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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哀牢祭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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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李羿以怒族产美女为由,劝孔青林去哀牢山看看,随即让孔青林与娴白都换上平常人穿的衣服一起走,那么他们在哀牢山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让我们一起往下看。

孔青林换上麻布衣那是一百个不乐意,不停地抱怨道:“这也叫衣服?只比麻绳强点好吧!这也太粗糙了,三弟,你怎么能让我穿这个!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至少也得是丝绸的!”

李羿无奈地摇头叹道:“好好好,麻布衣会伤到大哥你那细腻的鸡肤!那就换成楚人的衣服吧。”

“说的没错!”如愿以偿的孔青林高高兴兴地去换衣服。

李羿则是对娴白说道:“咱俩还是穿麻布衣,记着到了那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用法术。”

“那里有什么说道嘛?”

“听话就是,对你肯定没坏处。”

换好衣服孔青林带着李羿他们来到了威楚,也就是始凤与灵木仙子梧桐相见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村寨。对此孔青林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当上孔雀王后,他也有将近一千年没回过这里了。

此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人族的居住地,有道是:云卷云舒山有阶,水流水止人不歇,田间耕牛身难转,孩童溪中捉虾蟹。半山有寨炊烟起,哀牢山中最和谐。

他们降落在村寨远处,李羿特意提醒二妖万万不可使用法术这才步入寨中。刚一进寨门,孔青林那惹眼的装束便引来了寨中村民的关注,这座寨子住的是哀牢族。

哀牢这个词在他们的语言里是美酒佳酿的意思,而这哀牢族自然就是擅长酿酒,并且非常好酒的一族。要知道酿酒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粮食产量充足,不然吃都吃不饱又哪来的余粮酿酒呢。

这哀牢族有着当相当成熟的灌溉技术,早在春秋时期就发明了梯田,通过勤劳的双手改造环境,创造了一幅江河、梯田、村寨、森林完美结合的美丽画卷。

不仅如此,他们还用山上的草果、岩蜜酿造出了苗疆最独特的烈酒,入口辛辣刺喉,但入胃便能由辣转甜的哀牢酿。所以丰衣足食又爱喝烈酒的哀牢人不仅能歌善舞热情好客,同样也非常好斗,只不过他们斗的是酒!

这哀牢山就是古哀牢国的发源地,而哀牢国由多个民族构成,其中包括哀牢族,简称哀族,他们是人数最多的民族;怒族,他们是生活在怒江与沧澜江两岸的居民;还有少部分白夷和黑夷族。

哀牢古国虽然以哀牢山命名,但这个国家的掌权者并不是哀族,而是棠魔族,他们是人数最少但权利最大的,岚泽便是棠魔族后裔,这个咱们以后再说。

当年秦国一统天下,哀牢国被秦所灭,不过这也就是表面上的灭国,因为这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哀牢山让秦军吃尽了苦头,不知有多少将士莫名其妙地死在山里。

后来秦军改变策略,使用了斩首行动,派出六名四品巅峰境的高手潜入哀牢山刺杀国君,这才算是灭了哀牢国,允许他们表面臣服,实际上还是自己玩自己的,这也是秦军南取百越之地时常用的手段。

这哀牢诸部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并不信奉蛊神,而巫蛊教的人不但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还会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帮他们,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外人无从知晓。

那么哀牢诸部信奉的是谁呢?是这哀牢山的山神,虽然从未见过,但他们始终相信是山神在暗中保护着他们。所以他们的祭祀典礼中,除了祭拜天地,还要供奉山神,他们会找到山中最高大最粗壮的树进行祭祀。

但有趣的是每次祭祀完不久,那棵树就会消失,哪怕是派人守着,所谓的山神木也会凭空消失。后来有一位祭司说山神木消失是因为山神收到了他们的贡品,人们相信了这种说法,也就不再追查此事了。

好了,讲了这么多山和人的事,咱们也该把目光投向妖了,继续看孔青林那身惹眼的打扮会引发怎样的后续。他一身华服走进山寨,显的与这幅人与自然完美结的画卷格格不入,所以有两个哀族壮士立刻就朝他走了过去。

“楚人,你来这干嘛?”

“人?本王可不是什么……”

李羿立刻上前打断了孔青林,行礼笑道:“二位大哥,不瞒您说,我这位兄弟的先祖就是从咱们这里走出去的,这次是特意回到先祖生活的地方看看。”

“哦?这么说来他也是哀族人了!既然是回来看看,那怎么还穿成楚人模样!”

“毕竟他生活在楚地,从小锦衣玉食,怕是不太习惯。”

“锦衣玉食有什么好的,依我看还是我们这的饭菜好吃,美酒好喝,衣服最美!”

另一位壮士看着孔青林说道:“你回来肯定要祭祖吧?”

“没错没错,我们就是回来祭祖的。”

“回来祭祖,你们什么都没带,怎么祭?”

“想来寨中应该养了不少牲畜吧,不妨杀几只猪羊,这钱我们出。”李羿随手从麻布袋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壮士。

后者接过银子笑道:“呦,这么多银子啊,够买好几头猪羊了!看来你们在外面是发达了啊。”

“诶,这银子可不白给,辛苦大哥多杀几只,招待全寨人一起吃席,全当我们叨扰的补偿了。”

“那敢情好啊,我先带你们去见保长,好给你们安排地方住下。”

“那就有劳二位大哥了!”

来到保长的住处,保长刚好推门要往外走,就在孔青林与保长四目相对的瞬间,一人一妖都呆立当场。

孔青林震惊是因为眼前这位年迈的保长竟然和当年教自己青木印的梧桐树精长的一模一样。而老保长惊讶是因为昨晚梦到一只绿孔雀飞来,落在自家棚顶,那孔雀化作人形正是眼前年轻人的相貌。

所以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孔青林成为孔雀王以后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师傅,想不到千年之后竟然又在这里见到了。

“保长,保长!”

壮士的话打破了沉默,保长回过神来,看着孔青林刚要说话,不曾想这位向来以高傲自居的孔雀王竟然郑重地向保长抱拳行礼。

“晚辈,孔青林拜见保长!”

一旁的娴白见状立刻向李羿投去了询问的眼神,可后者只是笑着抱拳行礼,所以娴白只能跟着一起问好。

“好好好,几位不必多礼了。阿力,你姓孔?”

“这是后来自己起的姓,原本就叫青林。”

“保长,他祖上就是从咱们这走出大山的,原本也是哀族,这次就是回来祭祖的,您快给他们安排个地方住吧,他们给了银子让咱们杀猪宰羊,一来祭祀,二来也让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顿啊!”

“哦,祭祖是吧。那这样,这个阿力就住我家,旁山,他住你家。达普家有两个然密,就让那个阿布住他家。”

“啊,分开住啊?那这鸡鸭猪羊……”

“都杀我家的。”

“好嘞!走,我带你俩去你们住的地方。”李羿和娴白跟着旁山离去,只留下孔青林与保长。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什么尊姓大名,老头子我叫五木。当年兄弟五个,我排行最小,又是最木讷的一个,爹娘就给起了这么个贱名。走,咱们进屋说。”

先不管这两位聊了什么,咱们一起看李羿那边是怎么个情况。旁山把李羿带到了自家耳房,也就是正房旁边的小屋,虽说破了一些,但毕竟是客人李羿也没多说什么,之后又带娴白去了达普家,让娴白与她家两个女儿一起住。

在安顿好客人之后,旁山高高兴兴地回家磨刀,准备杀鸡宰羊,还告诉全寨人今晚要开大席招待客人。这可是大工程,很快全寨人都忙活起来,沿街摆桌准备酒菜。

要知道这孔青林和娴白都是羽族,这鸡也是羽族,特别是娴白,她自己就是白鹇修炼成妖,白鹇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种白野鸡,所以当着她的面杀鸡,她心里又会是怎样的滋味呢。

娴白刚要出手制止旁山杀鸡却被孔青林犀利的眼神制止,只好眼睁睁看着同族被杀,然后起锅烧油被煮熟,再浇上酱汁,变成了一道美味的口水鸡。

这哀族人男女不同席,所以李羿和孔青林先后两次叮嘱娴白一定要入乡随俗不可生事,但娴白还是一口也没动桌上那盘孩子们跃跃欲试的口水鸡。

“阿布,你咋不吃鸡嘞,这可是我们哀族最有名的一道菜了!”

“谢谢啦,我不爱吃鸡,你们吃吧。”

“咦,你这阿布好怪,咋还能不爱吃鸡呢!好吃滴很!来来来,你尝尝,尝一口,就一口!不喜欢你就不吃!”

胜情难却,娴白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一口,虽然味道确实不错,但她还是受不了这种感觉。咱们就不看她了,看看李羿和孔青林那边吃的如何。

这一桌肯定要热闹不少,毕竟有李羿在嘛,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孔青林还对那盘口水鸡赞不绝口,甚至跟李羿抢了起来。

刚一开席,大家主要吃菜,喝的也是米酒,但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旁山和达普开始起高调了!

“诶,青林老弟,这会儿咱们该喝点正经的酒了吧!保长,看您和青林老弟这般投缘,您家里那坛珍藏了多年的哀牢酿可以拿出来了吧!您又没儿子,也不能留给后人了不是?”

“好好好,你个贼娃子都惦记我那坛老酒多少年了!罢了,今天心情好,又碰上青林这孩 子荣归故里,那就随了你的愿!走,你跟我去拿酒!”

旁山屁颠屁颠地跟着保长去拿酒,很快就咧着大嘴扛着两大坛子哀牢酿回来了。

保长五木笑道:“我这可是藏了三十年的哀牢酿,这酒烈得狠!对酒量没自信的,一碗就行了!喝多了怕你们回家上不去床!”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欢笑,哀牢族可都是好酒之徒,而且都喝过这哀牢酿,所以都不以为然,但这话却让李羿提高了警惕。

一人倒了一碗之后,五木端起碗笑道:“来,咱们先一起感谢青林,要是没有他,你们这帮小娃子也喝不到这口酒!”

大家伙纷纷道谢,随后端碗开喝。

李羿留了个心眼,把酒放到嘴边浅尝一口,整个人瞬间清醒,他在心底嘀咕道:卧槽,这尼马哪是酒啊!你这不是直接把辣椒水往嘴里灌嘛!

不等他腹诽完,桌上所有人都开始咳嗽,各自找水喝了,孔青林更是直接喷了出来!

“保长,您这还是哀牢酿嘛!”

孔青林一边用手往嘴里扇风一边说道:“前辈,这还是酒嘛?”

五木笑着抚须道:“我这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得了的!”

“不对不对!保长,您这酒一定是坏啦!肯定是坏啦!”

就在此时,心魔六蛛突然对李羿说道:“这酒里有灵力,你再尝一点!”

“不用尝了,这酒喝着与我当初吃罗汉果的时候感觉很像,一般人肯定受不住,但我应该没问题。”

“那还等什么,快喝啊!”

“看来这酒对你有好处啊!”

“废话!不然,我让你喝他干嘛!”

李羿笑了笑,端起碗一饮而尽,待到那种烈酒灼烧食道的感觉平复,从胃里反馈的那种甘甜的感觉让人畅快极了。正常情况下,胃是不可能让人感觉到甜的,所以这种甜来自于灵魂!

这哀牢酿通过清理消化系统内的污浊,再以灵力滋养七魄中的伏矢,进而达到强化灵魂的效果,只不过这个清理消化系统的过程一般人受不住。但李羿又不是一般人,他天魂强大,七魄乃是天魂表相,自然同样强大,所以受得住。

于是乎李羿开始一碗接一碗地喝,五木看着他抚须笑道:“看来这位阿力已经品出我这陈年哀牢酿的妙处了!”

看着李羿在那又吃又喝,孔青林又喝了一碗,这次他也尝到了甜头,立刻与李羿对饮。其他人开始犹豫,对自己酒量有自信的,端起了碗硬着头皮喝,识趣的就换回米酒陪着喝。

又是一阵大吃大喝,李羿灵台之上的心魔六蛛竟然从十岁的小女孩长成了芳华少女,她兴奋地对李羿说道:“还能喝不了,继续啊!”

李羿捂着肚子摆手道:“真喝不下去了,再喝就顶到嗓子眼了,你让我多活两天行不。”

“真是的,这么好的酒,不多喝点多可惜!”

李羿头顶灵羽箭化作的发簪闪过一丝灵光,箭灵岩拉娜插话道:“行啦,你就别让他再喝了,你也不能为了自己就不管他的死活啊!”

“我怎么就不管他的死活了,他要死了,我也会死!我掌控着他的伏矢、非毒两魄,他能不能喝我还不知道!”

李羿与六蛛共存用的是心魔共生之法,所以三魂七魄二者平分,为了安全起见,李羿特意让六蛛掌控七魄中的伏矢、雀阴、非毒和吞贼四魄。在苗疆行走,这样做可以利用六蛛的特性高效防毒,并且控制自己情欲。

地魂二者共享,天魂由六蛛掌控,这是为了方便她恢复,毕竟之前为了救自己,六蛛消耗过多;人魂则由李羿支配,要更好地发挥佛门功法,人魂才是关键,李羿在使用六蛛法相时,就是把人魂交给六蛛控制的效果。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吵什么!六蛛,岩拉娜这也是关心我,为我好,你说话别这么刻薄嘛。这样,你让我缓缓,歇一会儿再喝。”

“哼!”六蛛变回蜘蛛躲进了武圣明王法相的法冠里,岩拉娜也退回了灵羽箭内。

现实中,李羿打了个饱嗝,摆手笑道:“那什么,既然大家这么开心,我唱首歌给大家助助兴,一来庆祝青林大哥荣归故里,二来祝愿大家平安富足。”

“好!好!好!”

众人一阵起哄,李羿凝气化物变出吉他,随即开始弹奏起那首《归途的光》:

离家的人 已漂泊 多少时光 骄傲的少年 早不复那 固执模样

将理想的行囊 丢进现实的远方 每天想的念的都是 那头顶的月光

奔波的人 又开始 匆匆忙忙 告别的声音 却洋溢着 幸福响亮

再繁华的城市 也不及她的身旁 快回去听她说说 对你未来的愿望

愿那归途的光 温暖你倔强的脸庞

愿那自由的风 吹起你心里的滚烫

愿那问候的话 卸下你坚毅的伪装

愿那等待的人 是你 一生所想

愿那归途的光 照亮你眼中的前方

愿那自由的风 吹散你身后的彷徨

愿那深夜的灯 重燃你纯真的梦想

愿那枕边的爱 陪你 山高水长

间奏中,李羿吹响口哨,控制着才气将自己的歌声传遍整座村寨,不一会儿娴白就按耐不住跑过来凑热闹了。

“干嘛,你这是要来给我伴舞啊?”

“要是有好曲子,也不是不行啊!”

“唱完这首,就给你来段舞曲,到时候可别不会跳!”

孔青林放下酒碗笑道:“三弟,下首曲子要是好,我也可以跳!”

“大哥也来了兴致?那我可得挑一首好曲子啊!”

李羿唱完随手又凝聚出一个葫芦丝,而后吹响了《彩云之南》的前奏:

彩云之南 我心的方向 孔雀飞去 回忆悠长

玉龙雪山 闪耀着银光 秀色丽江 人在路上

彩云之南 归去的地方 往事芬芳 随风飘扬

蝴蝶泉边 歌声在流淌 泸沽湖畔 心仍荡漾

只听了一段,孔青林就起身与娴白一起跳了起来……

宴会在歌声与舞蹈中进入高潮,他们又唱又跳,喝了许久,直到所有人都躺到了桌底下,女人们扛着自家爷们回屋,孔青林搀扶着五木回了住处。

李羿抬头看着月亮,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木牌。

娴白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三大王今晚如何安排?”

“你去陪大哥吧,他今晚话会很多,陪他好好聊聊,如此一来,你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那你呢?”

“我自然有我的事。”

娴白行礼离去……

不多时,一个黑影落在了李羿身旁,正是墨玄。

“你特意带孔青林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了却你们之间的恩怨呗,还能有什么。”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也是杀了我黑孔雀一族的原凶,我与他的恩怨化解不了。”

“你应该知道,就凭现在的你,根本杀不了他,都不用他,我一只手也能捏死你。”

“话是没错,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你若要杀我,上次就不会放我走。”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有慈悲之心,我确实不喜杀戮,但你若是执迷不悟,最终难逃一死。还记得我给你的忠告嘛,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去其一。在你的局里,我为你找到了那个一,能不能把握住全看你。”

“我的命运还轮不到你一个两脚兽来指手画脚!”

“问题是我已经参与其中了,也可以说你我的命运已然交织到一起,你若出了问题,自然会连累到我,这就是缘法,所以你的命运我不能不管。”

“哼,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别管我。”

李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样吧,你再等几天,等到了怒江之后,咱们再见一面,若那时你还不愿放弃,我就亲手了结了这段缘法,在这期间,你若找死我可不拦着。”

墨玄冷哼一声,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另一边,保长五木家的厢房里,孔青林抱着娴白,就像李羿猜的一样,他一直不停地在说,在回忆当年跟着梧桐树精学习青木印的往事,诉说着自己如何被那老树精教训,而娴白自然扮演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翌日,五木带着孔青林他们去祭祀先祖,在祭祀天地之后,得去山中找寻山神木用来祭拜山神。之前说过但凡祭祀过的树,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所以在选择山神木的时候会根据祭祀者的身份地位来选择。

一般情况下,地位高的人,保长会选择一棵比较高大的树用于祭祀,同理地位低的就会选择稍小一些的。对于孔青林来说,他这个祭祖其实就是走个形式,他要祭的实际上就是眼前的保长,所以并不在意树的问题。

但走在山林之中,孔青林突然停在一棵将要枯死的老树前。他端详了许久,随即看向一旁静立的五木,后者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孔青林指着那棵树说道:“保长,就选这棵树吧。”

“这棵快要死了,你选这棵干嘛?”

“保长,您信我的,只要我心诚,一定能让这棵树起死回生,就选他了!”

李羿笑着从旁山手中拿过红绳缠在了那棵老树上,事已至此,五木只能由着他们去了,摆好供桌,放好祭品,开始祭拜。礼毕之后,孔青林走到老树旁,伸手抚摸着树干,暗中发动天赋神通青木印,将自身木灵注入其中。

“诶,保长,您看,您快看,这老树发新芽了!真的发新芽了!”

“对啊,对啊!这不就是起死回生嘛!想来是青林老弟心城,感动了山神啊!”

“对对对,这不就是山神显灵了嘛!你们看这老树这么快就全绿了!”

村民们见状纷纷跪地叩拜,五木也要下跪却被李羿一把扶了起来。他笑道:“保长,您上岁数了,就别跪了,想来这哀牢山神应该不会介意。”

事毕,村民们一路上都在庆幸见到山神,而孔青林和李羿他们则是向五木辞行,往哀牢山深处走去。

“大王为何要为那棵老树续命?”

“大哥不是给那棵老树续命,而是在给保长续命。这一世他的灵魂被分开了,一半化作树,一半化成人,树死人也得死。只是不知大哥,为那老树续了多久的命啊?”

“一季而已,再多我也受不了。”

“十二年,可以啦!五木保长今年也有76了,十二年之后八十有八,这个数挺吉利。”

“千年树妖转世为人,却只有几十年的阳寿,也不知这六道轮回好是不好。”

“大哥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咱们继续走,到了哀牢山深处大哥或许就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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