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十五层，黯然无光，再看不见任何光亮。
“这就是最后一层吗？”「自由」张望四周，随意攀谈询问了句。
“或许。”苏北敷衍点头。
“喔～原来如此。”「自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侧目：“哥哥，你真的没有欺负过「死亡」姐姐吗？”
「自由」眼眸眨了眨，看起来很真诚。
“......”
尽管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自由」也不着急，很快又低下头，掏出龙血罐罐满上两杯，分给苏北一杯，随意攀谈道：
“奇怪，为什么地狱十五层没有腐朽之气？”
“不清楚。”苏北点头：“不过我很早就发现——”
“哥哥，你什么时候欺负的「死亡」姐姐？”
“......”
苏北侧目，视线定格。
不知何时，「自由」一张脸已经挪至苏北面前，巴掌大的脸庞几乎要挡住苏北所有视线，那双琉璃般的瞳孔闪烁着点点星光，重复询问了句：
“哥哥，不可以欺负家人喔～”
“大家都是最最好的兄弟姐妹呢。”
“我没有。”苏北眼眸一虚。
然而这辩解在此刻略显无力，他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不论他怎么强调，「自由」总能以「死亡」为圆心，猥亵为半径，刻画出各种携带着这两个词汇的各种古怪句子，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哥哥，你不许猥亵「死亡」姐姐喔～”
“哥哥，你是怎么猥亵「死亡」姐姐的？”
“哥哥，我要告诉妈妈你猥亵「死亡」姐姐，你等着挨揍吧。”
“哥哥，猥亵「死亡」姐姐的感觉怎么样？”
“哥哥，你什么时候偷偷猥亵的「死亡」姐姐......”
以上一系列等等言语，皆是出自「自由」口子。
这让苏北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猥亵过「死亡」。
答案是没有。
「自由」有些魔怔了。
不过，此时此刻涵盖猥亵与「死亡」的观点应该暂且放在一边，当务之急不是这件没有营养的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为什么十五层没有腐朽之气？
苏北边走边思考，脚步踏在这无垠土地之上，脚尖与地面触及之处，荡开阵阵涟漪。
“没有向下的通道。”苏北陷入了沉默。
「自由」眨了眨眼睛，困惑道：“所以，我们已经抵达了地狱的尽头？”
“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苏北否认道：“不是尽头。”
“为什么不是？”「自由」询问。
“猜测。”苏北随意回了句，随后向着四周张望了起来。
当然，猜测是苏北随口敷衍的。
非要说有什么原因的话，除了直觉之外，还有一点最关键因素。
「死亡秩序」更浓郁了。
那么，「死亡秩序」的源头呢？
「秩序」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要么被吸收，要么被消耗。
简单思考过后，苏北准备暴力探索地狱十五层。
“「神技，黑手」！”
一双灰白大手自边际两端合拢，网住了十五层地狱内的一切。
“疼疼疼疼疼疼。”
苏北与「自由」皆是一愣，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骷髅头颅。
它脑袋在地面滚动，“叮叮咣咣”翻滚着落在了苏北二人面前，而后翻转摆正，正对二人，唇角咧开。
“哟，年轻的旅人们啊，吾便是这地狱尽头之主，万物起源，世界神明之始祖，无尽法则造物主，【泰坦骷髅头】。”
【泰坦骷髅头】每落下一句，其身上就有「法则」显现、「秩序」围绕，验证着祂所言非虚，皆是得到了认可的大实话。
可以看见【泰坦骷髅头】散发着一股无尽的装逼气息，其周遭狂风阵阵，话语落下间树叶飘零，为其点缀。
底下，「自由」凑到了苏北耳边，碎碎念了句：“刚刚喊疼的人是祂吗？”
“是祂。”
“祂咋这么嚣张？难道祂也是中二病。”
这个“也”字用的就很精髓，让苏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尽管【泰坦骷髅头】与苏北记忆中的那颗头颅有所区别，气息截然不同，但依稀还能看出其原本面貌。
不会错的。
这就是泰坦始祖。
神话种的先祖。
只是，祂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认得我？”苏北平静问了句。
“先不认。”【泰坦骷髅头】昂首沉吟。
“你在这里做什么？”苏北又问。
“掌管地狱尽头。”【泰坦骷髅头】齿间摩擦，说着些假大空的敷衍言语。
“地狱尽头有什么？”苏北再问。
“什么都没有，皆是虚无。”【泰坦骷髅头】瞳孔中的幽幽骨火开始燃烧，旋即骨火散灭，忽然道了句：“你们回去吧，这里就是地狱尽头，如你们所见。”
“奇怪，我是不是见过你？”「自由」疑惑询问，忍不住穿梭上前，伸出手敲了敲对方那与祂等高的牙齿。
“这，谁又能知道呢？”【泰坦骷髅头】说话间下意识闪躲，躲开「自由」动作。
祂眼眸中骨火极速明灭。
像是在害怕。
这会是害怕吗？
苏北思考过后，做出了定论。
害怕是应该的。
毕竟没有孩子不怕老妈的毒打。
这无关武力值。
见状，「自由」不断逼近【泰坦骷髅头】，追问道：“我一定见过你。”
“请对我保持应有的尊重，否则别怪我出手狠辣。”【泰坦骷髅头】喝停「自由」，严厉呵斥。
这时，苏北跳过了多余试探，直接了当道：“我知道你是谁。”
“可我暂时不认识你。”【泰坦骷髅头】眼眸骨火晦暗，话语真假难辨。
“什么暂时咋咋咋的？”「自由」越听越懵，眉眼在苏北与【泰坦骷髅头】之间来回打转，搜寻着什么，忽然间恍然大悟。
双手一拍。
“原来如此，祂——”「自由」指向【泰坦骷髅头】面向苏北，严肃道：
“该不会是哥哥你的私生子吧？”
“你们吵架了？”
「自由」短短三句话，让苏北与【泰坦骷髅头】同时语塞，一句话都说不口。
此后，苏北与【泰坦骷髅头】对视良久，忽然间皆是点了点头。
“本来我是有想和你叙叙旧的打算的。”
苏北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右手拧转取来「圣剑」，迈步间周遭空间显化出层层裂缝，绵延千里。
“不过我有点赶时间，所以——”
几乎是在苏北话语刚刚说完的那个瞬间，【泰坦骷髅头】身躯层层拔高，一副骨质能量躯体瞬间凝聚，一拳落下宛若是一颗炮弹，重重地从那数万米高的上方落了下来。
她的表情始终如一，金色双眼微眯，身上的腐朽衰败气息眨眼间转化成了神圣属性，衬得其是巍峨非凡。
“如果你能战胜我的话，你能知道更多。”
“否则就请回吧，那不是你们可以窥探的奥秘。”
而目睹这一幕的「自由」身形猛地定格，超出其承受能力的信息素正疯狂涌入祂的身躯，知识正以一种极其卑鄙的姿态强势入驻脑袋，将其狠狠填满。
很快，【天之锁】的保护机制出现了。
虚无锁链宛若游蛇围绕住了祂的身体，那漆黑锁链之中，一道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要一言不合就打架啊混蛋！”
苏北平静抬眸，能够轻易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神圣的气息，这股无比熟悉的气息覆盖住记忆中的原本面貌，早已面目全非。
泰坦始祖很强，祂得到了世界之外的力量。
那么，祂又在隐瞒些什么秘密？
“母虫、日冕、世界、宇宙，你是否做好了见证地狱的准备？”
没有交流打算，话语落下在那一瞬间，神圣光芒在泰坦始祖身上沸腾了起来，那双手捏住了无穷「秩序」，叠加着整个原初大陆所有「先天秩序」的一击，以雷霆之势朝着苏北重重砸下。
轰——
一声巨响。
苏北身体不断皲裂，身前空间在一层一层破碎离析，这一拳穿透苏北提前布好的防线，将其瞬间砸碎。
空间碎裂了。
一击击中，泰坦始祖稳固不动，身体层层崩解，骷髅头颅自万米高空落了下来，平静叹道：
“受不了了吗？这仅仅只是我三成力道。”
“我能感觉到你尚未走完「神明」道路，潜力无穷，但实力有限。”
“你暂时没资格见识世界，参与世界。”
“所以，回头吧。”
泰坦始祖说完，从容转身。
“呵呵呵......”
锁链沙沙作响，从【天之锁】之中露出了一个脑袋，竖起食指朝着泰坦始祖嘲讽道：“看不起谁啊大骷髅头，等着挨揍吧你！”
“嗖”得一声，「自由」缩回脑袋。
唰唰唰——
不一会儿，空间中响起了平缓从容的脚步声。
毫发无损的苏北自虚空中由远及近，缓缓踏出，祂的眼眸逐渐失去色彩，变得冷漠了起来。
“原来如此，你去过「域外」，现在回来了。”
“嗯？”泰坦始祖回眸，表情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叹息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苏北晃了晃脑袋，晃去多余杂念，慢慢地抬眸，望向祂的眼睛：
“你得到了不得了的力量。”
“并非全力。”泰坦始祖眼眸冰冷。
“若非我的身体得到过强化，恐怕会因此遭受重创。”苏北脚步停顿落地，踏足地面，气息依旧浑然一体，没有半点波折。
泰坦始祖惊讶了。
这是祂第一次感觉到惊讶。
因为苏北居然能毫发无损。
能承受祂三成一击而不受伤，这很不错了。
但只是这样，远远不够。
“只是抗揍，不够资格见识所谓的世界。”泰坦始祖坦白道。
苏北点头。
不知何时，忽然起风了。
泰坦始祖身体一僵，瞳孔中骨火分明，猛烈燃烧。
这不是风！
压力。
凝聚成了实质的压力。
压力大到成了一个高压锅，蒸得泰坦始祖是满头大汗，汗液失禁。
泰坦始祖头颅骨骼紧绷，眼眸一凝，率先出手，就在想法升起这个瞬间，其身形早已转化完整，一颗庞大如山岳般的拳头瞬间砸了下来。
轰——
碰撞动静响彻地狱十五层，仿佛开天辟地。
仅在眨眼间，「自由」被苏北放逐离开了此地，送入了地狱十五层内的其余空间。
「艾草神国」自苏北腹部浮现，一股远超个体极限的生命力与灵魂重量轰然登场。
而就是这个瞬间，苏北已然跃至泰坦始祖头顶，摁住了祂的脑袋。
“现在，拿出你的全力，让我看看你想表达的世界，到底有多恐怖。”
“你别太狂了！”泰坦始祖身躯再变，血肉自骨骼上疯狂生长，其双手交叉极速结印，口中吟唱着晦涩难言的外界语言：
“血肉飞升，机械降神！”
“咔咔——”
仅在一瞬间，泰坦始祖刚刚显化的庞大身躯顷刻间献祭消融，一股类同于地狱一层地精所召唤的机械躯体，自遥远到目不可及的虚空中缓慢浮现，而在那虚空尽头，一句玄而又玄的无上言语重重砸下。
“献祭汝血，得我传承，献祭汝肉，得我永生......”
这是货真价实的世界级力量，泰坦始祖化身钢铁巨姬，以「神明」极境之躯造就了世界级别的科技身躯，顶天立地。
铿锵——
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盖住了苏北，在下一个呼吸之间，一股灼热到足以焚烧「世界之树」的恐怖光波正在凝聚。
“「超新星光束，焚寂」。”
随着泰坦始祖话语落下，一束光自其掌心疯狂凝聚。
泰坦始祖翘嘴微笑：“在这「秩序」与权柄几乎不存的地狱，科技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神。”
“这就是我在世界得到的力量。”
“如何呢？”
“不如何。”苏北淡淡道：“看来你信仰的外神不怎么样。”
“这一招的前摇，太大。”
苏北抬手，指尖幻化宇宙，漆黑光线忽地散开，宛若游蛇一般四处游散穿透钢铁之躯，越过重重阻碍，尽数钻入泰坦始祖这钢铁之躯体内，合拢汇聚，向着四周蔓延。
“「深渊世界技，识海迷坠」！”
机械身躯怕什么？
当然是病毒。
恰好苏北掌握着目前祂认知里最为恐怖的病毒。
深渊污染。
同样是「世界之术」，这道「世界之术」的前摇比起泰坦始祖所释放的技能，显然是小上了太多。
“轰”得一声，泰坦始祖上肢开始闪烁电流，体表炸开一朵朵乌黑气泡，体内的权柄重组，陷入紊乱。
深渊污染如同病毒席卷钢铁巨姬这全身。
泰坦始祖身躯颤抖，面容极速变化。
“这，强者之间的战斗，难道不是默认你一招我一招，进行一个回合制吗？”
苏北不语，将「识海迷坠」进行了二重变化。
在泰坦始祖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苏北已经是冷漠地向着祂冲杀了过来，密密麻麻的触手从泰坦始祖身体当中动乱了出来，幻化成一根根不断挥舞着的巨大章鱼触须，触须之上填补着一个个漩涡，释放出扰乱系精神类攻击。
泰坦始祖立刻停止了吟唱，挥舞着巨大的手臂，咬着牙不断地撕碎自己身体里的触须，随着发出一阵阵金属撞击的铿锵声，泰坦始祖每撕扯断一条触须，都会发出无法忍受的痛呼声。
这些触须已经连接上了祂的神经中枢，与其身体合二为一。
这就是【深渊使徒】的「世界之术」，无比惊人。
除了爆炒之外，苏北暂时找不到任何祛除深渊污染的办法。
而当「识海迷坠」成功判定之时，泰坦始祖眼眸前忽然浮现出了一双无比恐怖的瞳孔，这双瞳孔望向祂的视线蕴含着极度不爽，咬牙切齿吼道：“够了！该死的蝼蚁！”
“你难不成以为我和你的关系很好吗？”
“擅自窃取我的力量，擅自动用我的杀招，我必须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
“我将耗费吾年积累，对你实施一场长达千年的控制！”
“「堕落吧，识海」！”
几乎在同一个瞬间，泰坦始祖脸色忽然无法抑制的大变了起来。
似乎有一股无法阻挡的奇异力量沿着她的钢铁之躯，穿透她的核心内驱，无视防御地注入了祂的身体当中，狠狠击中了祂的识海。
这是足以让人堕落的欲望！
欲望如同决堤洪水，瞬间冲入了祂的大脑，让泰坦始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扬起了头，发出了一声猛烈尖叫。
“惹啊～～～～～～～～”
这是何等的伟力啊？！
意料之外的变化产生了。
要知道机械系的最终进化就是全身机械化，就连大脑都能化作机械，彻底免疫精神系杀招，可偏偏泰坦始祖只机械了躯体。
这导致泰坦始祖露出了最为致命的破绽。
而也就是一瞬间，泰坦始祖那机械化的视网膜上出现了一系列的程序错误。
【你已被深渊污染，欲望开始攻占大脑。】
【污染病毒正朝着你最陌生的途径演变。】
【最终演变结果为——色孽。】
“啊～～～～～～”
一声深入骨髓的呻吟响彻云霄，穿透了地狱层层阻碍，途径无数空间夹缝，在整座地狱内来回响彻。
空间夹层中的「自由」听了，脸庞倏地通红，握住了耳朵低下脑袋，碎碎念道：“不听不听不听，笨蛋哥哥，一定是偷偷猥亵「死亡」姐姐了，这声音能对吗？”
地狱十二层的白龙听了，身体下意识一颤，总觉地底下发生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但又思考不出到底是什么。
地狱十层的「智慧」听了，一瞬间联想到了某段令祂至今记忆犹新的画面，一瞬间脑袋通红，蒸汽蔓延。
“怎么了，吾王？”妖精大王朝着祂礼貌询问。
“无事，啊哈哈，继续我们的计划吧，哈哈哈，啊哈哈......”
伴随着这好似瞬间爽到了的声音，泰坦始祖身上钢铁之躯瞬间崩塌，连带着借用祂力量的「域外邪神」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感染。
祂身上的各种钢铁朝着地狱上层不断飞出，身躯在这巨大的欲望轰炸之下，一下子颤抖了起来，弓着身子栽倒在了这地狱十五层地表，面色红润白皙，身体不断缩小。
力量散尽，泰坦始祖显现出了肉体显化下的原本面貌，变成了一只百米高的泰坦萝莉，眼眸转着蚊香，身体时不时抽搐。
祂的脸庞早已因为屈辱和愤怒涨的通红，那双被快被镇压出水来的眸子剧烈地颤动着。
祂发丝凌乱，神情呆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而这一幕，被「世界之树」尽收眼底。
「世界之树」畏惧了。
这看上去不像演的。
力量是其次，主要是这种种巧合太过匪夷所思。
【深渊使徒】不满苏北的窃取，花费千年积累，强行释放了一招精神系杀招。
恰好泰坦始祖是力之极致的代表，精神力相对薄弱，又恰好泰坦始祖获取的「域外」权柄属于机械系，是那种完全不修炼精神系的类型。
导致如今泰坦始祖化身而成的钢铁巨姬瞬间沦陷，沦为了欲望的傀儡。
但这的确是凑巧，完全不在苏北的计算之内。
苏北还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联动。
但「世界之树」不这么想。
就连身为「先天神明」女儿的钢铁姬都会被凌辱调教，被揍成这副惨样。
一棵身为母亲的树，难道就能明哲保身吗？
「世界之树」咽了口唾沫，第一次升起了些许后怕。
以至于祂忍不住出手，对正打量着泰坦始祖窘态的苏北强行暴力鞭挞。
“啪啪啪啪啪啪”响彻，不绝如缕。
这便是来自母亲的鞭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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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谢「用户名」送来的大神认证，超级感谢（鞠躬）。
今天晚了点，不过补上了，三合一，算是加更。
由于这位朋友的打赏，作者会继续加更，所以目前仍是欠两更。
同样很感谢「始乱终弃—猫猫」送来的礼物。
礼物太多了，作者只能拼命加更表示感谢。
快过年了，家人们不必送礼，真不必了，大家都开开心心过好年（不是反话哈）！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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