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品如仔细看看房间，确认没有什么监控。
他剥开塑料纸，“啊？”他吃了一惊。
一个内置式耳机包在里面。
他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下，看见上面的一个开关。
老陈按住耳机上的开关，耳机上的指示灯亮了。
陈品如犹豫了一下，将耳机塞入耳洞。
“能听见我讲话吗？能听见我讲话吗？”耳机里传来声音。
陈品如正想问“你是谁”，耳机里接着说话了：“这个耳机是单向的，只能听，你说话我们听不见！如果现在你听见了，按一下开关，关闭耳机，然后再打开！能听见我说话吗？”
陈品如伸手到耳朵上按了一下开关，关闭了耳机，然后又按了一下，打开了耳机。
“太好了！太好了！”背景传来几个人的欢呼。
“那么，你听我说，现在开始按照指令行动！”
陈品如心跳有点加快。
“你坐的长条椅下面粘了一条铁皮，你把它撕下来！”
陈品如低头看了一下，没看见什么，他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一块高出一层的物体。他摸索了一下，找到尖角，用指甲抠了一下，松动了，他用指头掐住，使力撕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是个很薄很硬的长条状金属，那个尖端比较窄。
“取下来了吗？如果取下来了，开关一下耳机！”耳机里说道。
陈品如开关了一下耳机。
对方听见开关耳机了：“非常好！你抬头看看，头顶上那根最粗的排污管，是不是有个金属的密封环？那个有点漏水。”
“呃......”陈品如突然想到时不时有水滴到自己脸上或身上。
他站上长条椅，凑近那根最粗的管道，看了一下，果然就在长条椅上方，有个密封环箍着这根最粗的水管，密封环下面的部分，已经锈迹斑斑，往下滴着发臭的水。
“密封环上有几颗螺丝，你用铁皮尖的那边，插到那几颗螺丝上，慢慢旋转，千万不要扭坏螺丝，把它们取下来。”
“如果不明白，就连续按两次开关。”
陈品如听得很明白，没按开关。
他仔细看了一下密封环，上面有几颗打在密封环自身接口上，密封环里面有橡胶一类的密封物质。他喘了一口气，把那根长条的铁片窄端插入螺丝，顶紧，使力一拧，螺丝居然松动了。
有一颗有些生锈的螺丝稍微难拧下来，其他都顺利地快速的拧了下来。
陈品如拧下所有螺丝后，按了一下耳机开关。
“拧下螺丝了？”耳机问道，“那就好！你把密封圈扳开，把密封圈拿下来，连接在一起的排污管就会分离开，然后你就爬进左边的管子！记住，是你面对门的左边！”
“什么？让我爬进管子？”陈品如一下觉得难度提升了。
但是耳机没有麦克风，老陈无法提出异议。
老陈用力扳开了密封环，右边的管子往下掉，但有里面的密封橡胶拉着，没掉下来。
老陈把外面的密封环推开，用金属片划开了密封橡胶，一股恶臭的污水喷涌而出，溅得满身都是。
“先生，请迅速爬入左边的管道！管道上面有个支撑管道的钢架，你可以拉着这个架子，钻进来！”
陈品如抬头看了看房顶上，果然有个支架，应该是用来悬挂这个大管道的，管道右端脱落了，就露出上面的悬挂支架来。
如果是陈品如以前那个40多岁的身材和肌肉力量，想钻入这个污物管会比较困难，但是现在这个身体，陈品如非常满意，可以说是非常惬意。
老陈把铁皮插在裤腰上，轻轻一跳，双手挂住支架，双臂一用力，身体呈半平躺状态，头部就比较容易地送入管道了。似乎是肌肉记忆般的，老陈甚至都没考虑怎么钻进管道，身体自然就这样做了。
老陈一钻进这个一米直径的管道，突然很后悔，里面臭气熏天，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好臭啊！”陈品如喃喃自语。
“你向前爬15米左右，会摸到一个左右分叉的口！然后向右口爬！听到请按一下开关！然后爬到分叉口再摁一下！”耳机里说道。
陈品如按了一下耳机开关，然后匍匐着迅速向里面爬去。
过了10米后，断口的光已经透不进来，前面完全黑了下来。
老陈担心的不是黑暗，而是空气。
刺眼刺鼻的是硫化氢，肯定其他有害的气体也很多，万一自己窒息，也没人能及时救他。
很快他摸到了分支后，然后按了一下开关，继续向右爬过去。
“听到了！”耳机里说道，“迅速一直向前爬，这里空气不好，如果能憋气，就憋着爬！”
陈品如吸了一口气，然后憋住气，顺着右边迅速匍匐前进，污物管道里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老陈赶紧减缓速度，避免发出碰撞的声音。
管道变得倾斜向上，里面沾满了稀糊状的污物，使得内管壁很滑。
陈品如向斜上攀爬变得非常艰难，爬三步会退两步。他终于憋不住气了，不得不呼吸，一呼吸到气管，就被呛得咳嗽。
他赶紧用沾满污物的手捂住嘴巴，尽量轻轻的咳嗽。
“到没到岔口？”耳机里问道。
陈品如连续按了两次耳机开关。
“加油！这里是最难的！”
“妈的！我想回家！”陈品如对自己说道。
虽然陈品如对2023年的生活很不满意，但总比在2180年玩命的爬管道好点吧？
陈品如憋住最后一口气，爬上了一个水平的管道。
他又爬了一会，感觉空气似乎新鲜了一些。前面伸手还是不见五指，他用手摸了一下，发现又是一个分叉。他按了一下开关。
“不错不错！加油！”耳机里鼓励着。
“现在你往左边继续爬，前面会有很多拐弯，但是没有分叉了，你要一直爬到送风口，然后按耳机！”
“好的好的！我是最棒的！”陈品如好像对耳机那边的人说，又好像安慰自己。
实际可能就是几分钟，但是老陈感觉爬了一辈子。
前面“呼呼呼”的声音响起，陈品如费力的爬了进来，是个通风口。
前面有个一个巨大的换气扇，在旋转着，发出低沉的风声。上面有个天窗，所以这里特别明亮。
陈品如按了一下耳机。
“你太厉害了！”那边鼓励道。
“我们现在断掉全部d区的电，那个换气风扇也会停掉，但是只有5分钟的时间，5分钟后后备电源会启动。这个时间你必须调整好叶片，从中间钻过去！否则......”
耳机里刚说完，陈品如就听到“砰”的一声，风扇转速逐渐慢了下来，不一会，风扇基本停了下来。
陈品如喘了一口气，伸手向下拉叶片，使叶片与风扇外面的支撑梁在同一个方向，这样开口最大。
品如的心开始跳得更厉害了。
他先把头从两个叶片探了过去，然后用手臂撑住两个叶片，一用力，上半身钻了过去，这时，意外出现了，他肥大的囚裤挂在了另一侧的支架上，他使力蜷缩，或者蹬踏，裤子依然死死卡到支架上。
品如感到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肾上腺素剧烈分泌。他当机立断，迅速开始脱裤子。
光着屁股出去也比被切成两半强。
就在这时，从天花板下面传来了“滴滴”的声音，陈品如感到大事不妙，果然，“嗡”的一声，各种机器开始运转了！
在大腿部的叶片开始旋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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