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眠，不止是省纪委和这26名腐败分子，整个司法系统高层都陷入了恐慌。虽然纪委的行动由杜文龙统一调度，是秘密行动，但架不住行动的人依然是省纪委的干部，“走风漏气”、通风报信现象在所难免，更何况省长骆施玉还参加了书记办公室。
凌晨两点，常务副省长顾云豪收到消息后，立即把省政法委书记杨嘉乐和省纪委副书记云长生叫到家里，商议对策。
云长生进门后，问道：“省长，我二哥还没来？”
顾云豪阴沉着脸说：“他今天又接待，喝的爬不起来了。长生，省纪委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忽然采取这么大的行动？你提前没有收到消息？”
“哎！”云长生叹了口气说：“陆凡到任后，没给我安排过一项工作，杜文龙和林长平都是他提前调过来的，我现在靠边站了，他们想干什么、要干什么，我一无所知。不过刚才的行动我了解的比较清楚，省监狱管理局处长以上26人被留置，包括一正一副局长，整个领导班子算全玩完了！”
杨嘉乐感叹道：“陆凡才刚来，就如此大动干戈，难道真的是为老婆出气，公报私仇吗？”
“幼稚！”顾云豪说道：“他是全国最年轻的省委副书记，你觉得他就这么点格局和气量？监狱管理局无足轻重，我担心他下一步要把战火引到司法厅，甚至是通过司法厅蔓延到整个政法系统！”
“什么？”杨嘉乐马上不淡定了，忙说：“省长，不会吧？难道他是针对我？”
“不是针对你，是针对草原，区别在于他从哪个领域下手！长生，办案人员你能掌控吗？”
云长生想了想回道：“百分之六七十没问题，但有些人不识好歹，比如监察一室，就是以前陆瑶当处长的那个处室，我估计他们都会向陆凡靠上去。还有杜文龙和林长平，他们到任以后也拉拢了一些人。”
顾云豪点了点头说：“意料之中的事，陆瑶是陆凡的妹妹。长生，尽可能的掌握专案组的一举一动，这个案子只能到司法厅为止，一旦有失控的迹象，必要时可以采取一定的手段！”说到此处，他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与狠辣。
“知道了，省长。”
顾云豪又说：“嘉乐，把你那摊子处理好，把你的人管好，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大环境也变了，陆凡来草原绝对不简单。哎，都稳妥些吧，山雨欲来风满楼呀！”
……
7月27日，省监狱管理局的干部们上班后，惊奇的发现领导们大部分都没来，只有副局长牛牛志多如往常一样到了单位。
情况有些诡异，大家议论纷纷。
上午九点，省纪委的文件下发到司法厅和监狱管理局，每个看到文件的人皆是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思议！
经省委批准，省纪委监委对省监狱管理局局长包林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立案审查调查。经查，包林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无视八项规定精神，违规收受礼品、礼金；贪欲膨胀，恣意妄为，公器私用，以权谋私……
对省监狱管理局副局长陈志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立案审查调查……
对狱政管理处处长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立案审查调查……
……
简直是“骇人听闻”，共涉及26人，基本上把监狱管理局领导班子一网打尽了！草原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离奇”的事。一时间，整个司法系统震惊了，随即很多领导干部就陷入了恐慌，尤其是和监狱管理局有牵连的领导。
上午十点多，省委秘书长何远航拿着一份干部调整方案，来到陆凡办公室汇报。
何远航的意思是把省委督查室主任调整为省委副秘书长，把综合二处处长调整为督查室主任，程浩浩任命为综合二处处长。
对此，陆凡没有异议，交代何远航和组织部对接。只要把程浩浩的岗位解决就行，其它的陆凡暂时没有余力管，最重要的是手中无人可用。
此时，在廉政教育基地，对监狱管理局26名干部的审讯已经持续了12个小时以上。深夜，万籁俱寂，这些人切实感受到了凌晨一点钟的星有多亮，凌晨两点钟的夜有多静，凌晨三点钟的冷空气有多凉，必将会终身难忘！
审讯人员已经换了三波，已经有“胆小如鼠”的人心理防线也崩溃了，开始交代问题。在压抑到窒息的“软包”里，面对办案人员步步紧逼的凌冽攻势，很少有人能承受住这种巨大的压力。
这几天，陆凡主动拜访了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协，约见了一些分管的部门，按流程宣告了自己这个副书记的存在。
杜文龙负责“对外作战”，统筹协调省监狱管理局专案，而林长平则是“刀刃向内”，开始调查省纪委内部的“蛀虫”，等8月1日的专项整顿开展后，要“定向爆破”，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7月28日，陆凡前往九原市调研，在基层第一次“亮相”。市委书记黄克涛、市长袁志俊全程陪同。
把第一站选在九原，原因有二：第一，九原是草原的第一大城市，也是全省最大的工业城市，被誉称“草原钢城”、“稀土之都”；第二，草原市长袁志俊是异地交流干部，陆凡想观察一下，看是不是可用之人。
陆凡一行深入九原智能制造产业园生产一线，从智能化生产装备，到传动链智能工作站，再到风机总装工位，他边走边看，关切询问企业智能制造、技术研发和产业集群建设等情况。
市委书记黄克涛就九原打造“一总部、五中心”进行详细介绍，他表示，九原将充分发挥新能源全产业技术和装备优势，围绕技术高端化、产业集群化、应用场景化，加快新能源装备制造科技创新和产业集群建设，努力为草原能源产业发展贡献力量。
在认真听取完汇报后，陆凡对九原的产业集群表示充分肯定，他希望九原加强创新引领、技术突破和应用场景示范，充分发挥龙头“链主”企业优势，打造新能源领域新质生产力，持续深耕，做大做强，助力草原新能源产业高质量发展。
调研结束后，陆凡下榻九原饭店。
吃过晚饭后，陆凡在房间里分别接见了市委书记黄克涛和市长袁志俊。
和黄克诚的交谈只有十几分钟，完全是走过场，毕竟他是市委书记，陆凡这点面子得给。
晚上八点左右，程浩浩带着市长袁志俊来到陆凡房间。
袁志俊恭敬地说：“书记，我来汇报工作。”
陆凡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志俊，坐下聊。九原市作为全省第二大城市，有着丰富的资源和良好的地理位置，曾经无比辉煌。但近几年，人口流失却严重，曾经的草原‘一哥’Gdp缩水30%，1\/4规上工业企业亏损，经济逐渐落寞，Gdp总量接连被伊克市、青城市赶超，已经被降到4线城市。
我看了下财政厅的报表，今年1—7月，你们这个‘草原工业心脏’全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只完成122亿元，同比下降10%左右。部分经济指标在全国、全省的排名也明显下滑，九原正面对着前有标兵、后有追兵的紧迫形势，发展的不尽如人意呀！”
袁志俊面露愧色，说道：“书记批评的是，九原确实不复往日的辉煌，财政收支矛盾，农业税收入和企业税收呈现严重下滑状态。我总结了下，九原经济主要存在以下问题：
产业结构问题：九原市的经济主要依赖资源型产业，如钢铁、能源等。这些产业受到环保政策、市场需求等多方面的影响，面临产能过剩、价格下降等问题。
人口结构问题：九原市的人口多集中在老年人和非本地户籍人口，而年轻人群体的流失较为严重，人才引进比较困难，导致本地市场需求较为低迷，经济发展受限。
基础设施问题：九原市的基础设施建设不够完善，对城市发展造成了一定的制约。
以上问题都是九原经济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实际挑战，需要通过综合施策和持续努力来解决，更需要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
陆凡点了点头说：“经济下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这其中有没有腐败的原因？你们原市政协主席张明贪腐一亿多，我看也没牵扯出来几个人嘛，到底是他没有‘同伙’？还是反腐不彻底？亦或是有人‘包庇纵容’？九原的政治生态如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询，袁志俊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但他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句话说的好，不怕领导跟你云里雾里，就怕领导跟你推心置腹，这种情况必须要表态，否则大概率就没有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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