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黄（其二）

风，涌进敞开的窗

贪婪地嗅探，屋里

猪头肉香，桌上

淋漓的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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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坐在桌前，叼一颗没有点燃的烟

头顶，这屋里唯一的那盏灯正泛黄

双眸，闪烁野兽的光芒

一排酒瓶散乱身旁，有个声音

在耳旁不断说话，关于某个

火车站的某次痛苦，刚刚分手的某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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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催促着他，一切艰辛的根源要血偿

他操起菜刀，冲出弄堂

这漆黑无际深沉的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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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三月里的春天，田野上

菜花正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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