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周千户，看不出来，你这嘴巴挺损的。”
陆离呵呵一笑，明显没有责怪周楚。
旁边赵景轻咳一声，叮嘱道：“周楚，不管暗地里锦衣卫和东西厂有多少仇怨。”
“在皇宫，在京城，不可太过目中无人。”
“都是朝廷同僚，若是公开敌对，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管。”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也还有很多东西没亲眼见过。”
“等你坐到更高的位置，自然就明白了。”
赵景就像一位细心的长辈，耐心调教周楚。
后者没有反驳，表面还是听的认真。
毕竟是长辈，是为他好。
虽然他不怕什么齐王，也不喜欢这样拐弯抹角。
但他清楚，有些事需要让友方人员放心。
“哈哈，赵侯啊，你这苦口婆心的，都像调教自己儿子了。”
陆离哈哈笑道，“周楚可是我锦衣卫嫡系人员，我没子嗣，以后会把他当成亲儿子培养。”
“至于上门女婿什么的，不可能，不可能的事。”
赵景眉眼一动，呵呵冷笑道，“那都是你的事，和本侯又有什么关系。”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赶紧上朝吧。”
说完，赵景衣袖一挥，转身就朝太极殿走去。
陆离咧嘴一笑，带着周楚向前跟上。
周楚这时心里默默思索。
到底是什么时候陆指挥使知道他和赵飞燕的事？
难不成这事还在锦衣卫传开了？
......
太极殿，金碧辉煌。
九只巨大的鎏金龙柱支撑起这偌大宫殿，壮观宏伟。
这时殿下百官已悉数就位，整齐的站在两侧。
锦衣卫指挥使陆离，永昌亭侯赵景，皆是站在右侧前列。
周楚则跟在陆离身后。
几人对面，是二皇子刘元吉，东西厂厂督魏忠贤。
在刘元吉旁边，还站着一名身穿明黄龙袍的憨厚中年。
其身材臃肿，肥头大耳。
似乎还有些没睡醒，正眯着眼打瞌睡。
周楚知道这位就是传言中的太子刘建成了。
看上去的确不太聪明的样子。
周楚心里摇头，看来老皇帝一死，夺嫡之争应是无可避免。
锦衣卫依人伦礼法，自然是站在太子刘建成这边。
殿外太阳初升，一缕暖白的阳光照了进来。
金台下不远处，内务府大太监开口道：“皇帝陛下到！”
紧接着，五六名身穿绿服的小太监扶着一名身穿龙袍的老者缓缓走上金台。
待龙袍老者坐稳，下方群臣叩拜道：
“吾皇万岁万万岁！”
“咳咳......平身吧。”
苍老气虚的声音从金台龙椅传来。
周楚起身看去，龙椅上坐着一名满头白发，身材消瘦的老者。
老者脸颊瘦的已经脱相，颧骨外突，皱纹满布。
看上去已半只脚踏进棺材。
“老皇帝这身体，恐怕没有几日可活了。”周楚心里暗道。
明察秋毫术施展，他观察到这位皇帝陛下生机消散。
已是油尽灯枯。
难怪要让他一月内寻三足金蟾续命，这真不是为难他。
老皇帝快不行了。
“诸位爱卿，有什么事直接奏上来吧......咳咳。”
昭武帝刘极说完，下方大臣陆续开始禀奏各省要事。
无非就是些赈灾剿匪一类关乎民生的事。
大多是要求国库拨款。
老皇帝一一同意，似乎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太极殿后堂，一处皇椅上。
身穿明黄长裙，华贵出尘的长乐公主端着茶杯，听着太极殿动静。
“婉儿，那个周楚来了吗？”
喝了口香茶，长乐对一旁婢女打扮的上官婉儿道。
“来了。”
上官婉儿站在长乐后面，不时跑过去偷看殿内情况。
“好。”
长乐笑着放下茶杯，美眸之中饶有兴致。
她很想看看，二哥和魏忠贤，这次要如何应对带回金蟾的周楚。
太极殿众官员奏毕，这时锦衣卫指挥使陆离出列。
来到中间抱拳道：“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什么事？”
老皇帝看见陆离出列，老迈的眼神微微一动。
“回禀陛下，我锦衣卫临安副千户周楚于昨晚回京，带回了三足金蟾，可为陛下治病！”
陆离声音洪亮，唯恐现场有人听不见。
他的话刚说完，上百大臣齐刷刷看了过来。
面上大都带着惊容。
外面的传闻他们都有听说。
现在锦衣卫指挥使陆离亲口证实，自然不会假。
锦衣卫新人周楚，这才多久，就将三足金蟾找回来了？
一些官员已经看向之前站在陆离后面的周楚。
如此年轻，两天就办完东西厂两个月办不成的事。
锦衣卫又出人才了。
至于那些之前推举周楚寻找金蟾的官员，此刻却是面带愁容，神情恍惚。
老皇帝听完昏暗的眼神顿时一亮，咳了一声道：“当真？那个周楚这般快就将三足金蟾找到了？”
语气都比之前清晰了几分。
“正是，陛下，我已将周楚带到金殿，欲让他亲自将金蟾献给陛下！”
“好！”
老皇帝面上生出几分喜色。
本是苍白的面颊在这一刻有了几分红润。
“快让那个叫周楚的过来。”
陆离点头，随即对一旁人群的周楚挥了挥手。
后者快速整理一番衣角，来到陆离旁边，抱拳俯身道，“微臣锦衣卫副千户周楚，参见陛下。”
老皇帝看着周楚，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是少年英才，陆离啊，锦衣卫这次收了个人才，要善加重用，为我大汉效力。”
陆离抱拳道：“是，陛下。周千户，还不快将金蟾拿出于陛下一观。”
周楚点头，随即从怀中取出被冰魄封存的三足金蟾，双手奉上。
当金蟾拿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太极殿似吹过一阵寒风。
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
只见周楚双手之上的金蟾被一层蓝色透明的薄冰覆盖。
其通体呈金色，前足巨大。
一数之下，确实只有三条腿。
锦衣卫周楚，还真将这三足金蟾寻回来了！
周楚道：“陛下，为防止金蟾逃脱，微臣将其冰封，炼药前，微臣可为其解封。”
“好！周爱卿如此短时间就为朕寻到了三足金蟾，朕重重有赏。”
“来人呐，赐锦衣卫副千户周楚黄金千两，即刻晋升锦衣卫千户，为我大汉继续效力。”
老皇帝面上生出喜悦之色。
对他这般的将死之人，能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周楚眼神微亮，就欲俯身谢恩。
“陛下，老奴有事要奏！”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魏忠贤径直走到中间，俯身下跪道：
“陛下！老奴收到消息，周楚带来的金蟾是假的！”
魏忠贤跪在地上，惶恐不安道，“陛下，老奴怕您服用了假金蟾，龙体受损！”
“就算得罪锦衣卫，冒犯天威，老奴也要将周楚的阴谋说出，确保陛下龙体安康！”
魏忠贤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活脱脱一副忠臣孝子模样。
不远处二皇子刘元吉暗自冷笑一声。
看着周楚，眼中满是戏谑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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