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思考，是事对事，一条线，比如装个厕所的前因后果，会不会麻烦，前后的好与坏。
二般人思考，是事对人，两条线，比如装个厕所，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答应的结果是什么。
三般人思考，是人对人，四条线，比如装个厕所，你的目的中是否有其他目的，我答应与否，是不是也在对方的算计之内。
显然，聋老太太和易中海都不是一般人，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对话。
易中海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对财宝势在必得，装厕所就是试探，一方面确实不想秦淮茹太劳累，另一方面缩小财宝范围。
如果不答应，财宝有无会成为一个问题，那是另一个事情。
至于上次跟秦淮茹说的话，哄哄而已。
聋老太太眼睛一转，虽然不能明确易中海的意思，但肯定也不会进套，也进不去，自己也不知道财宝在哪。
只要一天不暴露这事，易中海就得照顾自己到死。
“也行，肚子大了，确实不好再照顾我这个孤老婆子，你看着弄吧，我没意见，如果缺钱，找我要。”
“不用不用，花不了几个钱，我去街道报备一下，找来工人两天就能完活。”
易中海笑呵呵的，好似只为了秦淮茹一样。
……
易中海给聋老太太装厕所的事情没有引起太大波澜，而四合院又迎来了新一轮的热闹。
这日下午，贾张氏照常在床上苦熬，忽然就感觉一阵腹痛。
她是又惊喜，又痛苦，推开窗户就开始惨嚎。
“来人啊，快来人，淮茹，我快要生了。”
对面易家的秦淮茹慌忙放下针线活就冲了出来，紧接着是马婶、三大妈等人。
人命关天，所有的恩怨嫌弃都得先放一边。
蔫爷无奈也赶了过来，让人赶紧去借板车，卸门板。
“妈，不是才九个月嘛，还没到预产期啊，会不会是拉肚子？”秦淮茹拉着贾张氏问道。
“都现在了，还废什么话，快送我去医院！”贾张氏真想给秦淮茹一巴掌。
生孩子和拉肚子的感觉哪能一样。
秦淮茹真心不想送贾张氏去医院，当时她生槐花就是在家生的，说什么浪费钱。
自己现在怕出事了。
“就是，秦淮茹，快去找人，光有我们这些妇女不行，你婆婆太重了，我们根本抬不动。”
“多叫几个人，快去！”
马婶看着秦淮茹，想到她还是个孕妇，跺了下脚。
“还是我去吧，你们看看，能不能先把人扶出来。”
“好好，你快去！”
众人七嘴八舌，有检查的，有抱棉被的，还有找门板的。
还好有蔫爷指挥，否则真会乱成一锅粥。
马婶跑到门口，一招呼，附近几个院子闲在家的小伙子全都冲了出来，大家七手八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贾张氏放到了院门口的板车上。
一个个累得差点虚脱。
到了这一步，也没让院外的小伙子们帮忙，马婶作为二大妈带着原二大妈和三大妈连推带拽，拉着板车就赶去了医院。
秦淮茹怀着孕，只能慢慢跟在了后面。
蔫爷带着院里一众妇女老少站在院门口，看着远去的板车，都忍不住抹了把头上的汗。
周围几个院子的住户也都走了出来，一个个也心有余悸。
“我怎么看着，这比村里杀年猪还累啊！”
“可不是嘛，杀猪可没这么累，这贾张氏也不知道怎么吃的，你们看她的样子，绝对奔三百斤去了。”
“隔三差五，又是肉又是鸡，能不胖嘛！”有院里大婶嫉妒道。
“不过，贾张氏嚎得可比猪难听多了！”
“这样也好，看着有气力，生孩子也简单，不会有危险。”
“哎~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孩子出来，不就是受罪的嘛！”
“你管那么多干嘛，万一是个儿子，贾张氏高兴还来不及呢。”
“确实，谁能想到贾张氏都六十了，还能怀上孩子。”
“秦淮茹肚子里还有一个，以前易中海没儿子，这下好了，五个，有的他忙了。”
“确实，不过他有钱，应该能养得起。”
“就是比驴还累。”
“不管怎么说，他有了自己的儿子，也算值得了。”
“没错，现在有儿子才是硬道理！”
大家七嘴八舌，唱衰的，鼓励的，话题一直围着贾家和易中海，以及未出生的孩子。
这一聊就到了傍晚，直到马婶她们回来，带来了众人期待的消息。
贾张氏进了医院没多久就生了个儿子，非常顺利。
连医院的大夫和护士都惊讶，六十岁，超高龄产妇，医院全体上下都做好了攻坚的准备，可谁也没想到，会那么简单。
大夫怕出问题，就让贾张氏在医院多观察两天，不用急着出院。
只不过，易中海过去的时候，被当成了贾张氏的男人，闹出了不小的误会。
马婶她们感觉太丢人，就没好意思在医院待。
至于孩子什么样，长得像谁，那就只能等贾张氏回来再说了。
医院。
易中海黑着脸从医院走了出来，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去哪不好，非来这家医院，不知道他都绕着走吗？
熬鸡汤，熬个屁的鸡汤！
易中海现在越来越感觉，娶秦淮茹就是一个错误。
名声坏了，到处都是异样的目光，到处都被人指指点点。
这里不是说他易中海的名声，而是贾张氏的。
就在刚才，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医院，刚到病房外，就被护士拉住了。
二话不说就夸他，六十的岁数早该当爷爷的年纪，又当一回爸，男人就算了，老娘们家，都算是老太太了，不仅怀了孕，还顺利生了娃，多大福气啊。
这话把他臊得啊，他都没好意思否认自己和贾张氏的关系。
谁也没想到，这不否认成了麻烦。
护士是新来的，不认识贾张氏，也不认识易中海。
可总有认识的。
贾张氏在医院出过名，掏裆厨子嘛（详见八十六章），当时闹得轰轰烈烈，还有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就是在这家医院一起挨的揍。
当时好多大夫都经历过，双重记忆。
所以没多久，就有大夫认出来了贾张氏，同时想起了易中海。
易中海开始没否认，现在否认已经来不及了，大夫和护士的眼神告诉他，已经被他们当成了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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