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收购鸭绒，不论站在谁的位置上，都是有利的。
世家愿意、百姓愿意、朝廷也愿意。
所以即使不太清楚颜开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政令还是很快就推广到了全国。
普通百姓家里有条件的都会养上八九只，十来只。
而那些大世家则是成千上万，几万的养。
李世民还把民部的人派下去，到各个州府去讲解如何“科学饲养”。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人工孵化的技术了。
在隋唐时期，人们并没有掌握人工孵化家禽的办法。
这个时候孵化家禽还是依靠母禽。
直到明清，人工孵化技术才高速发展。
先是有“秉火孵”、“稻糠孵”、“马粪孵”。
然后进一步又发展成“炕孵法”、“缸孵法”和“桶孵”三大有代表性的人工孵化技术。
这些民部的人，就是负责到各州府去宣讲这些孵化还有养殖的知识。
也只有人工孵化技术，才能让各地的鸭子数量，呈爆炸性的增长。
不过两个多月时间，好多州府饲养的鸭子数量，就翻了好几倍。
“你到底挖了多少金子？能吃得下这么多鸭绒？”
褚遂良又下山了，实在是这种叫西瓜的水果太好吃了。
丢进井水里面泡上半天，从中间切开以后，用勺子舀着吃。
从头到脚都觉得舒爽，一吃一个不吱声。
“你管我挖了多少金子？”颜开白了他一眼：“西瓜都堵不上你的嘴！”
不过他也知道褚遂良这是在关心自己。
要是话放出去了，到时候收购鸭绒出了问题，这些世家可不会放过颜开。
“至于吃不吃得下那么多，你就放心吧，我当时就把在各州府收购的时间给错开了。”
“这时间错开这么一两个月，有用？”
“自然有用！”颜开这里新来了一万多新罗女子，可是有很多都进了织造作坊。
外人只以为是因为廓定县的织物在新罗百济和高丽那些地方卖的好。
其实他们不知道，颜开已经在为以后做准备了。
收来那么多鸭绒干什么？
当然是做成羽绒被和羽绒服啊！
相比于皮货，这羽绒服可要轻便多了。
鸭绒出在鸭身上。
这些鸭绒收购回来，自己加工成羽绒服，再高价卖给那些世家不就完了？
长安、洛阳、山东、陇右，多少高门大户啊。
到时候找一个形象代言人，好好炒作一下，肯定不愁卖的。
世家的购买力从长安洛阳的云想容就能看出来。
到时候就创立一个“廓定县鸭”的品牌，把钱再赚回来。
至于以后世家发现了他鸭绒就是来做这些也无所谓。
世家要学着做，就让他们学好了。
反正自己第一波钱赚回来，后面市场就留给那些世家好了。
那样他们依然会大量饲养鸭子。
到时候蝗虫幼虫出现，不用颜开教，他们都会自己把鸭子赶去吃蝗虫。
不要钱的饲料，世家不可能错过的。
其实颜开开始也想过，自己要是做一个品牌出来，有没有可能全面占领市场。
后来想了想，在这个时代不可能。
羽绒服技术含量太低。
而这个时代世家的地域性掌控太强大，几乎每个州府都有强大的世家。
他们也学会以后，不让你的产品进入，是很容易的事情。
颜开除非生产的是别人无法模仿的产品，不然是没有办法独霸市场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世家有羽绒，但是他们暂时没有海商。
到时候他还能把羽绒服卖到新罗百济和高丽还有扶桑，再赚一波钱。
只不过第一批收购鸭绒，还是要不少的钱。
为此他也是想尽了办法，大唐国内不太好薅。
主要就是运输是个大问题。
反倒是海对岸的新罗百济和高丽，走海运顺风也就几天就到了。
所以这三个国家都成为了颜开的提款机。
三国贵族对于颜开卖过去的东西，那是喜欢的不行。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直接动手开抢。
可颜开每次只在码头和他们交易。
那条和豪猪一样的福船停在码头，各国贵族掂量了一下，要硬抢的成功几率好像不那么高，而且代价太大。
还是老老实实地花钱买吧。
东西贵是贵了点，比如最近卖过来的玛瑙瓜。
瓜如其名。
外面像是翠绿的玛瑙，打开以后里面的瓜瓤又像是粉色的玛瑙。
切成一片片的放上盐，简直不要太好吃。
吃完瓜瓤以后，外面的皮还能用来做菜吃。
可惜廓定县的人说这瓜的产量太低。
整个半岛都一瓜难求。
半岛局势一触即发，却丝毫不会影响上面的权贵享乐。
这天新罗的权贵按约定的时间到了码头，廓定县的福船也如期而至。
来的权贵有些羡慕的看着这福船。
也就廓定县的土老帽才只是用这福船当做货船。
要是在他们手里，整个东海沿岸都将是他们予取予求的地盘。
很快，福船上放下几只木船，然后划到了岸边。
“程将军，这次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看着熟悉的穿着铁甲的将军下来，心里又是一阵羡慕。
这廓定县的铁真多啊，居然打造这样一副全身板甲。
程怀亮一挥手，身后几个士兵就拿着长矛走了上来。
这些新罗权贵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就要喊人。
才发现那些士兵只是把那些带血的长矛丢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程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哼！卖给你们的！”程怀亮冷哼一声。
身后的亲兵搬过来一个铁的椅子放在码头，他一屁股坐上去，发出金铁之声。
自己特意嘱咐过，屁股位置的甲片加厚。
这样坐着虽然有些硌屁股，但是心里踏实多了。
“这些？卖给我们？”新罗人有也不确定。
“废话，高丽都堵你们家门口了！你们手里的钱是打算用来在我这里买东西，还是以后被高丽人抢走？”
程怀亮伸出五根手指：“这样的长矛，我们能提供五千把给你们！还有鸣镝五千！你们自己开个价吧！”
所谓鸣镝，其实就是他们从突厥缴获的弓矢。
只不过突厥人的铁制箭镞多为三角形的三叶镞。
镞叶穿孔，镞的下方附有钻孔的骨质球体，射出时遇风发响，就被称为\"鸣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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