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清把从相识到现在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虽然有些小细节可能记不清楚，但整体上没大问题。
冯晓玲认真地看着他。
她并不是想听这些故事，而是想了解张烨清讲述这些事情时的态度。
人们讲述自己和别人的故事，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直到他说得差不多了，冯晓玲才满意地点点头。
“嗯嗯，好了，道尊找你，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的！”
张烨清感到诧异。
这些人今天都挺奇怪的。
奇怪的事情背后必定有奇怪的原因。
道尊这样试探他，也许就跟这些事情有关。
果然，他猜对了。
“你是说，让我去一个佛国？”张烨清问。
“对，那个佛国，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道尊口中的佛国，其实不是一个单一的国家，而是一片由许多默默无闻的小国组成的广袤领土。
小国朝不保夕，随时可能被其他国家取代，可能是臣下的叛乱，也可能是邻国的兼并。
甚至，那些邻国打完仗后守不住也不要的领土。
总而言之，那里混乱不堪，难以描述。
在这种地方发生一两件怪事似乎也就不稀奇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片浓厚的雾气。
“听说那个国家的外围笼罩着大片的迷雾。以前见过的人都说，这片雾气会主动靠近生命，仿佛它本身就具有生命。起初，雾气内外并无太大差别，甚至刚进去还能返回。但他们说，里面的情况非常可怕。”
“复活了？”张烨清问。
尽管他已经见过不少，甚至可以说对复活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肯定有些事情是不同的。
“没错，不仅是复活，那里的人状态极其可怕。去过那里的弟子们都是拼命才从浓雾中逃出来的。一开始，那雾气只笼罩了一个小村庄的范围，现在它已经覆盖了好几个国家。虽然这些国家都不算大，但没人知道这雾气会扩张到哪里。”
“您在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的是，是不是有混沌级别的大人物复苏了？如果是这样，可能只有你能活着回来，其他人恐怕很难。我也清楚，你刚经历了一场伏龙渊的大战，不适合长途旅行。如果有更适合的人选，我也不会跟你提起这事了。”
道尊啊，大佬啊。
张烨清心里想着。
这是先告诉你情况，然后摆出可怜的样子让你心软，再不动声色地给你出难题。
……
“没事，我去。”
道尊没看出来，张烨清现在跃跃欲试。
经过伏龙渊的事情后，他有点期待能遇见混沌级别的高手了。
斩仙飞刀可不是吃素的，对付初期混沌境界的修炼者不是问题。
更何况，只有在与更强的对手对决时，他才能明白自己的各种神通有何作用。
“好，我们会尽快赶到，辛苦你了。”道尊说。
张烨清暂时告别他们，前往大夏国与佛国的边境。
这里是多个国家混战的地方，从建筑外观就能看出端倪。
战争地带很少有人修理房屋，因为就算修好了也会被战争破坏得破破烂烂。
人们流离失所，今晚睡觉的地方可能第二天就不再属于他们。他们也不会去修理只能睡一晚的地方。
倒是那雾气，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张烨清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雾气。
当你靠近时，这雾气竟然会主动迎上来，缠绕着你。
就像情人般，一层又一层。
雾气中，有一种精神力量在攻击。
虽然和雾气一样淡薄，但谁知道在层层包裹之下，是否还能抵御。
这种注重浓度而非次数的攻击，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毒害更贴切。
精神毒害。
只有混沌时期的巨擘才具备的能力。
如果修为不够的人，可能当场就会丧命。
“你来了？”
张烨清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准提！
佛教的大佬。
他和上次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低头微笑，神情平和。
拳头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也没打算和你动手。
张烨清立刻感觉到，眼前这人很可能不是本尊，而是一个幻影，或是之前留下的伏笔。
准提的这个形象，让张烨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意味着佛教出了问题！
他立刻想到：“难道真是‘一头鲸鱼倒下，万物得以生存’，佛教的大佬被击倒了，佛教内部出现了捣乱的人？”
毕竟大佬可能会压制很多东西，既有好的，也有坏的……
就算准提和接引那样的存在，也不可能被道尊彻底铲除。
道尊自己都承认，他们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关键的是，这两个大佬究竟镇压了什么？现在又冒出什么来，为什么会引发这么大的变故？
跟着准提的幻影前进，浓雾越来越重，精神压抑感也越来越强烈。
张烨清只好暗自施展金光咒，身体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以防精神侵袭。
还好，没过多久，准提的幻影就消失了。张烨清走到那里，发现有三座残破的雕像。
第一座雕像是三面六臂，第二座异常俊美，第三座手持三叉戟，脖子上缠绕着长蛇。
这是……
“三相神！”张烨清愣住了。
在佛教的领地出现三相神很正常，佛教与梵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梵天、湿婆、毗湿奴也算佛教的护法。
梵门和佛教虽源自同一地方，但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宗派。
梵门类似佛教，但佛教以大日如来为首，众多如来并列。梵门则以三相神为主，众多天神中，以帝释天为首位。
难道是三相神出来了？
正当张烨清疑惑之际，没想到三相神的雕像居然各自开始变化。
黑色的液体从石像眼中流出，三座都是。
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让张烨清连忙捂住鼻子后退。
接着，三相神的雕像被黑色液体侵蚀，渐渐变成了另外三座由石头和黑色液体混合而成的新雕像。
第一座，由于黑色液体的影响，不断变幻形状，被打乱的梵天三面变得支离破碎，鼻子、眼睛和手臂散落在黑色液体中翻滚。
第二座，则从毗湿奴神像中分离出来，头不再是俊美的毗湿奴，而是一只山羊般的头颅，身上还显露出许多女性特征。
要是羊首人身的美女还好，但若是女性特征过于复杂，比如像老母猪似的长出一排排黑色乳……除了变态，恐怕没人会对这感兴趣。
第三座，张烨清根本看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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