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经不纯了?
姜楠不明白二叔是怎么定义这句话的。
心这个词，姜楠已经好久没有探究了，小时候就别提了，他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啥样的人。
在孤儿院的时候，姜楠对一件在过去记忆里仅剩的一件事耿耿于怀，那时候他发誓，他要做一个记忆里那个男人一样的好人。
再不济，最起码也要像院长一样，一辈子怀抱善心。
可是到了高中，他想要爱，一份简简单单的爱，不需要多么的厚重，只想回到家里能吃上一顿一家人在一起的热乎饭，而不是只能呆在后厨一个人吃剩菜...
可是到了后来，他觉得他心里只需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有一个人能够陪他活着到老，这就够了！
可是结果呢，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如他所愿。
再到最后，他想要钱，只想要钱，因为他知道，以前这些破事如果有钱，那都能解决！
为什么世界上不能多他一个有钱人呢？
什么叫不纯。
姜楠不明白。
二叔抽了一根自己卷的烟：“我在楼下没认出你，但其实我觉得，如果是你，你一定会帮我那个忙。”
“半年前的你我觉得你是个挺开朗的人，对什么人都保持着一个可以无条件关心的心，那时候我觉得白洛会喜欢你，一定是因为这一点。”
“可是现在...”
二叔摊了摊手：“结果现在你竟然会拒绝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请求，不能说你变了，变得不多，却是质变。”
二叔默默的将烟放进了烟灰缸里，姜楠却像时才回过神。
“我不懂您说的变化，指的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我没变，我只是在顺应时代，仅此而已，社会需要什么，上层需要什么样的人，我便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我想成为什么人，就可以成为什么人，再多的满腔热血，在日月的消磨下兴许都会随波逐流。”
“也许您说的是对的，我心不纯了。”
“可过去，我就是因为自己这颗纯粹的心而错过太多。”
“当烂好人太不快乐了，每一个人都要顾及到，这难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但二叔，您要相信一点，我爱宋白洛，这是毋庸置疑的！”
二叔没有表情，只是用手指摩挲了下下把：“叔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提醒你，有的时候本心找不到了，很多事情就会本末倒置了。”
...
姜楠出了大厦，没有和任何人说今天的事情。
他径直走到车子身边，意料之外的是，徐黎还没有走。
姜楠走到徐黎的面前，给后者递了一根烟：“看样子，我在你心里还是没有那么的十恶不赦啊！”
徐黎嘴里的烟被姜楠点起：“走吧，带你去吃饭。”
“能不能等会？”
“有事？”
“我刚刚查到地址了。”
“什么地址？”
“徐大兵三个兄弟的地址，他们都还住在山城，我想带上徐熙，去看看他的亲生父亲。”
“不先吃饭？”
“吃不下，先解决了这件事情吧。”
姜楠看了看时间和备忘录，今天下午他没有别的事情，陪徐黎他们一趟不碍事。
“走吧，我带你。”
两人上了车以后先是去健身房里带上了徐熙。
徐熙准备大学参军，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泡在健身房里训练。
的确，不读书的孩子，当兵的确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如果可以，他们还可以留在体制内，虽然福利没有以前好了，可当兵绝对是一条能改变大多数人命运的一条路。
一个孩子能有这样的决心，实实在在的比一些人强很多。
“你打算当多久的兵？”
车内，姜楠问向后座的徐熙。
“尽可能的能当多当吧。”
“为什么突然想去当兵？”
徐熙的身子不是很高大，算是薄肌的身材，现在的他，还是一个留着碎盖发型的孩子：“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去当兵。”
“因为徐冰太累了，这个家或许少我一个会好很多。”
“我去当兵，能帮她减轻家里的负担，他一直希望家里出能出一个读大学，以后能赚大钱的人。”
“很显然我不是读书的这块料，所以我只能去当兵。”
“大姐说过，他想攒些钱，让徐恩或者再过几年的徐清送出国留学，起码回来镀个金也是好样的。”
看的出来，徐熙有些词穷，这其中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文化水平导致的。
但姜楠更关注的点，是徐冰竟然有想把徐恩这几个孩子送出国的想法！
“送出国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一年没有个五十万，怎么可能呢？”
姜楠实话实说，却让徐熙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所以我想去当兵，多当几年退伍，这样就能让徐恩他们出国了不是吗？”
“我吃点苦没关系，就算吃的苦再多，也没有徐冰吃的多...”
姜楠点了点头，瞅了一眼徐黎：“看看人家多懂事，就你一天天的搞一些幺蛾子，这个家就你最多事！”
徐黎无言以对，片刻后，车子也到了第一个地点。
地址在一个小巷子里，很简陋，甚至能闻到下水道在发酸的气息。
一米八六的姜楠，和一米八一的徐熙，把一米七三的徐黎夹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特别鲜明的凹字，他们站在门口，徐黎敲了敲大门。
姜楠：“这地址，靠谱吗？咋跟贫民窟似的？”
徐黎：“以前我们家和贫民窟也没啥区别。”
姜楠保持着一丝怀疑，毕竟在他的听说下，徐大兵以前也算是个人中龙凤，能在大学里面做教授，他的兄弟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他们静静的等待着，很快，一个一头白发的徐大兵二号就这么活脱脱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姜楠愣住了，他承认他错了，他妈的这个男的和徐大兵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连胸毛的位置都长在一个地方！
“我草...不是吧...”徐黎和徐熙看着眼前的翻版徐大兵瞠目结舌。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徐大兵的兄长看着眼前的三个傻子：“你们干什么？”
徐黎有些结巴：“呃，不好意思，我叫徐黎，这是我弟弟徐熙。”
徐大兵二号：“然后呢？”
徐黎依旧有些结巴：“我...我们是徐大兵的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徐大兵这三个字，男人直接关上了房门！
还痛骂了一句：“妈的婊子养的东西！”
三人被拒之门外，徐黎看着徐熙：“没想到吧，这个人和我们的爹一个吊样？”
徐熙：“同样意外。”
徐熙本想转身离开，可看见徐黎又要伸出手敲一下门，他赶忙拦住：“不是，你搞什么jb毛？”
徐黎义正言辞：“让他把门打开啊，最起码我们还能聊两句话。”
“他都当着我们的面把门关上了！”
“也许是我们吓到她了呢？”
徐熙吸了口气：“听好了，我已经有一个窝囊废的爹了，如果这个屌丝还是我的亲爹，你不如把我杀了！”
“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世界上没有比徐大兵更畜生的人了，他已经拉低了世界的下限了，懂吗？”
两人的争执声太过于吵闹，以至于房间里的男人都开始怒吼。
“我的厨房有十几把菜刀，别逼我用它！”
徐熙：“你高兴了？”
徐黎呆若木鸡：“好吧，他和徐大兵平分秋色。”
姜楠耸了耸肩，果然，都是一个吊咻出来的东西，差别能大到哪里去呢？
......
山城的另一处房屋里，这一次幸运的多，没有被赶走，没有遇到和徐大兵那个吊毛长得如出一辙的人。
相反，这一次姜楠三个人被请进了房间，这个家的主人还给三个人倒了几杯水。
他拿着一本相册晃晃悠悠的走到几个人的面前。
这一次，让姜楠有机会审视这个男人。
他和徐熙长得很像，五官一样的亲和，甚至说话语气都有点相似。
姜楠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徐熙的亲生父亲。
男人拿着相册坐在三人的身边：“这个，是你们的父亲和我以前的照片。”
“那时候我和你们的父亲还当过呃...司仪，那时候你们的爸爸能说会道，可是整个公司的风云人物，不过后来他去了学校里面，不知道干什么了，也就退出了这所公司。”
徐黎挑眉道：“让徐大兵去当司仪，我都怕他在婚礼上抢了新郎的新娘。 ”
男人哈哈大笑：“恰恰相反，徐大兵的口才很棒，不要小瞧了你们的父亲，也许只是在你们面前比较笨拙而已，父爱都是这样。”
“父爱？”
徐黎笑了：“他就差把我们丢进山沟沟里卖了。”
姜楠确实对这几句话相当认同，徐大兵是有认知的，虽然有些畜生，但是不妨碍他是个富有哲理的人。
这个家庭的氛围很融洽，甚至房子都是精密装修过的，姜楠预估了一下，这套房子没有一千万是下不来的。
这也说明发了徐熙的这位生父，是个相当有实力的人。
如果收养了徐熙，徐熙未来的生活一定不会很差，起码不会像在徐冰的羽翼下碰到吃不饱，穿不暖的窘境。
可就在这时，男人身旁的女人却忽然搭腔：“我想请问一下，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了呢？”
徐黎早就想好了措辞：“学校的访谈任务，需要我们去询问一些家庭。”
男人点了点头：“很不错，是你们爸爸把我的家庭地址告诉了你们的吗？”
“不是，是我们自己查的。”
男人好像觉得是意料之内：“我估计他也不会知道我住在哪里...”
“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没联系了，兄弟姐姐嘛，到了最后都会变成亲戚而不是亲人的。”
“各位，有人想要喝点饮料吗？”女人忽然站起了身子，让男人有些错愕。
“徐荣祥，我需要你和一起去倒一点饮料，可以吗？”
女人给了男人一个犀利的眼神，而后就走进了厨房，很显然，男人在这个家庭里是一个对妻子的顺从者，他只能回头解释：“我先去一趟厨房，你们等我一会。”
“马上就好，等我，记得等我！”
大厅里，三个人静静的坐着，可厨房的对峙声却贯穿着整个房间。
“你到底想干什么徐荣祥？”
“我只是想了解了解一下我的侄子，这不行吗？”
“我不想他们出现在我家！”
“为什么?”
“你和我说过你没有和那个女人睡过的！”
“是，我当然没有！”
“那为什么这个小崽子，和你的儿子，还有你，他妈的长得一模一样，女娲都不能这么刻孩子吧？！”
忽然，徐熙穿上了衣服，他的表情很复杂，甚至有些难堪：“我们走吧...”
他焦急的呼吸着，徐黎一脸不解的看着徐恩：“怎么了？他们人很好啊！”
“我做不到！”
“做什么？”
“认父！这会毁了他们的生活的！”
“他肯定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你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是真相很容易就能弄清楚！”
“可我不想知道！”
“拜托兄弟，你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我该怎么办？打包搬到这里吗？”
徐黎指了指房间四周：“这难道不好吗？你看这个家多么的豪华？”
“滚蛋...”
“徐熙！”
徐熙瞪了徐黎一眼，穿着衣服就走出了这栋别墅。
徐黎追着，一边大喊：“徐熙你别闹了！我们至少再回去！”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远，姜楠就在后边跟着，直到徐熙终于忍耐不住，他转身低头顶住了徐黎的脸！
“这是你想要的！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是！徐大兵把我们搞得一团糟，但他仍然是我的老爸！”
“就像徐冰永远是我的姐姐，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徐清，徐恩，徐柔，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徐黎回头指了指那栋是个人都羡慕都想住进去的别墅：“可是徐熙，你在这里可以过得更好啊！”
“不！”
徐熙斩钉截铁。
“我很喜欢现在的家，即使你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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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说，现在的姜楠怎么样怎么样。
他为什么这么神经？
那我可以很负责的和大家说，他现在就是个神经。
如果说他开局是一个烂好人，那她现在就是个坏的不够彻底地烂好人。
他就像被一根天平拉扯。
你们可以回顾一下最近，李诗琪也好，虎妞也好，一般的人也好，他们遇到的事情，姜楠绝对是从一个角度出发，利己。
可是以前的姜楠绝对不会，他绝对会保持着一个特别理想的人文主义关怀。
姜楠以后只会越来越坏，当然最坏的时候一定是最爽的时候，你们也会觉得他是个畜生。
确实啊，他每一个阶段的人设我都已经想好了，至于很多坑没有埋，其实我是想直接平推剧情的，但没办法，徐冰这一片的关系网以后会有不小的作用，别看现在都是穷逼，可以后都不会是穷逼。
如果你们觉得姜楠现在就是个神经病，那对不起，我只能说我就想把他现在写成个神经病，后面不神经了，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放开了，纸醉金迷了。
另外，今天书被封了，我只能说举报的人你真是没爹妈的东西，你只管举报，随你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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