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个人实验室外传来了敲门声，门外，一道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阿诀，是我。”
郁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视线扫过桌面上剩余的半管人鱼血液，眸光闪了闪。
门外的苏漫大约等了一分钟的时间，里面的人才将门打开。
郁诀垂眸着她，“有什么事吗？”
眼前人穿着一身实验用的白大褂，戴着金丝框边眼镜出现在了门口。
身影清凌，一身白大褂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高贵味道。
明明是手刃实验体见刀见血不变色的高级研究员，可就光这么从他身上看去，很难将这个人与他做的事联系起来。
苏漫点了点头，越过他走进了实验室里，“嗯，有点事。”
郁诀视线半敛，关了实验室的上门，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我来看看你这段时间的实验进展，顺便来取点东西。”苏漫视线扫过郁诀的实验台，最后在那半管血上停下。
“这么多天就剩了这么点血？我记得你的实验记录里每一天可都有取一管血的？”
“嗯，用完了。”
郁诀越过她，取出了那半管血，迎着光，透明玻璃管内鲜红的血液看似与人类的无异。
“怎么，你需要？”
苏漫伸出手，看向了他，“对，上面需要一份人鱼血液的血检，你手里这么点，勉强够。”
郁诀将血液采集管递了过去，“那你拿去吧。”
苏漫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又抬起头看向了他，“那你这么些天来，可都有什么发现？”
“目前也没多大发现，就算有，也有待验证，不敢妄下定论。”
郁诀唇瓣轻扯，“记载中，人鱼就是有灵智的物种，能够与人类交流，有自己的思想，不亚于人类。”
“我记得高层会议中可是表决过，不论在这只小人鱼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待实验完成后，都会将她放归大海。”
苏漫沉默了一瞬，“......嗯。”
临走前，她交代郁诀，“大约十天后，萧先生会亲自过来检验成效，你记得做好准备。”
“知道了。”
随着大门关上，走在走廊里的苏漫捏紧了手中的血液采集管，眼眸中闪过的光晦暗不明。
人鱼如何处置怎么可能是他们说了算？
郁诀可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厉害是厉害，人也长得称得上是极品，就是啊......现在的世界财权当道，没钱没势，在那些大财阀眼中宛若蝼蚁。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其他的东西？
实验室里。
等到门口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郁诀才打开了下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管完整的人鱼血液。
透明玻璃管下，鲜红的血液里漾着星星点点的淡蓝色光芒。
很神秘。
书里说的没错，这小人鱼几乎全身上下都是宝，超强的自愈能力，甚至能够帮助其他人治愈伤口的本领。
还有这淡蓝光芒的血液......
这些秘密中但凡放出了其中一条，恐怕这小家伙都会被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苏漫拿走的那管血确实是人鱼的血，不过被他临时加了点特殊物质，测出来的指标将会与普通人血的指标相近。
一般的血检仪器以及那些自称是高级研究员的人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的。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实验室的不对劲，自从那什么萧先生来了以后，实验室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他们进进出出，半夜里偷偷藏在黑布里运出去的都是些死亡发臭的实验体。
甚至有一次，他看见了一只断手。
实验室内外二十四小时巡逻员巡逻，门外保镖站岗，整个实验室密不透风，全角度监控，飞不进一只苍蝇。
内部人员进出必须事无巨细的报备，并有保镖跟随。
.......
他们对外声称探索动物基因结构，企图用动物来拯救人类，暗地里却做着违背人性的实验。
他们的实验体可都是人。
就像是他小时候经历的那些那样.......
郁诀脑海中闪过了一些被压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呼吸渐渐急促，混乱间手掌撑上了试验台，上面的仪器被碰倒。
血液采集管从仪器里滚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面上摔碎了。
清脆的撞击声传来，郁诀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呼吸放缓，那些令他喘不上气来的阴暗情绪也压了下去。
他蹲下身，凝视着地面上这一摊破碎的血，伸出了手。
郁诀沾了一手掌混着玻璃渣的血，血液中淡蓝色光芒逐渐消散，在他手心里凝固，变得与普通人血没什么两样。
碎玻璃扎进手掌带来的细微刺痛感，令郁诀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看来，还得再去取一管血过来。”
*
一人一鱼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面面相觑。
云柚将手背在了身后，气鼓鼓的看着面前这个手上拿着针筒的男人。
【郁诀你说话不算话，就知道糊弄鱼，今天明明已经抽了一管血了，为什么还要啊？】
【隔三岔五的扎针抽血，手肘窝都要被扎肿了嗷！】
郁诀没眨眼，面色不改的与她解释道，“今天的那管血不小心被人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云柚双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啊、啊......”
【......谁！是谁这么可恶，竟然把我最最珍贵的血给摔了，他不知道我每次都要忍好久的疼，才能抽一管血吗？】
【他竟然给摔了......这么浪费！】
郁诀垂眸，捏了捏手指尖，压下了那点少得可怜的心虚感。
眼前炸毛的小人鱼，都快要开口说话骂人了。
郁诀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两秒，突然将手中的针管放了下去，朝着小人鱼招了招手。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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