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她们理论，她们威胁我，说我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如果不乖乖听话，就把我捅出去，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杜鹃泪流满面，满脸悔意。
“那你有没有看清对方是什么人？”
“她们都黑纱覆面看不清楚样貌呀。”杜鹃回想起当日的情景。
“对方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除了脸上，还有什么特征吗？”
“是女的。其他特征让我想一下，高矮上都差不多，都不胖不瘦，好像其中有一个手上有一道疤。”
“手上有疤？”雨晴皱起了眉头。
“你是去哪里碰到这些人的？”
“去，去怡红院的路上。”
“然后你就被人盯上了？”
杜鹃点头如捣蒜，她的确是这样被人盯上的。
“她们给多少钱啊？值得你背叛醉星楼。”
“她们一开始说给纹银五千两。”杜鹃哭丧着脸说。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入行这么久，怎么可能这么天真？看你平常的样子也不像啊。”
“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我看你不是鬼迷心窍，你是被人抓住了痛脚了。到如今你还不说老实话，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我说，我坦白。我是去赌场那边想赢多点钱，结果出老千被人抓到了。她们当时说要砍掉我的双手，我害怕极了。
她们开出条件让我给她们办这件事，办好了，这笔账就一笔勾销，还能送我五千两纹银。”
“就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好端端的人家能找上你？
给这么多钱，有可能只是让人拉肚子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呀，长人不长脑。就算给你五万两，你也没命花。”秋妈妈恨铁不成钢。
“秋妈妈，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你知错有什么用，被你害死的那些人能够活过来吗？”
“我能不能将功补过？我不想死呀。”
“那些客人想死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损失了多少钱？知不知道这样最终的后果就是酔星楼倒闭？你有没有想过楼里的姐妹？”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
“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自私，楼里姐妹会没有着落？有没有想过你害了两个人，毁了两个家庭？”秋妈妈简直恨得牙痒痒，在她眼里，杜鹃已经是个死人了。
“如此说来，我还是死了算了。”杜鹃看着后厨里被熏得发黄发黑的墙，准备一头撞死。
“想死没这么容易。你得活着，为你所犯的错赎罪。你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雨晴一把就拉住了准备撞墙的杜鹃。
“事情暴露了，那边也不会放过我。我死不要紧，我更害怕的是她们会对付红烛。”
“你少在我面前扮深情。红烛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所以今晚还是有人得死。”雨晴一槌定音。
“哈？”秋妈妈和杜鹃异口同声的惊叫出声。
“你刚才不是说让她这样死太便宜她了吗？怎么这会又要她死了？”秋妈妈一头雾水的问。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还是有人得死，但我没说这个人是她。”
“那死的人是谁呀？现在都是自己人，谁都不能死吧？”
“我去安排，你看着她，别让她通风报信。”
“哎，我保证绝不通风，报信绝对不走漏风声。”杜鹃赶紧跟秋妈妈保证了起来。
不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秋妈妈已经完全不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了。
雨晴走到大厅，在楼梯转角处，随便拉了一个人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不一会儿，醉星楼传出了很多声的惊叫声。住在她们四周的人，纷纷将脖子伸长了，往这边张望。
这些尖叫声让后厨的杜鹃心里一紧，不会真的有人死吧？可这毒也没下成呀，到底是谁死了？
秋妈妈时刻盯着杜鹃，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捕捉了下来。
尖叫声过后，酔星楼里有大批的人冲出了门口，如潮水般退去。
对面巷子阴暗处有人声响起：“主子，这尖叫声可比戏子在台上唱戏好听多了。”
“那是。多亏今天她们请这么多人来做法了，不然这场戏还没这么精彩呢。”
“主子英明，一早就策反她们内部里的人。她们做多少法又有什么用呢？”
“好戏开场了，赶紧喊人盯住，咱们一会过去看戏。”
“好嘞，这就安排。”
不到一刻钟，醉星楼里的客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有好几个家丁装扮的人，鬼鬼祟祟的在醉星楼后门门口四处张望。
“主子，你快看。好戏开场了。”
“看到了，闭嘴，小心别让人听到了。”
这几名“家丁”确定四处无人之后，向醉星楼里面挥了挥手。
此时，有几个下人打扮的人，带着铲子，扛着一张卷起的草席就出来了。
这四个下人小心翼翼的，神态慌慌张张，扛着这张草席往乱葬岗的方向奔去。
“跟上，跟上，赶紧让人去报官。”一位锦衣女子下令道。
“好嘞，已经让人去报官了。”
她们两人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已经追赶上了，扛着草席的四人队伍。
那个扛着草席的四个人，把草席放到了乱葬岗的地上，她们用上了自己带的铲子。
“看这个样子，像是准备要挖坑埋人了。”
“咱们要不要上前阻止呀？”龅牙女心急道。
“不用不用，现在才开始挖。你们去找的人，怎么还没回来？衙役这脚程也太慢了吧？”锦衣女子伸手拦了一下。
又过了一刻钟，眼看埋人的坑已经挖好了，边上的泥土堆成了个小土坡。
那位锦衣女子纠结着自己要不要下去阻止？再晚点就埋了呀。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断了锦衣女子的思考。
“来的还真及时，”锦衣女子感叹道，她自己本身也不想跟死尸打交道。
来人是京城的几个衙役，还有一个自己人，之前派去报官的。
衙役看着地上的那个草席问了起来：“这里面的是什么？为何不报官?”
衙役：好大的胆子，死了人不报官，自己偷偷埋起来，想掩埋事情的真相吗？
“这里面是酔星楼的一名客人，她没喝酒前曾告诉我们，需要这样子练胆。咱们也是听了客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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