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依一的车回到荷年门口，宋宁透过玻璃看着车停在马路对面，起身向外走去。
宝子早早就等在荷年门口，看着车停进停车位，跑到车旁边，等着代驾离开。
“你守着我是怕我把你的车给你撞坏了？”许依一下车的时候，隐约有些醉意。
“车我多的是，我倒怕你把这个家给弄散了。”宝子叹口气：“你出去怎么不带着姐夫呢？”
“怎么带？”许依一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拿出几大包购物袋：“他都不让我去，我偷偷去的。”
“你们年纪差太多，是没有未来的。”宝子顺手接过许依一手里的袋子。
“到底是谁们，你说的什么东西？”
“姐夫都知道你约栾翰了，你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你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可以帮你隐瞒的。”
“他知道就知道呗，我也没打算瞒。”
“姐夫好歹是个男人，你得偷摸的，他找我要你开车出去的定位，我都怕他是不是想要去捉奸啊。”
“偷摸什么？你在说什么？”
许依一越听越听不懂宝子说的话，听起来像是一回事，又觉得不是一回事。抬头一看，宋宁正站在荷年门口，看着她和宝子，停在楼梯口，等着两人。
沈天巽从楼上下来，看见宋宁一个人站在楼下：“大哥，你干嘛呢？”
“等人。”宋宁本不想回应沈天巽：“明天你别过来了，到时间接你妹的时候再过来。”
“哦。”沈天巽看着宋宁的脸色不对劲，情绪不高，又看了看马路对来的许依一和宝子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正走过来，皱起眉头眼里闪出恶光：“嫂子出轨这小矮子？”
“闭嘴吧你。”
“那你这副死样子，脸色绿得发黑。”
“滚！”
“你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需要我帮你收拾他吗？”
“我老婆我要你收拾吗？滚。”
“我说的是那小矮子，要不要我帮你收拾那个小矮子，嫂子我收拾啥啊？我何德何能啊？”
沈天巽嘴里叨叨着，并没有“滚”，站在宋宁身边，等着许依一和宝子过来，上前从宝子手里拿过大包小袋。
“你可以走了。”沈天巽说。
“？”宝子一愣，走去哪？宝子委屈地看着宋宁：“我走去哪？”
“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沈天巽一点都没惯着宝子，学着宋宁的样子，冷着脸。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宝子这才反应过来，这沈天巽跟他无怨无仇的，怎么说起话来针对性那么强呢！
“你管我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是我们家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这是我姐家，这是我姐，这是我姐夫，你从哪块水泥砖里崩出来的孙子？”宝子说着，上前要抢沈天巽手里的袋子：“还给我，我姐的东西！”
“我大嫂的东西，你拿不到，拿不到，小矮子！”沈天巽举起双手，把手里的东西都举到头顶，宝子缠住沈天巽的手臂，双腿勾在沈天巽的腰上，试图要用自己身体的力量让沈天巽的手臂拉下来。
奈何，沈天巽之前的工作是搬运工，100公斤的东西随便能扛，宝子就像小细猴一般挂在他的手臂上。
“回家。”宋宁绕开打闹的两人，伸手拉起许依一的手，向楼上走去。
宝子根本抢不到沈天巽手上的东西，挂在沈天巽的手臂上，看着两个一高一矮的背影上了楼，才从沈天巽手臂下跳下来。
“小样儿。”沈天巽得意的说。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宝子怼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跟姐夫关系好就了不起了，这荷年要是没有我，他们也开不下去。”
“是么？”沈天巽冷笑一下：“真把你当成财神爷了？”
“你呢？”宝子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问，画风突变，甚至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和谐感。
“我跟你不一样，我跟他是过命的交情，我可以替他死。”
“神经病！”宝子皱起眉头看着沈天巽一脸自豪的样子，居然无言以对，死？开玩笑，什么年代了。
“懒得跟你讲，小矮子。”
两人不欢而散。
沈天巽把大包小袋提到三楼放在门口，已经是项瑜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并没有在三楼多逗留，下楼在荷年门口，抽完一根烟才往家里走。
财不财神沈天巽并不了解，而那些“过命”和“替他死”这些听起来江湖味重的话对于宝子来说，多少有些向往的，这种情感 ，除了在电影上，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
他坐在荷年里，看着沈天巽把许依一买的东西送上楼后又下楼来，站在荷年门口抽几口烟，双手插兜又离开。
这才是真正的融入一个朋友圈里吧，可以随时进出别人家，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可以没有边界感的相处， 可以不用介意贫富差距。
宝子并不是那个随时可以出入三楼的人。
——
许依一和宋宁回到家里，项瑜已经帮许凌凌换了小睡袋，两人正趴在他们卧室的床上低声玩闹着。
项瑜见两个大人回来，才松一口气，带孩子太费命了，他从床上蹦下来：“噢，爸爸妈妈终于回来喽，我下班喽。”
“抱抱。”许依一拦住项瑜，伸开双手。
“哎哟，你是不是又喝酒了？”项瑜闻到一股酒味，有些嫌弃，许依一以前常喝酒回来，都是这个鬼样子，他尴尬地瞥一眼宋宁，害羞又敷衍的抱抱许依一：“老喝老喝，我都长大了还老抱老抱的。”
项瑜一边嫌弃一边走出卧室，许依径直走进卫生间洗漱。
“睡觉觉啦！”宋宁把床上的许凌凌抱到小床上，关了灯，屋子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许凌凌嘴里“咿呀咿呀”的躺在小床上，抱着被子闭上双眼。
宋宁在昏暗里，从卫生间的门缝钻进卫生间，关门。
“我丢，吓我一跳。”许依一正趴在洗手台上抹了满脸的泡沫，一抬头，宋宁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紧紧地贴在她的身后，双手揽在她的胸前。
除了酒味，许依一的身上还是原来的味道，他熟悉的味道。
你不是说戒酒了吗？你不是说不喝酒了吗？你不是说你跟栾翰不会再见面了吗？你不是说你们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你们见面去哪里了？去干嘛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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