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府的百日宴可热闹？”李攸问道。
此时的乾清宫东暖阁里热得让李忠浑身是汗，但是李攸却还觉得不满足。
这些日子的李攸身体是越来越糟糕，为了在朝堂上没有任何异样，李攸甚至让太医给自己开虎狼之药。
只不过每次上完朝对李攸来说无异于上一次刑。回来就要躺上好几个时辰，紧接着各类补药就仿佛不要钱地吃。
好在大朝会逢五才有，否则李攸的身体只怕是会更加糟糕。
至于小朝会，李攸让人竖起了厚厚的布帘，因此内阁和六部堂官还暂时看不出李攸的异样。
虽然布帘这件事让内阁和堂官起疑心，但奈何李攸这人的“前科”太多，谁晓得他这是不是又在故意“钓鱼”。
李忠此时已经拿到了锦衣卫、东厂和皇城司三方的报告，他一五一十地复述给李攸。
“好热闹啊！”李攸的话里没有任何波澜，“到底是太子啊。”
李忠仿佛没有听见李攸的话，而是继续说着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端恪乡主差点中风？”李攸有些意外。
李忠于是给李攸说明了这件事的经过。
“哼！”李攸冷哼了一声，“一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李忠自然晓得李攸已经非常看端恪乡主不满了，只是碍于“皇家内部不流血”的潜规则，李攸才忍着没有重罚端恪乡主。
但是李攸已经将端恪乡主的脸直接踩在了地上，若是她识趣的话就应该想办法弥补。
“那林丫头倒是给机灵的。”李攸又说道。“起码她知道贺表该给谁。”
李攸虽然笑着让大家给李瑱写贺表，但真正聪明的人都会将贺表递给李攸，恭喜李攸得了嫡长孙。
稍微不聪明的则会知道给李瑱写了贺表之后再给李攸解释一二。
只有那些蠢货才会只给李瑱写贺表，然后还不知道要给李攸表一下忠心。
而在所有给李攸写贺表的人当中，显然林雅菡是唯一的皇女。甚至连李攸的两个亲生女儿都不记得给李攸写贺表，反而对李瑱格外热情。
“其他皇子又有什么动静？”李攸此时已经有些累了。
李忠将其他皇子的举动说了一遍。
虽然已经表情很疲倦，但却还是冷笑着说道：“倒是一副兄友弟恭的表情，只不过背地里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李忠此时恨不得自己立刻耳朵聋了。
自从李攸的身体变得糟糕以来，李攸对皇子们的评价越发刻薄，甚至好几次都在喊打喊杀。
“你着人盯紧了那些逆子！”李攸吩咐道，“朕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你明日吩咐李瑞和秦彪进宫。有些事该让他们知道了。”
李忠点都称是，他知道李攸这是有打算交代后事的计划了。
李瑞是西山大营的统帅，这可是京城周围最大的一股正规军事力量。而秦彪则是九门提督府步兵统帅，这是京城内唯一一支正规武装力量的将领。
九门提督府虽然名义上管着步兵统帅衙门，而且步兵统帅衙门大部分也会配合九门提督府。
但是熟悉大圣朝官场的人却知道步兵统帅衙门的真正上司乃是皇帝本人，所以秦彪也是李攸绝对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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