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坐这里。”
医生指着唯一一张有椅背的四腿木椅吩咐江华。
江华托着胳膊坐过去，医生拿纱布比照江华的胳膊量了一下长度，然后在一边的操作台上开始一层层的捋石膏绷带，大约捋了八九层。
断开后再重新捋一叠。
捋完石膏绷带，医生端了一盆清水放置一边。
“来，孩子爸爸协助我一下，抓住孩子小臂，一定要抓紧了。”
医生指挥江虎抓住江华手臂。
“我需要给孩子调整一下骨折部位，把折过去的地方拉直再固定，一会听我指令。”
江虎紧紧抓着江华的手臂面色凝重的点头。
医生双手抓住江华的手掌，看向江虎。
“一会我说拉，你就用力向后拉，注意不要松劲。”
江虎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好。”
“来，用力往后拉，”医生一声令下，抓住手掌往后拉，江虎抓住手臂往后拉。
两个人就像在拔河，而江华的胳膊就是那根绳子。
“啊……唔……”
江华脸上刹那间血色尽失，强烈的疼痛使得他面部扭曲变形，压抑的低吼从嗓音里溢出来。
“用力拉，往后坐，使劲，别松劲。”
汪成青看着江华吃痛的模样紧紧捂住嘴巴，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汪成玉看不得孩子受罪的场景，转身出了治疗室。
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矿泉水，来到卫生间，滴入一滴灵泉水。
等江华出来给他喝。
之所以等治疗完再给他喝，是怕提前喝了影响医生诊断。
一会医生治疗完了再喝，不影响医生开诊断证明。
大约过了十分钟，江华白着脸吊着胳膊从治疗室出来。汪成青眼眶通红的扶着他，江虎满脸的汗水里不知道有没有心疼的泪水。
“固定好石膏还要再去拍个片，看看固定的怎么样！”
医生递过就诊卡，又急匆匆的接诊其他病人了。
这一会急诊室里又排起长长的队伍了。
这次去拍片不用排队，因为没人排队，缴费约完号就开始做了。
这时已近十一点。
江华喝完加了料的矿泉水后胳膊疼痛缓解很多，心态也平静很多。
等待拿胶片期间，汪成青接了一个电话，是江华班主任打来的，询问江华伤势如何，汪成玉没仔细听。
她在想江华到底怎么伤的这么严重的，江华每天服用特制维生素，她给江华治疗近视时，顺带给他疏通过胳膊上的经络，此外江华还有各种运动课程，身体体质在他们学校应当也是顶尖的那一批人，普通的摔倒根本造不成这么严重的骨折。
“我觉得你们明天还是要去学校看下监控，看看具体是怎么发生的。”
汪成玉对江虎建议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江虎点头。
“我觉得我是被人绊倒的！”
平静下来的江华突然语出惊人。
“被人绊倒的？你说详细点！”
江虎焦急的看着江华道。
江华这会神色恢复正常，他慢慢回忆道。
“当时我们在跑一千米测试，最后一圈直道冲刺时，我加速想超过前面的李毅，我选择从他右侧超越，当时已经预留出一个身位的距离，足够安全。
我即将超越他时，我明显感觉到他突然降速，停了一瞬，然后我就被人绊倒摔倒在一边。
因为是冲刺阶段，速度比较快，所以我摔出去时没反应过来，用手撑了一下地，直接就骨折了。”
汪成玉绝对相信江华的描述，他刚喝完灵泉水，头脑十分清醒，应该不会记错。
汪成青和江虎脸色沉重。
“这个李毅平常和你关系怎么样？”汪成玉问道。
“一般，小道消息，他爸是副校长，李毅从初一时就一直是我们班班长，他学习成绩很好，以前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年级前三。那时我们关系还行，我是我们班数学课代表，和他交集虽然不多，但是感觉他人还可以。”
江华后背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皱眉继续道。
“自从我去年突然开窍了一般，学习越来越轻松，超过他稳居班级第一，继而是年级第一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越来越差。甚至有时故意借班长身份找事。
我是去学校学习的，不是和别人闹矛盾的，我自认为没得罪他，对于他的多次找茬视而不见，几次之后，他可能感觉无趣，也就不再主动找事。
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和陌生人差不多，除了非必要的交流，私底下不会主动交谈。”
“他这几次考试成绩怎么样？”汪成玉又问。
“班级第二，年级第二，我说过，有同学说他爸是副校长，他自己也说过一两次，只是没具体说名字，不过猜也能猜出来是谁。
据说他爸爸很重视他的成绩，他在我们学校从来不上晚辅导，听说这个时间他爸爸都是请各科老师给他单独一对一开小灶。”
“也就是说，你现在压他一头，如果没有你的成绩，他就会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江虎察觉到事情也许真的不是意外，郑重问道。
“嗯！”江华低垂着头低低应答，汗湿的刘海无力的耷拉下来，整个人看着丧极了。
汪成青早已取出胶片，去找医生看片子了，此时正拿着胶片回来。
“医生说固定的可以，一周后来复查。这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时间已近半夜，医院里也安静下来，偶尔三三两两的人路过也是脚步匆匆。
几人都没有再说话。
江虎带着汪成青和江华回去了。
汪成玉自己开车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想，如果真的不是意外怎么办？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十四五岁的孩子真的有这么恶毒吗？
想来想去也没得到确定的答案。
晚上回来都半夜了，次日早上依旧五点就醒了，摇摇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杯灵泉水下肚，人清醒了几分。
汪成玉照例先给学员们疏通经络，疏通完经络后让他们自己练习，她来到店里。
几个实习的学员已经打扫完卫生，互相拿同伴练习行气。
汪成青今天和江虎去学校查监控去了。
汪成玉就在店里坐镇。
下午时，汪成青来店里上班了。
“成青，江华的事处理完了？你不用着急上班。这里有我呢！”
“江华今天怎么样？胳膊还疼吗？”
见到汪成青，汪成玉忙不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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