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月考设在中旬，而市统测则是设在十月最后一个星期。
月考前一天，晚自习，政治课
“所以，量变和质变的关系……”
尽管明天要考试，但政治老师还是在上新课。
“同学们不仅要记得知识点，也要学会把它运用到生活中……”
“我随便举个例子，量变引起质变，就好比学习，大家刚开始学感觉不到什么进步，但只要坚持下去，所谓积少成多、厚积薄发，总有一天，会迎来质的飞跃……”
政治老师是一位和蔼的妇女，不仅给同学们讲解每一处知识点，还将其与实际结合。
司孟晨认真听着，在课本上圈圈点点，说起来最近对秘籍的使用少了好多，不仅是因为有些老师会检查笔记，还有一些课程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知识点，光靠一本秘籍就有些吃力了。
“又要考试了……”
司孟晨心里想着，还是有些发怵，很怕这次名次滑落，到时候，指不定会摔惨成什么样。
但是……
自从上次出成绩之后，那考第一名的想法同样占据着他的大脑，挥之不去，临近考试，这份想法更是强烈，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像是期待或者是激动，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等待。
没错，等待那份成绩。
司孟晨心中有些割裂，自己也摸不清真实感受，一边怕考不好，一边又想考第一名。
下课铃打响，司孟晨照常和程羿曦去往食堂。
走过讲台，司孟晨无意间瞥见武翔，后者还是在做题，没有丝毫影响。
“或许我也应该像这样？”
司孟晨内心想道，平时他基本都是课上跟进，然后完成作业，像课间、晚间午间休息这种时间他是不会去学的，反而还会干一些课外的事情，看看小说什么的，而武翔就不一样了，他几乎除了睡觉吃饭都在学习……
有些时候司孟晨觉得这也许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或者说是自己学霸的差距吧。
司孟晨也不知道答案，但至少自己现在成绩还算好。
明天是考试，食堂里吃宵夜的人都少了一些，不过司孟晨还是发现了许多尖子班的人，没办法，他们太耀眼了，一来其中不少人是司孟晨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二来他们自开学以来就是各老师口中顶层尖子班的孩子，三来，那明晃晃的资料简直就是最好的标识。
那些人似乎对明天的考试不太在意，笑着谈论其他事情，游戏、电影，以及谁谁谁说不定又要考年级第一。
说起来，人们都觉得尖子班的人都是书呆子，实则不然，那些尖子班的人甚至比普通班的人还会玩，这种会玩包含但不限于看动漫、看电影、玩游戏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眼光更长，更喜欢新奇的事物。
整体上，他们的家境似乎都要好一些，尤其是潘奇锐那样的人，从小学开始便是同龄人中最耀眼的存在。
虽然大家都说寒门出贵子，但这不代表朱门便无才。
这是司孟晨最直观的感受。
尽管自己在班上排的靠前，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比起那些人，司孟晨还是差了些。
看着众星捧月般的潘奇锐，司孟晨不自觉地想到他屡屡亮相的时刻。
“要是我也可以上台亮个相就好了。”
他这样想，不过很快摇摇头。
这种东西，还是远在天边的东西，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
……
第二天考试如期举行，日程安排和前一次一样，甚至座位号都大差不差。
据说只有尖子班的座位是精细排在一起的，普通班的都是打乱随机，除此之外，听校领导说这是因为防止普通班的人给尖子班众人造成影响。
这听起来有些不太好，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中考的时候班主任董云伯也再三嘱咐班上同学不要说自己来自哪，省的被人给盯上。
尤其是那些混的人，一个不答应板凳就飞头上来了。
人家什么都不在意，但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
考试对于司孟晨而言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毕竟就是做做卷子、写写题，考场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值得关注的事情。
除了等待考试间隙司孟晨会去找程羿曦吹牛，上厕所的时候会偶遇那些尖子班的人。
两天半的时间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快到只需要打三句话，考试就结束了。
考完英语的当天下午，同学们依旧在教室里热烈地讨论着，毕竟下午上课开始就要讲试卷对答案了，届时也会大概知道自己的水平。
司孟晨倒没有参与进去，他自己觉得这种东西没多大意义，反正考都考了，成绩就摆在那里，明天一早就会揭晓。
不过，看着大家热烈地讨论，他自己还是有一些紧张期待。
“哎呀，这次不出意外，第一绝对是武翔！”
“我跟他对答案了，武翔语文就错了四个选择题！”
“我靠！这么厉害，我错了七个呢！”
旁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司孟晨不自觉地对比起来，毕竟老师上课都讲了试卷，不想对也得对一些。
翻了翻自己的语文试卷，司孟晨撇撇嘴。
“我只错了三个，这么一来……”
“还挺不错？”
司孟晨想着，内心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笃定之意。
“我不会考第一吧？？”
这个想法彻底盘踞在大脑，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强烈！
这种感觉不是自信，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第六感。
但司孟晨没有想太多，依旧照常上课。
晚上，赵午生依旧是一句“整理资料”后便提前离开教室。
众人也早已习惯，五分钟后也纷纷去食堂吃宵夜。
……
第二天来了！
早读课上，司孟晨依旧是戴着记忆手表，但心里却不太平。
他总感觉这样的情况每次月考都会来，那也太折磨人了。
今天是英语早读，但谢雨澜还是在离下课只有几分钟就拿着一纸成绩单进来，将其压在讲台下，把众人勾的牙痒痒。
下课铃打响，英语老师前脚刚出教室，同学们便蜂拥而上，把讲台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次没有投影。
“卧槽！？”
过了几秒钟，大家纷纷高呼出声。
“司孟晨考了第一！”
“司孟晨！？？？”
“卧槽！黑马啊！”
“武翔被弯道超车了哈哈哈！！！”
“年级35！！！！卧槽！！！！！”
“比尖子班还牛逼！！”
“司孟晨也是学霸！”
同学们对于第一名爆冷门很是激动，纷纷嚷嚷起来，不少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司孟晨，还有甚者连司孟晨是谁也不太清楚，在其他人的指引下才看向那个淡定坐在角落的少年。
司孟晨自然是听见了众人的话。
“我考了第一！”
“我？”
“是真的？”
司孟晨心中一惊，一股奇妙的感觉直直冲到天灵盖。
周遭好像变得有些不真实，这样的事情发生，仿佛和做梦没有什么区别。
面对周遭投来的仰慕的目光，司孟晨有些不自在，在座位上呆愣愣的，坐立难安。
“太厉害了！第一名！”
朱贺名也是看完了自己的成绩坐回座位，做同桌快两个月来，他第一次开口，给司孟晨送上了一句恭喜，同时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哈哈……”
司孟晨不知道回点什么，只好报以微笑。
很快上课铃打响，同学们纷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司孟晨心里有些复杂，一来是考到第一名的欣喜，二来他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第一名，那个从小到大耳熟能详又望尘莫及的称呼，如今终于落到他的头上。
他确实是做到了。
如此平淡，没有预兆；没有什么奋发图强的奋斗，什么心比天高的决心，什么远大宏伟的目标。
他就是认真对待、用心去做。
然后他就做到了。
这一刻，他隐约间想起政治课上学的“量变引起质变”。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刻，他再次完成了人生的蜕变，成为了更崭新的自己。
志之所趋，不能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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