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海洋装不下整个天空，再高级的玻璃罩都逼仄。
十三条人鱼恹恹的躺在玻璃罩的最底部，双眼无神地看着结实地玻璃。他们的身上有着肉眼可见的伤痕，红色的血液融入玻璃缸中的海水。
顾果果对着玻璃缸打手语对人鱼们道：“我说来救你们的，不要怕”
说完，她打开阀门放出玻璃罩中的水，水顺着缺口流入实验室。
十三条人鱼顺着水流游出玻璃缸。
“快，快把他抓起来”，顾果果指着被绑起来的将因闻比划道。
两条雄性人鱼架起将因闻，不让他被越来越多的水给淹死。、
顾果果将水阀开到最大，直到实验室被水淹到三分之，她才带人鱼们出去。
十三条人鱼跟在顾果果的身后，他们凭借地板上的一点水移动方向。
顾果果只要看见有门的地方都要去探查房间内是否有水龙头，如果有她则会打开水龙头，让人鱼们的移动速度变快。
他们很幸运，十五楼的水龙头还算是多，足够人鱼的移动。
计划比想象中的要好。
十五楼快要被水淹没，顾果果打开电梯，在将十三条人鱼推进电梯之中，按下负二楼的按键。
黑夜即将过去，生病从不挑时间。
“叮咚”
电梯门在十三楼被打开。
“呵呵，你们玩的挺激烈的啊”，打扮精致的中年妇女瞟了顾果果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顾果果抿着嘴，在心里暗骂一句：晦气。
“啊呀，年纪轻轻的，玩的这么嗨，要注意一点啊，女孩子还是要点节操的好，不同族的，都玩到医院里来了”，中年妇女抚摸着自己头发，鄙夷的看向顾果果。
顾果果背后的人鱼脸色变得通红，雄性人鱼的五指捏的啪啪响。
“呵，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啊”，中年妇女用手在鼻子上扇动，“好大的鱼腥味，不要认为可以在陆地上行走了，就可以把陆地当海洋了，哎呦，真是要了我老命”
·········
电梯在中年妇女的叨叨声中，下到负二楼。
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扭着自己僵硬的腰下了电梯。
“可能有些疼，但是还是·······”顾果果为难的看着身后人鱼比划道。
“没事，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就是，就是”
人鱼们都知道顾果果的难处，没有抱怨。经历过生死的人，不会在乎这点小痛。
看似光滑的地板，摩擦在人鱼的身上，还是粗粝。
殷红的血液不断从人鱼的尾部流出，从电梯出口处开始向地下停车室延伸。
顾果果忍着泪，把将因闻拖上副驾驶，放下云梯，让人鱼们爬上去。
“嘀嘀嘀·······”
“嘀嘀嘀·······”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闪烁着远光灯，催促顾他们动作快点。
“你们这群死鱼，当道了知道不，都眼瞎吗？给老娘滚开，听见没。满身鱼腥味的傻b，快点给老娘滚······”，中年妇女将头伸出窗外不断的咒骂。
顾果果的紧握着方向盘，眸子里怒火燃烧。
“你他丫的，给点阳光就灿烂，放个烟花，你她丫的要上天是吗？”，顾果果冲下活鱼运输车。
她揪起中年妇女油亮的黑发，将中年妇女拖下车。
“哎呦，你这个死蹄子，是想要谋杀吗？”中年妇女一手把住自己的长头发，一手开车门。
顾果果顺势将她拖拽出车外，将中年妇女的头往车身上磕。
“我要你在地铁上陷害我，要你瞎咧咧，你说啊，姐姐把你的嘴撕了”，顾果果在心里骂的越来越气。
顾果果再一次后悔自己是个哑巴，骂人都不能骂出口，好憋屈。
中年妇女缓过神来，反手掏抓住顾果果的头发。
头发是女人的悲伤，顾果果也不带怕的，握住中年妇女的右手。
“咔嚓”
中年妇女抓顾果果的手软软的耷拉下来。
顾果果将中年妇女往地上一丢，便爬上了活鱼运输车。
人鱼们早已爬进车厢，顾果果收回云梯，开车出了地下停车室。
顾果果一路疾驰，用手机导航前往最近的海洋。
“嗯哼~”
将因闻悠悠转醒，他双脚开始在里面向外蹬，打算挣脱捆绑住双脚的绳子，顾果果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便继续开车。
一时间，将因闻呆愣在那。
他瞳孔放大，不敢相信曾被他折磨致死的人鱼怎么会在开车，还将自己捆绑住在车上。
“呜呜，呜呜”
将因闻害怕的呼喊着，抹布堵塞住他的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果果狠瞪了眼，闹个不停的将因闻。
将因闻虽脑回路奇怪，但他能当一个公司的老总，也还是有点脑子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生命被眼前这个女人把握住了。
他这一次没有狂躁，也没有发怒，他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座位上。
将因闻不认为是自己来到这里是种巧合，他能来到这里肯定与在十五楼遇见的那个女人有关，那个女人·······
将因闻看向顾果果上半张脸，心中大骇。
不，不可能，自己的运气会差到这种地步，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的。
将因闻想着自己无法自救，干脆不管了，重新闭上眼，准备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
即使，两天没合眼了，积攒下来的疲劳也极为恐怖，但自己现在命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前面的车停下，停下”
顾果果从后视镜中望去，是喊这话的是位警察。
“那辆鱼车停下”
顾果果心慌了，在星际时代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现在还是第一次被警察追。
她将油门踩到底，鱼车的速度瞬间叫快。
“前面的鱼车快停下，你现在停下还可以从宽处理”，警察用着麦吼着。
顾果果完全不理会警察，一门心思地开车。鱼车体积这么大，速度也快，要是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顾果果不断地按着喇叭，全速前进。
还有三千米就到海边了，只差三千米了。
我一定可以的。
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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