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份子钱的份上，江小北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给江大白打电话。林九乌端着小马扎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向她投去鼓励的眼神。
“……”
江小北抬头看他一眼。
又觉得他这不值钱的样子很没眼看。
他都是大老板了，竟然还会为这些身外之物而感到纷扰。
不就是一点份子钱吗？
看他这样！
很快电话接通。江小北径直开了免提，江大白的声音从电话里面透出来。
“——小北。”
“爸，”江小北没忍住直接把脑子里想的话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大老板？”
江大白：“……”
林九乌：“……”
江小北把话问出口就懵了，她有些尴尬地捂着脸，恨不得把自己嘴巴打一下。
都怪林九乌。
非跟她谈什么老板不老板的。
电话那头的江大白愣了一下，再开口时候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他忙问：“小北，你是不是缺钱了？”
“我没有……”
江小北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下个月四号我结婚，你回来吗？”
“啊？”
“没事，不回来也没事……”
反正婚礼是一定要办的。
要是江大白和钟宝珠不回来的话，她就把她的那个小房子收拾收拾，穿着林九乌给她买的婚服坐在里面，默默等着林九乌过来接她。
不是！
江大白惊了！
在江小北要开口说更多之前，他连忙开口说道：“我没说不回来！我就是震惊一下。”
尽管他们一家人聚少离多，但像这种关乎人生的大事他肯定还是有分寸的。不管再忙都得抽时间回来。
就是……
江大白在手机对面摸了摸他光秃秃的脑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过了会，他便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你跟九乌那孩子离了？”
江小北：“……”
林九乌：“……”
虽然他压低了声音，但因为江小北开了免提的缘故，所以坐在一旁的林九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满头黑线，在一旁插话道，“爸，你就不能念着我点好吗？我俩没事，就是之前也没办婚礼，所以把婚礼补回来。”
“那也挺好。”
江大白尴尬地继续摸自己脑壳，“下个月四号是吧。放心，我跟你妈肯定回来。”
虽然是四号，但他们肯定得提前几天回来。家里该布置的都要布置，酒店什么的也要提前预定。然后广发喜帖，广宴宾客。
江小北坚持大老板之后的问题：“那你的人际关系宽广吗？”
江大白有点懵。
“你问这个做什么？”人际关系宽不宽广，也不耽误她结婚呀！
“因为想收份子钱！”
人坐满了她收的份子钱才能多。林九乌已经给她描述了那个场景。新婚之夜最令人期待的不是洞房，而是窝在床上拿点钞机，一张一张地把红色的钞票清点完。
江大白：“……”
那不还是缺钱吗？
“要不我给你打点钱吧。”江大白说。
江小北：“我不要你的钱。”
江大白：“那你想收的份子钱不是我的钱吗？”
份子钱又不是给了就是他们的，将来要是哪家摆酒他们还得还回去。
“不一样。”
“哪不一样？”
“那是我通过自己努力换来的。”
“……”
林九乌在旁边忽的乐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乐。电话结束之后，江小北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竟然还有脸笑！
接着林九乌便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鼓励她：“很棒！很勇敢！”
“傻子。”
江小北懒得理他。
他以为是哄小孩子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林九乌便抽空列了个清单，然后按照清单上的内容一起去采购东西。第一个发生变化的就是程秀兰的老屋。
林九乌请了保洁公司的人来，连同屋外面的瓷砖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再请婚庆公司的人装扮上东西。
屋外暂时还没贴东西，毕竟还有几天，怕日子到了有损坏。
但屋内已经布置上了。
到处都是贴红的喜字和一些红色的小挂件。就连楼梯那边，每一阶楼梯上都贴了字。
一步相识，二步相知。
三步相惜，四步相恋。
某网大火的酸口爱情文案，虽然瞧着有些俗气，但现在情景正好。于是江小北每次看见的时候心都要跳一跳。
走到后面，是八步相守，九步不离。
上楼之后是他俩的房间。
床头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在靠近床边的桌子上，有长明灯，有仿真花抱桶。还有各式各样的红色摆件。
看起来很喜庆。
江小北坐在床边上去拨仿真花，她抿着唇说道：“感觉怪怪的。”
林九乌便问：“哪里怪？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对，趁着还有时间，我再让人过来改。”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说什么？”
“就是感觉……”
江小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她斟酌着词汇，艰难说道，“明明我们都那么熟了。然后还要装青涩。好奇怪。”
就像那个司仪说的。
他说婚礼上会有一个环节。
她给爸妈敬茶，然后谈曼青林建木便给她红包。是改口费吧。
收了这个红包，她就正式开始喊爸妈。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但明明她妈妈妈地都喊了好多声。
再喊要把人喊烦了。
现在能明显看出来她是亲闺女待遇。
就比如上次她偷谈曼青葱苗的时候，要不是她跑的快，那个衣架就乎到她的爪子上了。
结婚这么久才办婚礼，真是太奇怪了！
林九乌乐道：“你要是这样觉得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假装不熟。”
“从现在开始，你叫我九乌哥哥，我叫你小北妹、诶诶诶！你别揪我耳朵！”
好痛！
哼！
江小北瞪了他一眼，这才撒手。
“叫你乱说话！”
“那你以前不就这样喊我的吗？”林九乌一边揉自己耳朵，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这女人。
变脸真快！
“我什么时候喊你九乌哥哥了？”
“现在。”
“……”
“诶诶诶！别打！”看着江小北亮拳头，林九乌赶紧说，“你先试试婚服。让我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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