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自然是孙家两兄弟，陈良悄悄和鹿清兰说过，两人没让呦呦知道。
呦呦才多大，她就是爱看热闹，也不能知道这么脏的事情。
范玉花和孙德东搞在一起，那就是大伯和弟媳的丑闻，简直是丢人又现眼。
陈良之前还特意叮嘱鹿清兰不要让呦呦发现，他们两个人私下还讨论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大家都不是傻子，早晚范玉华和孙德东的事情要暴露。
孙德西好吃懒做，要是被他知道他哥哥给他戴了绿帽子，怎么闹不好说，怕是要用这个事情威胁孙德东和范玉华一辈子。
未必闹大，但按照孙德西的操作方式，肯定让大家很震惊。
所以现在是闹起来了？
可是不对啊，刚才的吼叫是从正院传出来的吧？
他们院子里的人并不多，且都是在建国前自己买下的房子。前院住着孙家兄弟和一对老夫妻，老夫妻之前说是回老家探亲，但一直没有回家。正院和后院现在都是住着两家，人相对来说比较少。
人少一方面是事情少，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彼此更熟悉，有一点风吹草动彼此都熟悉。
比如刚刚的声音一传出，鹿清兰立即判断出是那大妈的声音。
「妈妈妈妈妈，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哇~」
鹿鸣撅着小屁股在妈妈怀里摇晃，示意妈妈快点过去看。
“你还急上了？”鹿清兰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鹿鸣忙不迭点头。
鹿清兰心想前院的风流韵事不能让呦呦看，但正院应该出不了什么太癫狂的事情，不然去看看？
当然，她还有另一个想法。
刚刚常大妈离开的时候非常着急，似乎非要立即就去找霍越成。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陈良能把霍越成找过来，去霍家反而更容易被动。
比起孙美华那个老狐狸，常大妈就是普通的老大妈，根本不是孙美华的对手，还是霍越成比较蠢。
基于此，鹿清兰应该想办法让常大妈冷静下来。
她直接劝说不太好说，但如果有其他事情呢？
那大妈和常大妈是多年的老对头，可也是邻居，如果那大妈这里有乱子，十有八九能暂缓进度。
另外，那大妈这边有什么事情，街坊邻居和胡同里的人都会跑过来，霍越成来了不是更好？
这么一想，鹿清兰立即抱着呦呦往前面去。
“我们看看这是发生了什么——”
鹿清兰边走边说，可刚走到正院，就看到牛小雅抱着自己的老妈在地上坐着哭。
“妈，妈你说句话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牛小雅撕心裂肺地叫着。
鹿清兰的目光落在地上——牛老太太身上。
牛老太太身体不好，腿脚也不利索，当初牛家兄弟对老娘还不错，因此牛老太太坐着轮椅。
如今轮椅直接倒在地上，牛老太太也歪斜在地，头发凌乱，呜呜哭着不说话。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佟家大儿媳冯彩凤，叉着腰怒视牛小雅。
「咦，那奶奶呢？」
鹿鸣好奇地东张西望。
鹿清兰也很疑惑，她确定自己不会听错，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是那大妈的声音，可现在却不见那大妈的人。
难道是嫌弃丢脸，躲开了？
可地上躺着的是那大妈的亲家，于情于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媳妇欺负老太太吧。
不说别的，即使那大妈心里也不高兴，但总要顾及佟家的名声。
那大妈这个人最珍惜脸面，轻易不会让人看笑话。
今天还真是反常。
鹿清兰的目光不禁落在佟家的紧闭的房门上。
“别哭啊，你倒是说话啊，刚才不是挺会说的吗？”冯彩凤冷笑一声，指着牛大妈的脸对牛小雅骂，“现在装委屈，装不会说话，我说你们牛家人也要点脸，把一个你们老妈甩到佟家，我妈是好人，这口气也就咽下去了，可你不能——”
“我没有！”牛大妈努力支撑起身体，借助牛小雅的搀扶勉强坐起来，“我不是那种人！”
冯彩凤瞬间笑了：“我说你是那种人了吗，你看看你不打自招吧。”
“我妈招什么了，大嫂你也别太欺负人！”牛小雅说着也流下眼泪，“我知道大嫂不乐意让我妈过来，我妈也没有办法，再说我哥哥他们也给了生活费……”
周围的议论声响起。
“牛家兄弟给了生活费？那大妈不是说看牛老太太可怜，主动照顾吗？”
“得了吧，都不是傻子。你想牛家兄弟骗了那大妈，那大妈到处嚷嚷，还把牛老太太送回去。这过几天又领回来，能没拿好处？”
“可要是佟家拿了东西，还能这么欺负牛老太太？”
“那大妈能让大儿媳撕下脸皮，肯定是家里出事喽~”
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儿的功夫，人群中的推测越来越离谱。
但离谱中还有一丝丝合理。
冯彩凤得意洋洋地看着牛家母女，居高临下道：“你们母女也差不多点，小雅，你是我弟妹，我不想对你说难听的话，你赶紧把你妈带走，不然以后你怕是没脸回来。”
牛小雅一听要把自己的老娘赶走，这还怎么能坐得住，当即就跳起来。
“冯彩凤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妈来家里，可也用不着你照顾……”
「呀呀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自都有道理呢~」
「可怜的老奶奶，儿子不要，闺女这边没有分家，想照顾妈妈都要看人的脸色。」
鹿鸣觉得自己悟了。
「以后我不要结婚，我还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来照顾爸爸妈妈，才不要其他人说三道四呢。」
鹿清兰听着呦呦的童言童语，一方面觉得好笑，心里又觉得还是生闺女好。
冯彩凤听着牛小雅的话，眼睛一瞪：“啧啧，瞧瞧你这话说得真没良心啊，你照顾？你还要上班呢你忘了吗，还不是辛苦妈？”
“你也别说我们拿了钱，这钱也不是你妈的嫁妆钱啊，你们对得起咱妈吗？”
「等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所有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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