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游泳馆
一向喜欢潜泳的温和煦难得在自由泳。
她还特地在费舍尔游过来的时候，大力挥舞双臂，溅得他满脸都是水。
他一气之下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嗯？喜欢玩水？”
温和煦哈哈大笑，“是啊～那我不玩水，玩你？”
她给费舍尔挠痒痒，没想到这个男人还很能忍，一点反应都没有。
“哎？”但是他的反击让温和煦差点死掉。
为了不溺水，她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费舍尔身上，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的同时乞求他停下。
两个人闹得正欢，这个游泳馆来了第三个人。还是他们认识的人。
是栗荷。
温和煦有种被抓包的困窘。
尽管她一再说明他不是小三，但是他还是觉得看到栗荷有点尴尬。
“你一直不回去，就因为跟他在玩？”栗荷开口就是质问。
费舍尔听不懂中文，但也听得出来他说话很硬，像是在质问。
他想解释什么，但是温和煦摇头，说：“关你什么事呢？”
“好歹我们也曾经是搭档。关心你一下而已。”栗荷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这让温和煦很不舒服。她有种被教导主任抓住干坏事的感觉。
“谢谢关心。”她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费舍尔在她身后，问她，“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还是说，你想继续游泳？”温和煦的表情很冷，完全没有刚才的温情。
费舍尔也不是很想继续留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学中文。
栗荷忍不住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常见的剧情是，温和煦会跟费舍尔表现一个亲密关系，比如说接吻握手什么的。
但是她不想这么做。
她抬眼看着他，讽刺地说：“栗荷，我们只是朋友。我跟谁发展怎么样的关系，跟你都没有关系。也许我过去的行为给你造就了一些错觉。这是我的不对，那么就此之后，请你明白，我和你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我没必要跟你交代我的任何事情。”
“再见。”
栗荷十分不甘心，他看着温和煦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想失去刚来游戏认识的朋友，还是怎么样，他也说不清内心的滋味。
反正就很不舒服。
“要待在这里还是回去姜服务器？现在回去的话，还来得及睡个好觉。”温和煦贴心地说道。
费舍尔表示没必要，“休假，不着急回去。”
“对了，我们明天去鱼子酱服务器怎么样？”
他不是很能理解，问：“为什么？”
“那是全服最古老的服务器。虽然物价很高，但是感觉会很有意思。”
他同意了。
两个人买了副地图。正在研究要去哪里玩。
他们发现去醋服务器的最高处俯瞰是件不错的事情，那个地方还有餐厅。
“我们是不是过得太奢靡了？”温和煦感慨，看着远处万家灯火。
费舍尔不以为然，说：“还好吧。这不是正常生活吗？”
温和煦点点头，她好像意识到这位还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
“对了，你为什么选择天体物理学？”
“家里有副不错的天文望远镜，我小的时候经常用它观测天体。后来觉得很有意思，就选择了天体物理学。”
“啊……理解。”她轻抿了一口红酒。
“你真的相信星际时代吗？那为什么他们能懂我们的语言？或者说，他们就是用我们的语言。”温和煦迷茫地看着他。
费舍尔轻轻一笑，说：“你学数学的应该清楚。宇宙之大，足以涵盖所有的可能。如果真的有比我们高级的文明，那说明世界充满了希望。我们只是在曲折中前行。”
话锋一转，“但语言……看上去我们就像是一群被研究的小鼠。是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野人。我们引以为傲的文明的载体，不过是他们的玩具？”
温和煦吃下一口面，在咀嚼着，在思考着，然后抬眼看着费舍尔，两个人相视而笑，她将面完全吞咽下去，说：“这种感觉真不爽。但好像也拿他们没办法。”
“萝卜，你会认为两百积分副本会是怎么样的？”温和煦摇晃着红酒杯，问道。
费舍尔抿了一口红酒，“是我不想参加的。”
温和煦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答案，她哈哈大笑，一直停不下来。
等她笑够了，说：“我也不想参加。我们要不要买一些道具卡，减少参赛数量？”
“可以吗？能用几次？”
她笑着说：“不清楚。但在我印象中，有的。”
“哦？下雨了哎！”温和煦站起来，走到窗边，了望着醋服务器的建筑。
“每次下雨，我都想到牛津。想起那段穿着袍子在雨中淋着还要去考试的日子。”温和煦感慨道。
费舍尔接话，说：“你很怀念英国吗？”
“没有。如果说怀念，我会更怀念在新加坡的三年。在英国过得真的是身心疲惫。我最讨厌就是在英国的日子。”
“你在新加坡读过书？”费舍尔惊讶道，难道是这个信息不对，还是不全？
温和煦扭头看着他，说：“读的是高中，我的个人信息的学历从大学算起，肯定是没有的。”
“我并不怀念读书的日子。没什么值得怀念的。感觉一切都过得还不错。唯一糟糕的事情就是……”
温和煦帮他接上，“来到这里。”
“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我是因为地震。”
“啊，是在太平洋小岛的地震吧？我是因为飞机事故。”
温和煦问：“那个地震，伤亡人数多吗？”
“不清楚。因为我也是搭飞机之前听到的新闻。那时候还有余震。我当时是从意大利飞回美国。完全是不同方向的，所以我也没想到会出事故。”
“你说，他们有在看着我们吗？”温和煦往天花板看。
费舍尔都快被她吓出一身冷汗，声音都有点变形，说：“不知道。那如果是的话，我们那天的事情，岂不是？”
“那可真糟糕。我们就像是在出演一个惊悚的真人秀。还是没有剧本的那种。那我们的酬劳是什么？”温和煦冷冷地看着窗外，此时雨已经停了，甚至因为灯光，还能看到彩虹。
费舍尔从背后抱着她，说：“活着。”
她轻轻搭着他的手臂，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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