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顾安宁从旁边路过，外婆就问顾安宁:“你阿妈买过三大马车砂锅吗？一口气的那种。”
顾安宁大概已经把这个事情忘记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想了起来:“那可不，还一口气买过三千只鸭子呢。她干过的蠢笨事情数不胜数，如果她不是我阿妈，我就把懒笨虫这个绰号放在他身上了。好在她织的布不错，绣的花也行，做的衣裳也还能穿。”
之后顾安宁撇了小彩一眼就离开了，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也不知道是向自己的妹妹还是笑自己的母亲。
总之是不怀好意的模样，让人很难以理解。
他倒是走了，所有的人都盯着小彩看。
小彩好尴尬，本来自家阿妈买砂锅的事情就已经很可笑了。
不过这时候说浮溜了嘴，想起了自己阿妈熬砂锅那些可怕的日子，又忍不住愤愤然地揭露了自己阿妈愚蠢的老底。
“那个时候我只有三岁，实际上三岁都还没有呢，刚刚过了年。
我二哥在走廊上看见门前来了一个大马车，还觉得奇怪。人家就在那里叫了，你阿妈姓孙吗，名字叫琴书吗？”
小彩瞥了外婆一眼，外婆双眼明亮的看着她，分明是在等着她往下说呢。
小彩心里想，你养了个蠢女儿，还好意思在这里问详细，一点都不觉得丢人吗？
原来那个时候小彩的两个哥哥都回家了，他们阿妈跑到街上去吹了一把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卖砂锅的那家人好了起来，听卖砂锅那家女人说:“这砂锅跟一般的锅煮的东西味道是不一样的，砂锅煮肉可香了。只是这两年因为铁炒锅出的太快，好多人为了省事都买了铁炒锅。这砂锅在这里摆了两三年，我准备贴点成本价把它卖了。”
小彩的阿妈早就想买一口砂锅，所以问那砂锅多少钱？
那砂锅有一种大的，有一种小的两种。
小的够三个人煮菜吃，大的够六个人煮菜吃。
小彩的阿妈想着自家两口子和小彩刚好三个人，买一口小的就可以了。
想想自家还有两个儿子，回来的时候就要用大砂锅，那就再买一个大的。
然后听说小的两文钱，大的三文钱。
她一下就激动了，要买十个大的:“听起来很划算呢。”
卖砂锅的人也说:“这个要拿回去用米汤煮一下才不会漏，而且以后煮出来的肉更香。”
小彩的阿妈盘算了一下这个东西会不会在煮米汤的时候炸了:“我在街上吃米线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些砂锅绑着一根铁箍，是不是那个东西会炸呀？”
卖砂锅那个女人说:“可不是嘛。十个不一定煮得出三个好的来。所以沙锅这个东西虽然便宜，一定要多买几个回去煮，要不然一不小心就烂了。”
实际是那个卖砂锅的人卖不掉了。
因为那些年铁锅才开始大流行，沙锅容易爆掉，所以好多人都买铁锅不要砂锅。
砂锅堆在那个院儿里已经五年，周边已经长满了草，又占地方，看着又让人怄气。
小彩的阿妈去看了那一层一层摞好的砂锅中间都长草了。
她异想天开的讲了一下价钱:“你这东西分明就是卖不掉了，大大小小扯拉着一个制钱一个难道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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