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乔桑本人都心下一惊，更别说对面的严沧四人了。
“如果真的想帮忙的话，不如对我们开放时间流速不对等的协议。”乔桑又接着说道，“否则你们就是想做什么未来也会很艰难。”
严沧内心悚然。
严沧那边都被乔桑整得没话说了，而乔桑也终于感觉自己能控制住自己了。
“今天这事就到这里吧。”乔桑接过都榆递给她的文件，然后将文件还给了严沧四人，“你们和背后的‘大人物’应当还有话要说，所以这份文件我就先不签了。”
“不如等你们商讨完了再约个时间。”乔桑说完起身就要带着小四和都榆离开。
只是刚起身走了两步就又被严沧叫住，“玲珑小姐，留步。”
乔桑转身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先问您关于那个孩子的事。”严沧脸上带了些许的犹豫，“那个叫乔桑的孩子……”
这话把乔桑整不会了。
都榆也被惊得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
只有小四完全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显然是在状况之外。
乔桑看着严沧，发现他居然是真的担心乔桑是遭了自己的控制，不由笑了，“放心，我没对那孩子做什么。”
严沧脸上的表情是明明白白的不信。
“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幼崽出手。”乔桑正了正脸上的神色，“如果真要说的话，这个游戏其实也是脱胎于那孩子，她是很重要的存在。”
乔桑这是在给自己上保险。
这样以后自己要是有什么在别人看起来异常的举动也可以推到这个身份上去。
严沧看起来依旧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但是这个逻辑确实又说得通，不然没道理好好的谁都不找就找乔桑。
所以严沧只是问：“你们能对她的人身安全做出保障吗？”
看起来要是乔桑说不能的话他们就要派人暗中保护乔桑一样。
“可以。”乔桑点头，“但也请你们记住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严沧看起来有点犹豫，但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身边的人不动声色地扯了他的衣袖一把，沉默片刻后，说道：“那我没问题了，我们不会对那孩子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乔桑点点头，然后就带着小四和都榆走了。
严沧这次没叫住乔桑，只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等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了，才扭头看向了自己身边刚刚扯自己衣袖的人，质问：“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那还是个孩子！我们怎么能拿孩子当做……”
“当做是……筹码……”严沧的脸上满是愤怒，“你给我说清楚！”
那人却只是在严沧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严沧脸上的血色顿时就没了。
另一边，乔桑几人出去之后就出现在了全息街道上。
乔桑看了看时间，索性就带着都榆进了游戏空间。
“师叔，您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榆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面上满是疑惑，“您的那些话……是预见了未来吗？”
“宝宝，防火墙再加几个。”乔桑对着小四招了招手，然后又对着都榆道，“有些话等会再说，我怕这里被主脑监控。”
多添几个防火墙虽然也不一定能防住防火墙，但是如果主脑真监控了，多了几个防火墙也足够拖延一些时间，而那时候乔桑的话估计也就说完了。
小四刷刷刷地操作了几下，然后就看着乔桑甜甜笑道：“好啦妈妈！”
乔桑这才说道：“那些‘预言’不是我说的。”
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想回答他的时候身体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小四：“！”
都榆：“！”
一人一AI脸上都是仿佛受到惊吓的表情。
“妈妈，怎么回事？”小四抱住了乔桑的大腿，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努力回想当时有没有别的什么数据侵入，“可是当时小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啊。”
都榆也什么都没感觉到，脸上的神色不由得难看起来，“我也没有，这是在全息，这不应该。”
全息的原理是捕捉人的精神力来在虚拟里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形象，是完完全全由精神力来掌控的，在场的人都不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人能控制乔桑的精神力而不受反噬。
乔桑皱着眉，思考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刚刚控她的不是人，而是——世界。
如果是世界的话，那控制乔桑的言行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是……又为什么要控制着她对着联盟的人说出那种话？
从这个预言看来，未来必定是发生了比星兽更难解决的事，可是一个游戏而已，能改变什么？
“这事你们不用管。”最终乔桑只是道，“我大致有些思路了，过会我就会去求证。”
小四看着乔桑，眼里仿佛带着泪光，“那妈妈会一直是妈妈吗？”
乔桑摸了摸小四的头，柔声回答：“嗯，我会一直是我，也只会是我。”
都榆欲言又止，但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等安抚完了小四，乔桑和都榆离开了全息，从全息舱中起来，又和都榆说了一下就打算离开基地回到宿舍。
“师叔！”都榆到底是没忍住自己心里的担忧，“您会有危险吗？”
“不会。”乔桑肯定地回答，“如果是祂的话，我应当是不会有危险的。”
都榆看着乔桑肯定的样子皱眉，虽然不确定为什么乔桑会如此确定，但看乔桑的样子应当是心里有数的，所以也就没再追问。
只是看着乔桑轻声说道：“那我祝您此行平安，尽快找到答案。”
乔桑笑着点头，然后走进了传送阵。
刚从传送阵中出来，乔桑就在自己的识海中看见了熟悉的小球。
是世界意识。
“您好。”乔桑看着世界意识问道，“刚刚在全息的那番话，是您借着我的口说的吗？”
“是的。”世界意思丝毫不否认地回答，“只是很抱歉没跟你提前说。”
“不，您不用跟我道歉。”乔桑摇了摇头，“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您可否回答。”
虽然是疑问句，然而乔桑的语气却是相当的肯定，一副没得到答案就绝对不罢休的样子。
世界意识丝毫不介意乔桑的语气，“你问，我能说的话会说。”
“那个是‘预言’吗？”
“是。”
“未来会发生什么？”
“不能说。”
“那为什么要借我的身体说？”
“因为我只能借你的身体。”
“什么意思？”乔桑皱眉，不是很明白世界意识的话。
“你的灵魂应当是容纳过于与世界相关的东西的。”世界意识回答，“其实当初你刚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别的世界当上了世界意识。”
“你身上属于‘世界’的气味太过浓重了，要不是你是我的孩子在，我也差点就认不出来。”
乔桑的眉皱地更紧了，“我……不是很理解您说的话，我的印象中，我应当是没接触过除您之外的世界意识的，更别说是沾染别的世界意识的味道了。”
世界意识绕着乔桑在识海的形象转了几圈，语气很是肯定，“我不可能认错，你身上确实有别的世界意识的气味。”
乔桑无言，沉默了许久都理不出头绪出来，只能道：“这个话题暂且搁置，您能否说下为什么只能借我的身体？”
“那这个话题就绕不开了。”世界意识又围着乔桑绕了几圈，“因为你身上带着别的世界意识的气味而你本身并不是世界意识，所以我才能借用你的身体。”
“你有属于世界意识的气息，所以我能暂时借用一下；但你本质上还是属于人，所以只要我小心一点法则也检测不到真正说出‘预言’的是我。”
“按你们的话来说，我在卡bug。”世界意识又围着乔桑转圈了，好似对此上瘾了一般，“但我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乔桑大致是懂了世界意识的话，怎么操作的也了解了，只是她还是不明白自己身上怎么会有别的世界意识的气息。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你被‘污染’了吗？”小球最终飘到了乔桑的头顶，“‘污染’源就是这个气息，她它扎根于你的灵魂之中，如果你并不善于灵魂之道的话，在不知情的时候被‘污染’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乔桑：“不可能，我没有和别的世界意识见过，我敢肯定。”
“与世界相关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小球在乔桑的头顶晃了晃，“你有碰见过吗？”
乔桑皱眉，然很相当确信地摇头，说话的声音仿佛掷地有声，“没有！”
“那你见过世界树吗？”小球又问，“如果见过世界树的话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可能性很小，要沾染上属于世界树的气息可不容易。”
乔桑立马就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世界意识离开了乔桑的头顶，“你之后不妨好好想想，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就要走啦。”
乔桑决定暂时将‘污染’这件事放在一边，想了想，问：“还有一个问题。”
小球晃了晃，“你说。”
“关于我游戏个人面板的事，是您做的吗？”
这个问题怕是问到关键点了，小球一下就安分下来，“是我做的。”
见鬼，为什么还能从一个球上感受到心虚的情绪？
乔桑看着世界意识看了好久才问：“为什么？”
“就，大致做个筛查吧。”小球吞吞吐吐道，“大致筛一下真正能在‘潮汐’中帮忙的生灵。”
“你的游戏还是做得太慢了些。”世界意识突然抱怨道，“能不能快点？”
乔桑无语，好家伙，又来一个催她做快点的。
“不行，我再快也只能这样了。”乔桑一口否决，“而且我还得上课呢，小四还不够成熟，祂还暂时撑不起来这个游戏。”
说着说着又抱怨起来，“谁让您让我做一个高中生的！高中生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天天做游戏！”
世界意识被乔桑的话哽住，只是祂也有自己的道理的，“你之前离开的时候年纪就不是很大，小小一个，这不是想让你重拾一下青春吗！”
乔桑：“……”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
“你当时甚至还没现在高呢！”明明没有手，却仿佛能看见世界意识对着乔桑的身高比划。
“那我谢谢您嘞。”乔桑叹气。
世界意识突然扭捏起来，“不客气。”
并没有在夸您的意思啊喂！
“这样，如果您想游戏快一点上线的话，那不如我把我的记忆交给您，您自己看着建？”乔桑提出了建议，“反正您也能上我号，不是吗？”
乔桑没说世界意识还没想到，一说就恍然大悟，“对哦，那你稍微整理一下记忆，还有这个游戏想要的发展，然后我再看看，保证给你做的一模一样！”
最后，乔桑提问：“您应该是知道我做这个游戏的目的的，对吧？”
“当然！”世界意识肯定道，“积攒能量送那些外来者回去嘛！保证把你的游戏做的足够吓人！”
乔桑点头，松了口气。
“你那个仪器我看着还能再改改提高一下利用率，如果你放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改改那个仪器。”
乔桑：？
还有这等好事？
乔桑笑了，甚至还想给世界意识比个心，“您随意，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她想着该怎么改这个仪器想了好久了，只是一直没什么头绪，现在世界意识自己提出来了。
她到时候还能再看看世界意识究竟是怎么处理的，转换一下自己的思维试着自己能不能造出个差不多的！
不愧是世界意识！
“那没事我就走啦？再留我怕法则要发现啦！”
“您慢走。”乔桑对着世界意识挥了挥手，“下回见！”
“那下回见？”小球在乔桑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在乔桑的识海中消失了。
看着世界意识离开了自己的识海，乔桑出了自己的识海。
等人彻底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出去一趟，解决了四件事，乔桑的心情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军方的目的都知道了，游戏面板的事也解决了，仪器的改进世界意识接手了，甚至连游戏都能让世界意识帮自己做了！
世界意识，真不愧是世界意识，祂真的是最好的妈妈了！什么都能干！
只是……
她灵魂上的污染……
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没有相关的记忆？
乔桑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回想着自己以往的所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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