，连我也不行。”
姜辰曦开口，又说道：“而这……也仅仅只是其中一个问题而已。”
“师尊留下的道源确实是消灭苍天的关键，但这还不够……正确的说，仅是一个道源还不够。”
“什么意思？”
谢子夜内心升起一股不安。
一个道源不够，莫非还要另一个道源？
姜辰曦看着他，解释道：“苍天的命心，乃是天道中最强的一类，至少需要两位巅峰大帝的道源才能撼动他。”
“纵观苍南界古今，符合这种条件的巅峰大帝只有两人，其中一人是师尊，而另一人，便是……”
听到这儿，君世离，洛楚萱等人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逐渐变得诧异。
“不行！”
谢子夜突然开口打断。
姜辰曦微张着嘴唇，后面的话没有说出。
但谢子夜似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看向姜辰曦，说道：“你想说，剩下的那人是你吗？”
姜辰曦低下头。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怎么会这样？”
众人感到仿徨。
道源乃是一个人的最根本，唯有彻底身死的人才能留下道源，比之大帝之心还要化道的彻底。
若说大帝之心，还能被大帝给做手脚，在其中寄宿自己的一缕灵魄，继而能借此苟喘的话。
一旦大帝化作道源，那其绝无任何一点存活的可能。
天道来了也救不了。
而如今他们大师姐说要两颗道源，自己符合那个条件。
那她岂不是要……
谢子夜看着姜辰曦，说道：“什么两个巅峰大帝的道源才能撼动它，你也看到了，我们已经灭了那苍南界天道两次，我们一起上去，绝对能彻底将他给……”
“谢子夜。”
姜辰曦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谢子夜神色一怔，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姜辰曦抬起眸子，看着谢子夜，平静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曾进入过那扇天道之门吧。”
“在那里，我看到了未来，看到了你，看到了师弟师妹们，还看到了我们与天道的这场大战，包括我们灭了苍天两次。”
“今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在朝我所看到的未来那样发展。”
“但你知道，我在最后看到的是什么吗？”
谢子夜怔住了。
他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微低下头，似乎猜到了什么。
良久，谢子夜缓缓开口：“你的……牺牲？”
其他人听到这个两字，身体不由颤栗了一下，一瞬间感到有些失神，似乎对此有些接受不了。
但姜辰曦却不在意，十分的冷静。
“我从很久以前便已知晓了自己的命运，我也从不畏惧死亡，师尊他能慷慨赴死，我也能。”
姜辰曦缓缓伸出一只手，轻抚了一下谢子夜的脸颊。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这是我的未来，谢子夜，你不必为我而悲伤。”
谢子夜怔怔的看着姜辰曦，又微低下头。
感受到她手中传来的温度，感觉到了她的冷静从容，看到了她对此的决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回应。
都到这一步了。
难道他们终究还是被那命运所掌控，即使一个命运被他改变了，另一个相似的命运，也会来接替它吗？
“大师姐！”
君世离等人的惊慌声响起，谢子夜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发现姜辰曦那张淡笑而绝美的脸，以及身体，此刻在变得虚淡。
“曦儿，你……”
姜辰曦似乎在燃烧自己的本源。
这让谢子夜惊慌不已。
但姜辰曦手中却是散发出一种清幽的能量，透过谢子夜的脸颊，传递到谢子夜体内，让他紧张的心变得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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