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来到了一片冰海雪原。
漫天飞雪之中，衣衫褴褛的赤足少女提着利剑缓缓前行，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身下的雪地渐渐被血色浸染，冰冷的纯白世界，突兀的绽放了一朵鲜红的花。
在失去意识之前，少女看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你还好吗？”
“你看我像是很好的样子吗？”
“我以为你已经……”
“死了？我倒是想死。”扶光指了指自己眉心的魔纹，“有魔根在，即便身体死了魂魄也死不了。”
“那你这几千年来……”
“当年夜璃的封印并没有完全破碎，我在冷静之后，开始寻找能够压制我魔性的东西。”
扶光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丹田，那里没有内丹，而是悬浮着四枚纯白的符文。
“那是什么？”凤竹予从未见过这般复杂的符文结构。
“拥有净化之力的破荒符，世间仅有五道，集齐五道，可以炼制冰灵凤凰一族的命器——可以涤荡世间万物的破荒灭灵箭。”
扶光话落起身，说话间的功夫，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灵力清荡，周身的血污消失不见，褴褛衣衫恢复如初。
闻言，凤竹予隐约觉得不对劲，“你想杀了自己？”
“如果我的存在是他人的噩梦，是别人的劫难，那死了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扶光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手腕上的黑金丝线上流连，这几千年来，她除了寻找破荒符，也在躲着夜云湛，躲着泠九尘，躲着所有人。
没有她的介入，这一世的夜云湛成功重修神格，恢复了往日荣光。
“你是说，夜云湛吗？”
扶光微微垂眸，“我可没有这么说。”
“他一直在找你。”
“让他别再找我了。”扶光微顿，纯白双翼自背后幻化而出，“你也不要说你见过我。”
凤竹予没有阻拦扶光，因为夜云湛就在暗处。
就在扶光展开双翼腾空的瞬间，夜云湛拉住了她的手。
“扶光。”
扶光猝不及防被拉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不要走。”
一滴泪落在颈间，滚烫的温度激的扶光收了羽翼。
夜云湛抱紧扶光，他知道，如果这次他让她走了，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
“夜云湛，放手吧，我们不会有好结果。”
“我求你，求你留下来。”
夜云湛的语气满是哀求，堂堂天龙神尊在她面前哭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他怎么了。
扶光眉头紧皱，本来冰冷麻木的一颗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紧揉搓，痛得她无法呼吸。
从上一世开始，她便生出了许多情感，这些情感，是她作为混沌神尊时从不曾体会过的。
拒绝的话语说不出口，情绪的波动，让扶光眉心的魔纹散发出鲜红的光晕，像极了地底蛰伏的岩浆。
犹豫之间，扶光感觉自己背后的衣衫似乎被滚烫的液体浸透，空气里蔓延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扶光想挣脱夜云湛的怀抱去看他的伤势，但是夜云湛怎么都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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