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薏楠回学校上课的这段时间都是把中午的午休给请了，她得去医院看着顾驰吃饭。
下午放学回家洗了澡也是立刻过去，待一晚上等到五六点回家洗漱就又去上学。
连续一周这样。
秦石这阵子在出任务，没人能联系到他，阿上知道何薏楠的行踪也没办法汇报给他。
但他知道生病的不是何薏楠，就没那么急，想着等着秦石任务结束再给他说。
秦石得到消息立刻打电话给何薏楠，电话快拨出去的那一刻，他想起是上课期间。
他转手打给孟海。
“孟老师，何薏楠人在学校吗？”
孟海听他的语气挺急的，愣了下回答，“在啊，她上周没来，这周来了。”
“那麻烦您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有点儿急事。”
“稍等。”
正好是下课期间，孟海闪现到高二二班后门，动了动趴着睡觉的何薏楠，“别睡了，起来给你哥哥回个电话。”
何薏楠慢吞吞坐了起来，“什么？”
“你哥哥说有急事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何薏楠从抽屉摸出自己的手机走了出去，找片空地打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何薏楠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把电话打到孟海那儿去。
“你什么情况？这半个月跑医院跑那么勤。”
何薏楠的语气瞬间冷了，“你监视我？”
“是，但不全是。”他承认。
他监视她的前提是，棠国那帮想撬墙角的人不老实。何薏楠疯起来又没个人样，他可hold不住。
“多久了？”
“能不说吗？”他说不出口。
“行，那就都别说。”
秦石看她真生气了，忙声道，“我给你道歉，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何薏楠沉默了很久，电话里能听到的都是两人的呼吸声。
“说话，你说过的有问题就要解决。”
秦石知道何薏楠对监视这种事情很抵触，但他一直都很克制。
何薏楠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骨，没精力和他争论，“你弄了什么东西监视我，全他妈给我撤了，不然等我啊查出来，我跟你翻脸，包括头盔上面的东西给我掐了。”
秦石沉默，原来她都知道。
他一直以为她是愿意让他管的，没想到只是没到时候爆发而已。
听她这语气，最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躁成这样。
“好。”
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盟里治鞭伤的特效药弄两瓶给我。”
“好，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不用，寄过来就行。”她暂时不想看见他。
她开口了，秦石也只能应下，现在这种情况下多说无益。
她中午照常去医院，这半个月愣是没主动跟顾驰说一句话。
顾驰跟她说话，她才会应。不然两人就那么待着，顾驰只能忍，是他惹得姐姐生气了。
今天下午何薏楠到医院，周身气压特别低，顾驰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姐。”
何薏楠看了他一眼到沙发坐下，把电脑的电池插上去，开机。
“姐，我背疼。”
这半个月以来，顾驰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每一次医生给他换药，他都在忍。
何薏楠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姐，你不管我了吗？”
何薏楠被他叫烦了，蹙着眉走到他面前道，“是我让你去激怒他的吗？是我让他打你的吗？是我让你受着打的吗？
疼？你他妈现在知道疼了？你不知道你差一步就要跟着你那个年老色衰的祖母一块儿去了？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最后呢？你做了什么？”
一连好几个问句把顾驰给说傻眼了，因为何薏楠从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她最近事儿挺多的，一直压着，但最头疼的就是顾驰这件事，不然她不至于天天三头倒。
何薏楠点了根烟，到窗边抽，等冷静下来，她又道，“我那天就不该去救你，就该让你死在那儿，让父亲看看他敬重的父亲有多‘慈爱’，你不是喜欢冲锋陷阵吗？那你就拿你的命为顾慎铺路好了。”
顾驰瞪着双眼，不是因为何薏楠过激的言语，而是因为她熟练的抽烟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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