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瑶还是不说话。
秦舒给带陈秋莲，秦刚过来的两公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把人带下去。
两公安收到秦舒眼神后，对着秦舒点了点头，带着陈秋莲，秦刚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秦慕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秦舒再次开口，“你是怎么跟朱勤认识的？”
卖亲爹亲妈都承认了，其他的…就算不承认也留下了证据。
方亦凡行李里面藏着她拿出来的项目数据。
说好听点是证据，说难听点就是罪证。
她叛国的罪证。
与其被追问逼问，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这样也彰显了她敢作敢当。
说不定秦舒这贱人还会高看她一眼。
想到这儿，秦慕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在舒家门口认识的，他来找舒抚卿，舒抚卿跟余思念那个蠢货都不在，一来二去都熟了。”
秦舒问，“你替他干了多少事？”
秦慕瑶突然一下子笑了起来，“我没给他干多少事，他倒是给我干了不少事。”
她抬眼盯着秦舒，阴恻恻道，“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你给弄死，把你给弄死了，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他们两个被我卖了，你死了，我的身份谁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能阻挡到我！”
秦舒继续问，“朱勤还帮你干了什么事？”
秦慕瑶咧嘴一笑，“你猜？”
秦舒：“舒家老太太？”
秦慕瑶心头一跳，她居然知道舒家老太太？看样子舒如烨跟她说了不少事情。
哼…
还真真是好兄妹！
秦舒继续问，“许橙橙？”
秦慕瑶冷笑起来，“你还知道这些事情？看样子你专门调查过我，或者是你跟你的好哥哥感情真好。”
秦舒：“他们两个死的都跟朱勤有关？”
秦慕瑶听到许橙橙死了，心头一紧，“许橙橙死了吗？”
秦舒还没回答话。
“不对啊？”秦慕瑶又开了口道，“你不应该先问我舒抚卿的下落吗？这么久没问，看样子舒抚卿已经逃出来了。”
“哎～”秦慕瑶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心太软，走的时候给他松了绳子，不然他想逃出来，难哦。”
秦舒静静看着秦慕瑶。
秦慕瑶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要给他松绳子。”
秦舒没说话。
秦慕瑶笑看着秦舒道，“我告诉你，我给他松了绳子，他自己逃了出来，加上他给我们说的那些数据，就可以证明他为了活命把那些话都说，就算他说的是假的，他们也会对他进行调查。”
“不仅会调查他，还会调查余思念，也会调查舒如烨，停职调查吧？”
秦慕瑶自言自语的说着，“停职调查，说不定还会降级呢。”
秦慕瑶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秦舒反应。
见秦舒丝毫不受其影响，秦慕瑶眉心一跳，又叹了一口气，“哎～”
她看着秦舒，又阴阳怪气起来，“秦舒你的心可真狠，连亲生父母都不走动，要是你多多走动就好了，多走动连带你一起被调查那就太好了。”
“可惜啊可惜。”
感叹完，她以为秦舒会有反应。
然而秦舒跟之前一样，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看到秦舒那副模样，秦慕瑶感觉自己的盘算与计划全都落空，一颗心直接跌落谷底。
内心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秦舒出声，“秦慕瑶。”
秦慕瑶心头一跳，下意识抬眼看向秦舒。
秦舒问，“当初你身份暴露，学校考虑开除你的时候，是谁顶着压力把你保下来的？”
秦慕瑶第一反应是余思念，想到余思念后面对她的态度，秦慕瑶瞬间觉得余思念不配！
秦舒从秦慕瑶面上得到答案，她出声提醒，“除了余思念之外还有一个人。”
秦慕瑶沉浸在对余思念的愤怒中根本没听清秦舒说的话。
她冷笑，“余思念，她也配？”
她盯着秦舒，“我告诉你秦舒，余思念这个人是最现实最狡猾！她只会选择对她有利的东西，当初她保我也不过是为了她面子！她怕我被开除，让她在医院颜面扫地，没了面子…”
秦舒见秦慕瑶根本没理解到她的意思，直接打断话，“我说的是除了余思念，除了余思念之外，还有一个人。”
秦慕瑶沉默，还有一个人…
她知道秦舒说的是谁，但她不能说出来，因为她没有资格去提那人。
秦舒声音响起，“黄理。”
秦慕瑶心头突突直跳，内心心虚，低头下去避开了秦舒看过去的视线目光。
秦舒又添了一句，“你的老师。”
秦慕瑶浑身一颤。
秦舒：“当初学校要开除你的时候，是他找到校领导一一帮你说好话，说你潜力好，前途无量，你这几年确实也不错，给他挣了不少面子。”
“你偷取了项目重要数据，不只是他要被调查，所有负责这项项目的人都要接受调查，他也因为你这个学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也就这样了。”
秦慕瑶闭上眼，双手缓缓紧握成拳。
愧疚心绪渐渐翻涌而上，之前方亦凡对她说的话又突然浮现在耳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总有人要牺牲。
老师不牺牲，牺牲的就是她。
自己要是没被抓住，一切都是好的。
想到这儿。
秦慕瑶内心的愧疚之心以极快的速度消退下去。
“呵…”秦慕瑶不禁又冷笑起来，“那也怪他蠢，识人不清，活该有这种下场。”
范阅生听到这儿，实在忍不了了！
这简直没人性！
她老师帮助了她那么多，那么器重她！
她当卖国贼连累到了她老师，她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还骂起她老师来？
这人的心是不是黑的！
秦舒注意到范阅生的情绪波动，侧目看向范阅生，“冷静。”
范阅生收到秦队目光眼神示意，闭目深吸了几口气，把心中翻腾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秦舒继续问。
秦慕瑶基本都交代完了。
秦舒把本子拿到了直系领导面前。
她看着直系领导正要开口说话，直系领导却先她一步开了口，“方亦凡都交代了。”
秦舒把口供本递了过去，“秦慕瑶也一样，这是口供。”
“好。”直系领导抬手接过，眼神示意秦舒坐到对面位置上。
秦舒点头，迈步坐了过去。
直系领导把口供本推到秦舒面前，“你也看看方亦凡的口供。”
秦舒点头，抬手接过。
她看着方亦凡的口供，唇瓣抿紧。
方亦凡这个人，秦慕瑶还是看走了眼。
可能是为了活命。
方亦凡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还都把过错推到了秦慕瑶头上。
许橙橙是秦慕瑶让弄死的。
除了他干的那些事情，他还把秦慕瑶让朱勤干的那些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秦慕瑶可恨归可恨，敢作敢当，不像这方亦凡…
看似在交代，实际都在说事情都是秦慕瑶让他干的。
他都是受秦慕瑶指使。
直系领导这边看到秦慕瑶说她去了部队，害得明长远媳妇一尸两命…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明长远两口子活得好好的，到了秦慕瑶这里就不对劲了。
直系领导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抬眼看向秦舒，“她是不是脑子不对劲了？”
秦舒闻言，知道直系领导看到了舒迎悦说前世那里。
她声音淡淡，“不管脑子对不对劲，叛国是真的。”
直系领导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直系领导又继续往下看。
看完后，直系领导突然来了一声，“好！”
秦舒抬眼看去，目光落在直系领导面上。
直系领导道，“承认了就行，那就先这样，到时候递交上去。”
秦舒问，“结果……？”
直系领导道，“不出三天，结果肯定下来。”
秦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结果也只有一个。”直系领导声音停顿了一下，看着秦舒缓缓吐出二字，“枪毙。”
三天后。
结果下来。
跟直系领导说的一样，枪毙。
秦慕瑶，方亦凡被蒙着眼带上靶场。
“嘭！”
“嘭！”
两道震耳欲聋的枪声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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