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冷，黑天也早，刘海中一行人天黑才回来，刚到家没多久，阎埠贵就自己上门来了
阎埠贵坐在刘海中对面捧着一杯热水笑道
“老刘你这可以了啊，还放了糖，阔气”
说着放下杯子给刘海中比了个大拇指
白糖可是稀罕物，不光是要专门白糖票，更是限制购买数量
而且四九城除了百货大楼等几个大型供销社系统外，一般的街道供销社可没有货
也就是刘海中当了主任还亲自教徒弟，操作锻造设备力气消耗大，厂里才给配了每个月八两的白糖票
这要换了别的岗位，比如阎埠贵家三个人一年都不一定能分到半斤白糖票
刘海中笑了笑，说道
“你老阎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不得重视起来”
“今儿回来门口没见你呢？”
阎埠贵又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很润嗓子，解释道
“我下午在学校参加了一次开课前的通知会”
“又赶上对几个老师的教育，只能等着教育完了才能走”
“这年头啊，什么事情都不敢在外边张嘴，就怕惹事儿”
刘海中笑了笑，他在厂里倒是对外边的事情不怎么害怕，现在四九城就属红星轧钢厂和北郊的局面稳定，没有收到太大外界的影响导致混乱
刘海中往阎埠贵对面一座问道
“你今天问傻柱了？”
“他什么意思？”
刘海中和阎埠贵前几天就商量过傻柱要跟秦淮茹搬回来的事儿，只是当时易中海也不是很确定傻柱跟秦淮如能不能谈妥
所以刘海中和阎埠贵商量的意思就是让阎埠贵在院里注意点傻柱的动作，试探试探再说
阎埠贵解释道
“说是定好了，是要回来”
“现在他已经往贾家收拾了一圈了”
“我刚才从中院过来，还看见贾家那边热闹的很，老易两口子跟他一起在那边清理屋里东西呢”
刘海中看向窗外对面
张仁康家拉着帘子，但是人影里看得出是再收拾桌上准备吃饭样子
说道
“傻柱啊，我倒是不咋关心”
“这个秦淮茹回来可不是小事儿，尤其是他那个残废儿子，我上次跟老易过去看她一家子”
“也就你没去，你是不知道那屋里都快成药罐子味道了”
“棒梗这个小兔崽子的眼神，那就跟要吃了我一样”
“让她一家子回来，就怕院里再乱了套啊”
“光是棒梗那个叫唤劲头，晚上就够折磨的了”
刘海中倒不是多在乎秦淮茹那一大家子
只是她们搬回来，对面的能愿意吗？
张仁康家里也在说这些事情
于莉叹了口气说道
“这几年过去了，院里也稳稳当当的，要让秦淮茹领着一大家子回来”
“那还不得又乱成一团？”
秦京茹无奈的说道
“我这个堂姐啊，现在是没了那个心气劲”
“我听一大妈说的意思”
“他那个儿子现在好像跟贾张氏有点像，吃止疼药上瘾了”
“你说她们一家子回来，对咱们来说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实在不行就不让他们进后院呗”
张仁康喝了一口白粥，剃了一下塞到牙缝里的肉丝
“搬回来搬回来吧”
“咱们也不是一路子的人了，”
“不来往就好”
“要不然，让人说我们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
“棒梗残废，秦淮茹和傻柱无非打着想让傻柱接了她的班而已”
“想要养活他们一大家子，傻柱这辈子是被拴住了？”
一边端着粥在那里沉思的雨水突然问道
“仁康哥，你说秦淮茹会给他生孩子吗？”
于海棠哼唧一声，抢着说道
“就现在那一家子都吃不饱了，还生？”
“我说雨水，你咋想的”
一边的秦京茹抱着红梅笑呵呵的摇摇头说道
“那可不一定”
“我姐就不说给傻柱生，也得琢磨琢磨以后谁给她养老的问题”
“她还能指望棒梗？”
张仁康嘿嘿一笑说道
“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秦淮茹也算的上是个合格的母亲了”
“就棒梗这样子，得吃她一辈子”
“你们不想想，秦淮茹现在对棒梗无非是那点母性还撑着自己”
“但这点母性，能耗得住多久呢？”
棒梗让贾张氏带成什么性子，于莉和京茹是见识过的吧？
雨水见过吧？
这屋里也就于海棠对贾家没多少认识，除了听家里说起过之外，她进大院的时候，贾家都已经快被张仁康折腾散了
而此时
“我不管”
“我不同意”
“秦淮茹，你要是跟傻柱那个傻柱结婚，我饶不了你”
“我死都不认那个傻柱当爹”
“你是我们贾家的人，别以为我爸和我奶奶走了，你就能想跟我们贾家两清了”
棒梗凶狠的眼神靠在墙上，看着炕边上气的浑身哆嗦的秦淮茹和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两个妹妹
蛮横的叫嚣
秦淮茹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说道
“棒梗，你怎么能这么喊你何叔叔”
“妈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
“妈一个月就挣来十八块钱，光是你的药费就得花去八块钱，剩下的咱们一家吃饭都吃不起”
“你这孩子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吗？”
棒梗胸口不断起伏蛮横的小眼神一斜
“不行”
“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
“秦淮茹，你别想脱了我们贾家”
“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是个累赘是不是”
“想着跟傻柱再生一个”
“你就是一个婊子”
啪
啪啪
啪啪啪
秦淮茹实在控制不止自己
上去对着棒梗就是一个大嘴巴
接着又是两个大嘴巴甩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疯了一样给了自己三个大嘴巴
崩溃一样蹲在地上嗷嗷哭了起来
她实在忍不住了
她也只是个女人
尤其是这两年带着一个残废的儿子和两个闺女
白天上班，晚上还得伺候被断腿处疼的嗷嗷叫唤的棒梗
这两年谁能体会到她是怎么过来的
光是暗沉的肤色和掺杂三分之一的白发就能证明她的不易
她有什么错
她只是想要活的轻松一点
有什么错吗？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痛苦
秦淮茹越想越委屈，比起当初在贾张氏坟前哭的还要凄惨
对于贾张氏，她不过是尽力一个媳妇
尽一个守寡母亲要养活三个儿子的委屈
但今天晚上棒梗的话
真的让秦淮茹伤透了心
就算是被撵出四合院那天，秦淮茹都没有这么伤心过
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秦淮如
在炕上被抽懵了的棒梗
还有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更害怕的两姐妹
秦淮茹一家子
今晚屋里显然要比屋外的寒风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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