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齐闻秋被曹安浩打发出去跟傅明青一起采购年货。
保卫科里需要大扫除，曹安浩没想让齐闻秋劳累，至于傅明青，他们老大是摸鱼一把好手，在或不在有什么区别吗？
雪下的时候看着很美丽，化雪的时候就不好受了。
体感温度比天气预报还要低几度，街上的雪也还没化完，路面上汤汤水水混杂。
“围巾戴好。”傅明青看不惯齐闻秋敞着脖子，亲自上手拿围巾给他绕了两三圈，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满意地拍拍手，“走了，上车。”
开的是质朴耐用的五菱宏光，轮胎上了防滑链，开上路噪音挺大。
坐在副驾驶，听着“哐当哐当”的杂音，齐闻秋从口袋里翻出曹安浩给的购物清单。
一长条在车里铺展开，十分钟都没看完。
找了个离得有点远的路边停车，傅明青唇角含笑，调侃他：“看明白没？咱们先去买什么？”
“先去……”齐闻秋又捡起纸条，一路找到开头，“先去买水果。”
“行，听你的。”傅明青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将笨重的齐闻秋从座位上拔下来。
两人一起逛，傅明青推车，齐闻秋拿着清单。
最后逛生鲜区的时候，齐闻秋听力好，听见旁边选肉的女生在兴致勃勃地谈论有关笔仙的话题。
本来他想拉着傅明青离开，听别人讲话有点不礼貌。
在他准备离开时，女生突然说了句：
“你昨晚刷灵异论坛看见最顶端贴出的新闻没？市里某个十字路口挖出了一具女尸。”
这话是高个子女生说的，齐闻秋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
女生没注意，旁边的矮个子捂嘴惊呼：“不会吧？真的假的，不会是他们杜撰出来吸引注意力的吧？”
毕竟是在灵异论坛里，真实性有待考究。
“真的！帖主还放出了真实的新闻报道链接，事件是前天发生的。”高个子女生见朋友不信，焦急地翻出帖子给她看。
两个女生看完都挺害怕，矮个子小声问：
“这具女尸，确定跟那个男人玩笔仙有关吗？”
高个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帖主说他是玩笔仙魔怔了，为了发财杀了自己妈妈，然后再在每一个十字路口玩笔仙试召唤他妈妈保佑他发财。”
“抱歉，你们看的帖子，方便让我看一眼吗？”齐闻秋轻轻碰了下女生肩膀，后者吓得一哆嗦。
回头看见是个大帅哥，差点骂出来的话又咽回去，她朝清冷的大帅哥身后的臭脸男人投去目光，紧紧握着手机。
齐闻秋扭头，推开傅明青：“你去前面等我，我马上来。”
傅明青“啧”了声，替他整理好稍微凌乱的围巾，催促他：“别耽误太久。”
两个女生一看他们暧昧的相处，互相对视一眼，原来是同性情侣。
“那个，我可以给你看，你等会儿可以让我拍张照吗？”女生放松下来再看，才发现眼前的帅哥眼睛是银灰色，“你是有戴美瞳吗？颜色好自然。”
齐闻秋被误会过很多次，不过解释起来很麻烦，他就没否认，对女生说：“只能拍我，他的职业特殊，拍不了。”
“哦哦，放心，拍你也可以哒。”女生大方承认，“我们就是想跟你合照留恋一下。”
毕竟在江城很难看到清冷款的帅哥。
接过女生的手机，仔仔细细看完帖子里的内容，把手机还给对方，齐闻秋拿出自己的手机问她：
“这个灵异论坛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女生：“当然可以。”
搜索到并关注后，齐闻秋跟女生合影完，转身去找傅明青。
傅科长不知道又在生什么气，脸臭得不行，见齐闻秋过来，阴阳怪气地打趣儿：
“那俩女生里有你的心动对象？”
“？”齐闻秋摇头，“没有。”
傅明青不信：“我看见你们加了联系方式。”
不心动加联系方式干什么？有就说出来啊，傅明青推着车走得飞快，齐闻秋差点没跟上，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我没加联系方式，就问他们要了个论坛。”前面的人停住，齐闻秋没收住脚步，闷头撞上傅明青结实的后背，磕得他脑门痛。
“没事吧？”傅明青放开推车，转身捧着他的脸，朝他额头吹口气，“还行，没肿，是要论坛你早说啊，我以为你渣男呢，一次撩俩。”
得了，傅科长不仅会阴阳，还学会了倒打一耙。
也许是齐闻秋无语的表情太明显，傅明青再厚脸皮也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他凑近，肩膀撞了下齐闻秋：
“帖子里说啥了？”
齐闻秋解锁手机给他看：“写一个男的为了钱杀了自己的妈妈。”
傅明青看完哼笑一声：“人渣啊，在平行世界里见得多了。”
十个鬼里面有九个都是人渣，见得多了，心脏反而麻木了。
买完东西，大包小包提着装进后备箱，回到保卫科，他们人多力量大，居然差不多打扫完了。
连门前的发财树都挂上了颜色鲜艳的小红灯笼，看着一派新年新气象。
过年前的最后几天，齐闻秋去公司交接完今年一年的工作，成功休年假。
过年当天，保卫科里总共做了三十几道菜，分别来自三十几个人，吃菜跟开盲盒似的。
傅明青端着碗在菜堆中晃，他身上穿着平时的黑衣，眼神很好地一眼发现人群中，一身红衣的齐闻秋。
红色毛衣，白色裤子，不知道是谁的手笔，还给齐闻秋一个男生整了个耳夹。
扣在耳朵上，底端垂下红色穗子，随着他的动作晃悠，似有若无地勾住傅明青的视线。
“谁给戴的耳夹？”傅明青上前撩了一把，穗子质量还不错。
不过齐闻秋白皙的耳朵有些泛红，夹子夹着肯定不舒服，他亲自上手小心给他取下来。
“不记得了。”齐闻秋摸下巴回忆，“当时人很多。”
傅明青：“……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会。”
“谢谢科长。”齐闻秋勾唇，终于舍得在国内最吉利的日子施舍给傅明青一个甜甜的笑容——
傅明青自我认为。
他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嘴欠抓着穗子尾端搔人下巴，又欠揍地点点自己的侧脸：
“真想表达感谢的话，不应该亲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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