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差点又要晕过去，他是高兴得晕乎了。
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那近乎疯癫的样子吓得陈潇和顾明月顿时呆住了。
顾明月神色慌张，赶紧快步上前扶住顾老，嗔怪道：
“爹，您可千万别太激动了，一定要小心身子呀。”
顾老一边笑一边大口喘着粗气，激动地说道：
“我能不激动吗？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啊！”
陈潇也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扶着顾老缓缓坐下。
“外祖父，您先坐下，别太激动，小心身体受不了。”
顾老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紧紧拉着陈潇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快跟外祖父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潇心里有些纠结，看了看顾明月。
顾明月向他微微点头，眼里也有些好奇煜儿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世的。
陈潇眼神一闪，缓缓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小时候，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拜了一位师傅。
此人正是暗影楼楼主，也正是他查到了我的身世。
起初，我着实不敢相信，而后经过多方的仔细查证，最终才得以确定我的确是程煜……”
顾明月闻言，了然说道：
“怪不得煜儿你武艺如此高强，还能给我安排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女。
虽然我曾经也很疑惑，但是我很确定你就是我的孩子。
即使你从不会和我解释，但娘一直都相信你。”
她的脸上满是慈爱，伸手轻轻摸了摸陈潇的头。
陈潇闻言，心里满是感动，却也因自己的欺骗而感到有些愧疚。
顾老则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说道：
“暗影楼，就是那个分布在各国各地，消息灵通，贩卖各种消息的那个？
若是，倒是的确有这个能耐。”
说完，眼睛紧紧盯着陈潇，目光中带着探寻。
陈潇淡定地点点头，神色间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稳。
顾老看着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加外孙，真的是既自豪又心疼。
然后他继续道：
“那你师傅他如今在哪里，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他。”
陈潇早已想好了说辞，他微微低下头，有些悲伤地说道：
“他老人家早已过世，如今是我在打理暗影楼的一切事务。”
顾老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
“可惜了。”
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顾明月也接着叹道，
“本来想好好去感谢他对你的照顾的。如今……”
陈潇连忙打断道：
“外祖父，母亲，你们别太难过。
师父他若在天有灵，知道你们有这份心，也会欣慰的。”
顾老点了点头，说道：
“煜儿，暗影楼的事也得谨慎处理，这件事以后莫要再告诉他人，免得给自己招来祸端。”
陈潇郑重应道：
“外祖父放心，我心中有数。”
顾老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询问道：
“陛下可是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
顾明月犹豫了一下，轻轻点点头，脸上浮现一丝忧虑。
陈潇知道顾老心里的顾虑，解释道：
“我和他说好了，等他抓住了当年害我的幕后之人，我再恢复身份。”
顾老闻言，心下一松，下意识摸摸胡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样也好。”
这时，两人耳边传来顾明月开心的话语。
“不管怎样，如今一家人团聚就是最大的幸事。”
陈潇和顾老皆认同地点点头。
突然，杜仲恺端着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目光先是急切地落在顾老身上。
当看到已经起身且面色红润的顾老时，瞬间绽激动不已。
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忙不迭地关心问道：
“老师身体可是好多了？怎么不躺下好好休息？”
说话间，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伸出双手，作势就要扶着顾老去床上。
顾老微笑着摇摇头，爽朗地说道：
“我已经好了，仲恺，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我这个老头子了。”
“老师说的什么话，这些都是学生应该做的。”
说完，他这才将目光从顾老身上移开，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旁的顾明月。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惊讶地叫出声来：
“明月姐，你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声音中饱含着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复杂。
顾明月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面纱早已被自己扯掉。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赧然，连忙快步上前行礼，“仲恺，这些年，我父亲多亏了你的悉心照料。
这份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还请受我一拜！”
杜仲恺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顾明月。
脸上满是感慨，“多年不见，明月姐也和我生疏了吗？
我是老师的弟子，照顾老师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你这般客气，可真是折煞我了。”
说罢，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顾明月的脸上，心里酸涩不已。
当年若是明月姐选择嫁给自己，或许她就不会经历这些苦难了吧！
“明月姐，你看起来清减了不少。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顾明月微微低头，叹口气道：
“这些年在宫中，一切都好……”
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微妙。
陈潇打破沉默，说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定会越过越好的。”
他怎么忘了，曾听闻当年杜师兄可是求娶过他母亲的。
本来外祖父都要应允了，没承想竟被他便宜父皇截了胡。
就因为这事，杜师兄一辈子都未曾踏入官场，也始终不曾娶妻生子。
顾老微微颔首，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说道：
“是啊，往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杜仲恺也跟着点头，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顾明月身上，欲言又止。
……
晚上，顾明月和陈潇把顾老接到了顾明月的住处。
打算日后好好照料顾老，在他跟前尽孝。
一天后，陈潇唤来了刘小西。
他从怀中拿出两本书，郑重地递给刘小西，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弓弩制作方法和精炼猛火药的制作方法。
你拿去暗影楼，找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工匠试着研究一下。
记住，必须让他们提前服下控心，此事万万不可泄露一丝一毫。”
刘小西接过这两本故意做旧的书籍。
只随意看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惊愕与兴奋。
他用力地点点头，“属下一定给主子办好，您放心！”
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开。
三天后，陈潇开始早起上早朝，这也是他头一次参加早朝。
在大魏，唯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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