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芽抬起头来，一双银眸与莫非然四目相对。
在看到岳芽的眼睛的那一刻，莫非然就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那日凭一己之力平了东洲边家族地的青衣女子。
“你是如何做到的？”
莫非然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什么？”岳芽不明所以。
莫非然将一枚玉扣抛到了半空，一道能隔绝他人探查的法阵瞬间将两人笼罩了进去。
“那东洲的边家，你是如何做到来去自如的？。”
他的声音又柔和了几分，生怕把眼前的这位姑娘吓跑。
可即便这样，岳芽还是被吓到了，一愣愣的看着的眼前之人。
莫非然看着眼前一脸错愕的岳芽，烦躁的内心竟然诡异的平静下来，甚至还有些欣喜。
趁着岳芽怔愣的时候，迈开长腿，两三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之间的距离都不到两拳。
他微微低着头，近距离看着还在愣神的岳芽，眼中的笑意难以掩饰。
“怎么？被吓傻了？你引天罚平了边家族时的胆子呢？”
岳芽只觉一片阴影朝着自己笼罩而来。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莫非然已经近在咫尺。
她微微眨了眨眼睛，缓缓地仰起头来。
目光直直地投向莫非然那堪称巧夺天工、令人惊艳不已的面容之上。
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且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的存在而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然而此刻，她心中却并无丝毫杂念，悄悄的动用自己的窥天之眼，想去看穿眼前这个男子深藏于心底的真实目的。
可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也没有从这人身上感受到恶意。
还不等岳芽张嘴，莫非然继续说道：
“不可否认，那日......我在场的。”
岳芽反复回忆自己动用无像身被传送至边家的记忆。
终于找到了与眼前之人容貌相匹配的身影。
只不过当时的她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每个人的容貌。
岳芽挪开视线，向后退开一步，微微垂眸掩盖掉自己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只不过念头刚起，就被她自己否决掐灭了。
因为她清楚，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眼前之人呢？
岳芽认命的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道：
“你能看的到我？”
一直将视线黏在岳芽身上的莫非然又怎会看不到她一闪而逝的杀意。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嗯。不仅那日看见了，在我渡劫那日也看到了。”
岳芽想起了自己刚刚感悟出无像身的时候，凭着别人看不见，确实进了某位正在渡劫大佬的劫云下近距离观看。
【啊......那个天命者啊。】
她内心嗤笑，原本还有些鲜活慌乱的表情变得格外的冰冷疏离，就连那份装出来对长辈的恭敬之意也收了个干净。
她可没有忘记断了做为天命者铺路石，白灵命格线所要付出的代价。
是由她自己重新作为一块铺路石来进行回填。
【来的真快啊！生怕我这寿元不够，没等发挥作用就死了不成？】
岳芽在中感慨万分：
【鹤羽好像说过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莫非然看着岳芽逐渐冷下去的表情，心中有些发虚，但因为常年保持冰块脸，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岳芽费劲的从记忆的角落，挖出了眼前之人的名字。
“莫非然？”
“是我。”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眼前只是叫出了他的名字，心中便很是欢喜。
却又被一双不带任何情的银眸拉回了现实。
“你要揭发我吗？”
“不会。”
莫非然的眼睛里倒映着岳芽的身影，回答的很是坦然。
岳芽被这光风霁月的小师叔祖盯的有些不在，率先移开了视线，看向一旁的药园。
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懒得去探究这无人能见的无像身却独独漏了莫非然。
谁叫人家是天命者，天道选中的亲儿子呢。
最会有旁人没有的机缘或体质吧。
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说说你的目的吧。”
莫非然顺着岳芽的视线看向药园。
这片药园的中心矗立着一个两人高的木棍。
上面镶嵌着一个散发着寒气的晶石，在这寂静的夜晚散发着幽幽蓝光还算新奇。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所以重新看向了那最吸引他视线的岳芽。
与那日一身青衣的虚幻不同。
此时的一身红衣的她更为真实，可以触及的。
独属于她那微苦气息的灵药香气，再次萦绕在莫非然的鼻尖，使他常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目的吗？”
说实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宗后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了碧莹山。
是要确认那日之人与碧莹山的这位是否就是一人吗？
他的直觉早已告诉她，两人本就是一人，根本不需要确认。
那为什么得知其正在闭关，硬可站在碧莹山下等着，也不愿离去呢？
这个问题他被丹峰的峰主请到这里后，一直都在思考。
直到想见之人真正出现在他的面前才得以确定。
自己只是单纯的想确认那日天罚下的她是否逃脱，平安与否罢了。
情愫在他的心中翻涌，看着岳芽侧颜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
却在下一秒，又被他修习的无情道法强行压下所有。
几近拉丝的眼神重新恢复一片清明。
理性让他想到了自己即将要去探索的险地，冷然开口：
“到真有一事相求。”
“......”
岳芽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等待的莫非然的下文。
“那银龙......”
“你想都别想。”
还没等莫非然把话说完，岳芽直接将其话头截断。
她突然炸毛的样子把莫非然看的一愣。
天知道，他只是想知道那银龙与眼前之人的什么关系，又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其救走。
被压下的情绪重新开始躁动起来，莫名的嫉妒起被岳芽护着的那条银龙。
他抿了抿自己好看的薄唇：
“只要你肯答应，我便向天道起势，绝不泄露有关银龙的半分消息。”
岳芽是真的不想与这群位面之子打交道，却又不得不妥协。
“真的？”
“我莫非然从未说过假话。”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接受了自己即将成为眼前之人的垫脚石的命运。
【左右不过二百余年】
岳芽将自己哄好，在面对莫非然时，情绪便平静了许多。
“行，你发誓吧。”
“好，我莫非然再次立誓......”
誓约已成。
岳芽清晰的看到一缕法则之力束缚在他的身上，隐入他的身体。
她暗自松了口气。
至少......白灵这回终于是摆脱了他既定的命运。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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