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异常局总部，黎音带着宁竹去了最近的里世界大门，准备再去一趟生态缸宇宙之中。对此，宁竹十分不解：“我们不是刚回来吗？怎么还要去？”
黎音转头抱住她的腰，嘿嘿笑道：“带我家阿竹出去旅游呀，看看异世界的美景什么的，多浪漫？”
但宁竹表示，异世界都烂透了，一点都不好看，对于黎音的说辞也十分怀疑。
“你这丫头，目的绝对没有这么单纯。”
黎音将头埋进柔软中，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旅游是一个目的，毕竟阿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我还准备顺便找一些没有人的世界清理一下带过来。”
“带过来？”
宁竹愣了一下，是我理解的那个带过来吗？
“你准备扩大地球的面积？”
黎音恋恋不舍地挪开了自己的脸，点头确认了宁竹的猜测：“地球还是太小了一点，在生态缸宇宙中还算够用，但是去往真实宇宙就完全不够看了。而且地球上的人口也不够，从这些人中筛选出真正能够适应梦境力量的人，恐怕几百上千年都未必能出一个。”
两人边说着，边走进了里世界中。
如今的她们已经不用以意识形态进入，无论是黎音还是宁竹，位格都远在里世界之上，完全可以无视它的规则。
这里的风景依旧没有变化，作为神的第一场梦，它似乎被永远地定格在了最美好的时刻。
宁竹不解地问：“可是你不是说，完美掌控者前辈们都算是神明力量的代行者吗？六十几年能够诞生二十多位，我还以为概率很高呢。”
黎音却摇头：“完美掌控者前辈们确实是神明力量的代行者，但他们采用的方式取巧了。常征采用的方法是，以自身极高位格，伪装成普通的生命，在人类对神明的记忆中骗取力量。”
“所以你才会看到，完美掌控者表现出的能力都很强大，可实际使用却并没有真正达到能够纵横地表，甚至星系的级别。因为这中间经历了……嗯，简单说就是有两个中间商在赚差价。”
黎音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笔画着两堵墙的样子，让宁竹能够更好地理解。
宁竹想了想：“那苏霁学姐、依依姐她们的力量来源，算是只有一堵墙对吗？就是你。”
黎音笑着点头：“没错，苏霁学姐她们的情况更特殊。因为房朔之最开始创造的鬼神、人神，使用的是神明在噩梦中的泪水，本身就凝聚了我和神明的一点点力量，所以我在后续将她们改造为梦境生物时才会如此顺利。以她们如今的情况来说，如果我是一只邪神，她们就相当于我的眷族，但她们却向另一只邪神获取力量，就是这种感觉。”
宁竹觉得这个比喻十分恰当，就算是她一时间都想不出来更好的解释方法。
“但还有一个例外对吧？就是孙婷婷。”
“对，因为婷婷的本质并不复杂，没有经过严格改造，即使被重塑，她的意识体仍旧算是人类的范畴。所以她在接受你的力量时，才会格外的快。”
宁竹恍然：“你要是不解释，我最近都怀疑她是不是喜欢我了。”
想起那姑娘狂热的样子，宁竹就有点头疼，感觉如果不管着点，她绝对会跑出去在暗中搞一个什么宗教，拉拢一批人来祭祀阿竹大神。
黎音一听，连忙抱住了自己的阿竹，佯装生气道：“她要是敢打我家阿竹的主意，我可饶不了她！阿竹你这么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说着，还在宁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像是在宣示主权。
宁竹被黎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黎音的背：“好啦，我知道你最在乎我。不过说真的，你准备怎么挑选适合梦境力量的人？就算扩大了地球面积，人多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黎音摊摊手：“这没办法着急，毕竟如果我亲自下场去改造合适的人，就与计划背道而驰了。我的做法是，将获取力量的方式交予人类，让每一个人都能平等地走上这条路，至于能走多远，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了。”
宁竹捏着黎音又要啃到自己脸上的小嘴捏啊捏：“这样的话，你的可操作空间很大呢，比如做出一些限制，防止他们用这种能力作恶、搞破坏什么的。”
对于这一点，即便是黎音都有些头疼，因为混乱是获得力量不可避免会带来的负面影响。
而且作恶本就是个模糊的概念，善恶的评判标准很复杂，不同人有不同看法。
宁竹看出了她的烦恼，同时也看出了这丫头绝对已经想到了应对办法：“好了，别藏着了，有什么想法和我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呀。”
说起这个，黎音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宁竹催促了好几次才扭扭捏捏地说了出来：“解决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他们走我的路，性格、行事作风、意识形态上越向我的人，获得的力量就会越强，不就能解决了吗？”
话音落下，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黎音和宁竹大眼瞪小眼，都不准备率先开口。
宁竹是真无语了，认真地盯着黎音那双‘纯真’的大眼睛，十分正色地问道：“黎音，你是好人吗？”
黎音挠挠头：“我不是吗？”
宁竹一时语塞，虽然这丫头性格恶劣了一些，动不动就喜欢拿别人最在乎的事情刺激人家，可是说她坏吧？好像也不至于。
可她已经能想到，如果这种方式真的实行，未来走上黎音这条路的强者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要是真的能纵横宇宙，恐怕都会留下相当不好的名声，心思不坏，就是长了一张臭嘴。
不过……似乎那样的未来也很有趣呢。
宁竹看着下方逐渐变小的世界，以及被永恒的定格在原地的邪神和它们的眷族，宁竹忽然懂了黎音为何要留着它们到现在。
“未来有梦境能量保护，人类不会再受到邪神污染力量的影响，它们最大的威胁也就消失了……所以你想把它们当成试炼的场所吗？”
黎音点头笑道：“毕竟空有力量，没有相应的发挥空间，人是会被憋坏的，邪神这种级别的存在，刚好适合刷怪用。”
“你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
“嘿嘿，那你看看。”
“骗人……”
可宁竹却觉得，以黎音的小脑瓜，将事情考虑到这个份上，也不算奇怪。
两人离开地球，在生态缸宇宙中漫无目的地飞行。
黎音说得没错，这一趟本就是出来第一目标就是玩一玩，也没有什么紧迫的目的，瞎走走瞎看看，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了。
她们朝着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方向前行，很快便来到了第一个荒芜世界。
这个世界像是被时间和灾难共同遗忘的角落，天空呈现出死寂的灰白色，如同被抽去了所有色彩。
大地上，连绵起伏的山脉都已化作齑粉，只留下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地面上布满了巨大的裂缝，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硬生生撕开。
“这地方看起来好荒凉，感觉一切生机都被剥夺了。”
宁竹轻声说道，声音在这片寂静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清晰。
黎音蹲下来摸了摸干裂的大地，指尖上传来的只有冰冷和荒芜。
“嗯，这种规整的裂缝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某种强大的力量有针对性地破坏所致。”
突然，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传来，从裂缝中迅速升起一群黑色的晶体。
随着它们的出现，浓郁的混乱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似乎是某种预警手段，但对她们没什么用。
宁竹随手一招，一枚黑色晶体便直接爆开，其中最大的一块飘到了她的手中。
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可对意识能量几乎没有研究的她，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将其交到了黎音的手中。
黎音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啥，同时也有些惊讶。
“这个世界的人很有想法，他们应该很早就发现了意识能量堆积带来的后果，但没办法解决，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直接改造成了依靠意识能量生存的形态。”
宁竹准备再次挥出的手一顿，缓缓转过头不敢置信地说道：“我刚才杀的那个是人？”
黎音耸耸肩，否认道：“不是，他们虽然改造成功，可太小看意识能量的特点了。你就想嘛，恶念总是比善念更容易影响情绪，也更容易被接受，所以这群将自己改造成意识结晶的人，全都迷失了，最后连自己的意识都没保存住，变成了真正的怪物。”
即便如此，宁竹还是觉得这群人有些悲壮。
他们并不是有意变为怪物，只是在探索拯救人类的道路上，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无视这群结晶怪，两人在这个世界上逛了逛。
此时世界已经不存在任何生物，每一个角落都被浓郁的混乱力量充斥，每一条裂缝中能看到成群结队游荡的结晶体，但它们的体内却已不具备任何意识。
两人逐渐感到无趣，加速飞出了这方世界。
但在临走前，黎音投下了一团能量，它会清除世界上所有的怪物，将全部意识能量吞噬，留下一片完整的土地，等待之后并入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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