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程云想这个不喝酒的人扫了兴致，也可能是她控制酒的数量起了什么作用，原本在喻进口中很会闹腾的这一群人，居然热热闹闹地敬了几番酒之后，浩浩荡荡地撤退了。
几乎是完全反着刚进来时候的顺序，后进来的人先走了出去，颇有些解脱了的感觉。
而张驰慢慢悠悠跟在最后，身旁是蔡际中，小心翼翼看看他的脸色，“哥，没事吧？还是我扶着点你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扶，被张驰一手挡开，“开什么玩笑，这点酒而已，用得着扶？哥在你眼里，就这点酒量啊？”
“我不是这意思哥，我只是……”
张驰忽然看过来，“不过小蔡，你那位‘云想姐’，可真是半点面子都没想着给啊，你……”
蔡际中急忙辩解：“那只是云想姐她不喜欢喝酒，哥，她只是说话直了点，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的，真的！”
“你急什么，我是说……”张驰说着，顿了顿，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直说了，“你那时候就站在我身边，她可半点没有顾及过你，甚至都没有看你一眼。所以兄弟，表白——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越过他走了。
蔡际中呆愣在原地，望着张驰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还在消化他刚刚那番话。好久以后，他回头看了看离开的那扇门，这才重新迈步离开了。
要回去的地方就在隔壁，很近，没走两步也就到了。
可就在推门想进去的时候，听见了透过门缝传出来的谈论声——
一个女声好羡慕地在感慨：“我原先就听说那位程小姐跟温总关系很好，所以在坐在那个都是领导的包间里。刚刚听到她叫温总‘师兄’诶，原来他们是师兄妹啊，看起来关系还很不错的样子，那真的是够资格坐在那里了。”
谁知，马上就有一个男声，不是很正经的语气响了起来：“所以我说啊，咱们小晴就是单纯，我问你，你怎么就知道那就是师妹，而不是情妹妹呢？”
那道女声不可思议地响起：“啊？不会吧？”
“怎么就不会呢？我看就挺像的嘛，你们说是吧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的笑声里，多么不怀好意。
蔡际中在门口听了，觉得愤愤不已，正要推门进去打断他的污言秽语，却不料，他的下一句问话，让他一下又停止了动作。
只听见男声问道：“驰哥，你说呢，我是不是说得有点道理？”
蔡际中也很想知道，张驰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他顿住了动作，站在门口屏气凝神地听。
张驰的声音很快响起来，却是对那个说话口无遮拦的男人的呵斥：“你小子，瞎说什么，没看见大家伙儿这么多人在吗？不怕看笑话？”
蔡际中人在门口，看得不清，张驰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训斥的口吻，但面上并没有半点责怪的神情，反而几分笑意。
今天在座的，不只是他自己组里的人，甚至不止是他们盛越的人，玩笑话要是这里说这里止，那倒是没什么，但要是传出去个一星半点，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话一出，桌上几人对视几眼，其中一个女孩子斟酌着开了口，说：“其实吧，我们以往只知道我们温总是有女朋友的，并且啊，已经论及婚嫁了。今天呢，也都是第一次听说到他居然还有位师妹，那位程小姐长得还挺漂亮的诶，我们也一样很好奇！你们知道什么八卦，说说嘛，分享一下嘛，我们都嘴很紧的，绝对不会往外说，对吧对吧？”
tK的她的几位同事，纷纷附和着点头，然后大家齐齐望向社牛人士张驰，等待他的八卦分享。
张驰却并没想多说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笑笑说：“害，我一个整天在外头跑业务，回来就埋头做方案的人，能知道多少八卦？”
大家伙儿闻言，微微失望，却听到他的转折话，“不过嘛，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
大家一头雾水，还是最开始开口的那个男声，大胆发问：“驰哥，什么奇怪啊？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赶紧说说。”
大家也都纷纷跟着附和：“对啊，快说说，说说吧……”
张驰气定神闲地环视一圈，这才继续开口说：“我也只是觉得很奇怪啊，那位程小姐，虽说是温总的师妹，但是吧，却是坐在了咱们骆总的身旁——这是为什么呢？这按道理来说，怎么着也是坐在温总的身边吧……”
这话点到即止，就不再往下说了，张驰满意地看着满桌各色各异的神情，惬意地喝了口酒。
但是很快就有个女孩子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开口说道：“但是我有听说啊，程小姐是喻特助和骆总的学姐呢，所以才对她格外照顾的吧？不是说她来的第一天，骆总就带她参加了一个只有高层领导才能参加的会议吗？可见骆总对这位程小姐也是格外的重视……那这么看来，那位程小姐可是有点东西的呢。”
在座的听了，眼底的情绪更加复杂了。
“其实，”这时，那位喝了程云想果汁的小姑娘，忍不住出来说话，“程小姐人还挺好的呢，刚刚看我口渴了，还主动给我倒果汁喝，说话温温柔柔的，眼神也很温柔。”
又有一位女孩子也接上话说：“对啊对啊，那位程小姐人真的挺好的，我今天不小心弄脏了裙子，也是她想办法帮我的，很耐心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挺亲切的。诶小周，你今天走的时候差点把录音笔落在那里，还是她帮你发现的呢，是吧？”
那位被喊小周的小伙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还真是，幸好程小姐眼尖看见了，不然我可要找得发疯了，录音笔里还有好多重要资料没来得及导出来呢……”
……
门外的蔡际中，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安静地听着里面的讨论声，思绪翻涌，脑海里不断闪过画面，一时之间纷乱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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