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四合院中院的空地上已经摆好了几排长凳。刘海中站在一张方桌后，油灯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砖墙上。院里的大人小孩陆续聚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各位街坊邻居！\"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是为了咱们院的大事！\"
许大茂站在人群最前排，带头鼓掌：\"二大爷说得对！咱们院不能一日无主啊！\"
刘海中满意地看了许大茂一眼，继续道：\"易中海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一大爷的位置空出来，总得有人顶上。我刘海中在院里住了二十多年，七级钳工，论资历、论能力...\"
\"慢着！\"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阎埠贵挤开人群走上前，脸上还带着中午被辣出的红晕，\"老刘，你这话说的，好像一大爷非你莫属了？\"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这场好戏。
刘海中眯起眼睛：\"老阎，你嗓子好了？中午那辣椒够劲儿吧？\"
这话一出，人群中有人偷笑。阎埠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猛地指向傻柱家的方向：\"傻柱这是蓄意伤人！我要去派出所告他！\"
\"告我什么？\"傻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人群外围，抱着胳膊冷笑，\"告我做饭太好吃？\"
众人哄笑起来。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在饭里下毒！\"
\"下毒？\"傻柱夸张地瞪大眼睛，\"三大爷，您这话可要负责任。那辣椒酱是我自己吃的，谁知道您会偷拿啊？\"
\"我什么时候偷...\"阎埠贵话到一半突然噎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刘海中抓住机会，立刻高声道：\"大家都听见了吧？老阎承认偷拿傻柱的饭盒！这就是咱们院的三大爷！\"
人群哗然，议论声四起。阎埠贵急得满头大汗，正要辩解，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四合院门口，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浓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王厂长？\"刘海中第一个认出来人，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得意变成了谄媚，\"您怎么来了？\"
轧钢厂厂长王强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刘海中和阎埠贵身上：\"听说院里要选新的一大爷？我正好路过，来看看。\"
院里鸦雀无声。王强虽然不常来四合院，但作为轧钢厂最高领导，他在这一片威望极高。傻柱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却被王强一眼看见。
\"何雨柱同志，\"王强招招手，\"你躲什么？过来。\"
傻柱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王厂长好。\"
王强点点头，又看向阎埠贵：\"阎老师，你刚才说要告谁？\"
阎埠贵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上前：\"王厂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傻柱在饭盒里下毒，我和两个孩子差点没命！\"
\"哦？\"王强挑了挑眉，\"什么毒这么厉害？\"
\"辣椒！超级辣的辣椒！\"阎解成挤过来，指着自己还红肿的嘴唇，\"您看，都肿了！\"
王强仔细看了看，突然笑了：\"阎老师，你说何雨柱下毒，可这饭盒是他主动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拿的？\"
阎埠贵支支吾吾：\"这个...那个...\"
\"饭盒是我给三大爷的。\"傻柱突然开口，\"但我可没说白给。一个盒饭三毛钱，三大爷拿了半个月，一分钱没给。\"
王强脸色一沉：\"阎老师，有这回事？\"
阎埠贵额头冒汗：\"王厂长，您别听傻柱胡说！我是帮他分发给厂里同事，收的钱都给他了...\"
\"放屁！\"傻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三大爷写的收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暂借盒饭款项，日后归还'！\"
王强接过纸条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阎埠贵，你一个人民教师，干这种克扣工人血汗钱的事？\"
阎埠贵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王厂长，我...我可以解释...\"
\"不必解释了。\"王强一摆手，\"明天我会联系你们学校领导，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刘海中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王厂长，老阎也是一时糊涂。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选新的一大爷...\"
王强锐利的目光转向刘海中：\"刘师傅，你很着急当这个一大爷？\"
刘海中一滞，讪笑道：\"我这不是为院里着想嘛...\"
\"为院里着想？\"王强冷笑一声，\"我刚才在门口都听见了，你和许大茂密谋什么？用广播站为你造势？\"
许大茂脸色大变，慌忙摆手：\"王厂长，您误会了！我和二大爷就是闲聊...\"
王强不再理会他们，转向全院居民：\"同志们，一大爷制度是特殊时期的产物。现在新时代了，这种封建家长式的管理该改改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躲在暗处观察的易中海。他攥紧了手中的小本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王强继续道：\"从今天起，一大爷选举暂停。院里成立临时管理小组，由各户派代表组成。何雨柱同志...\"
傻柱猛地抬头：\"啊？\"
\"你为人正直，敢说敢做，我提名你当小组长。\"王强拍拍傻柱的肩膀，\"有意见吗？\"
傻柱还没反应过来，院里已经响起一片掌声。刘海中脸色铁青，阎埠贵面如死灰，许大茂悄悄溜出了人群。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散了吧。\"王强看了看手表，\"何雨柱同志，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一趟。\"
人群渐渐散去，但议论声久久不停。刘海中回到家，狠狠摔上门，把桌上的茶具扫到地上：\"好个傻柱！竟敢坏我好事！\"
二大妈吓得直哆嗦：\"老头子，消消气...\"
\"消什么气！\"刘海中咬牙切齿，\"王强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还有傻柱，攀上高枝了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他！\"
与此同时，傻柱家里，何雨水兴奋地跳来跳去：\"哥！你要当官啦！\"
傻柱却皱着眉头：\"这哪是什么好事...王厂长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怕什么？\"何雨水不以为然，\"反正你谁也不怕！\"
傻柱摇摇头，没说话。他想起秦淮茹给他的那些文件，又想起王强意味深长的眼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四合院的瓦片上泛着冷光，仿佛无数双眼睛，静静注视着这场权力更迭的戏剧。
易中海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望着傻柱家的灯光，喃喃自语：\"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慢慢展开袖中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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