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吃饭的时候，凌灵经得同意，到一边看剧本去了。
这部分以袁凌萱孤身赴死为结局，也就是小说第一部的内容，昨天西姐给龙哥的第二部剧本，凌灵猜测，大概是以轩辕零受红雪当胸一剑，生命垂危为结尾。那么书之言讲的后面那些……虽然情节不像前面那么多剧情冲突，但是足够完整了。照西姐的说法，剧本是小说的前两部，是已经出书了的，那么后面的，书之言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认识作者？是作者给他讲的？还是他为了哄她听话别觉得无聊就找事情做而编的寓言故事？
八点的时候，西姐准时打卡上班。
一进门，西姐看龙哥在吃饭，气不打一处来：“你又睡在公司了？明知道今天要回剧组还不好好休息！”
凌灵很不喜欢吃饭时被人数落，觉得对龙哥身体也不好，于是从剧本中抬起头来，对西姐做了个“嘘”的手势。
西姐见到公司里出现了一个没见过的年轻男孩，先是面露惊讶，然后好像发现了什么，走近几步，说：“你是凌灵？”
“男孩”原地转了一圈，用低沉的男声说：“怎么样？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灵，男，非x城土生土长的的本地人，今年二十二岁，大学本科不是在x城大学毕业的，怎么，西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听到“土生土长”四个字，正在闷头扒饭的龙哥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西姐一拍手说：“绝了！这段时间你就跟着龙哥，看来我真是找对人了！”
按照预定的行程，上午会拍一组平面照，然后搭乘中午的飞机，前往位于南方某省的剧组，拍摄最后几场戏，晚上是杀青宴，在酒店休息一晚后搭早班飞机返回本市。
凌灵混在一群工作人员里，看化妆师为龙哥上妆。龙哥的颜值太抗打了，平时素颜看起来像大学校草，经过化妆师的修饰之后，五官更加立体，面容更加成熟，拍照时随着摄影师的口令，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偶像气质，好看的让人想要尖叫。
龙哥的助理等人到齐之后，他向众人介绍凌灵，说她是西姐的亲戚，大学刚毕业，过来实习的。众人看她的样子，不约而同的认为她是想吃娱乐圈这碗饭，简单寒暄过后，没做多言，大家一起准备去机场。
由于这次不算公开行程，机场的粉丝不像上次那样阵容庞大，只有几个零星的女生，三三两两的，大概是经常在机场蹲点，不远不近的跟着走，声音不大的对龙哥说着——
“龙哥加油！”
“注意身体！”
“一切顺利！”
等等祝福的话。
凌灵戴着墨镜，别人看不到她的眼神对着哪，但是她却在观察着每一个人。男装打扮的她，跟在西姐和龙哥身后，旁人见了，也没多稀奇，顶多认为她是新来的助理。
进了候机大厅，没多等便进了登机口，都是长年坐飞机的人，时间把握的正好，一点也不耽误。
这时候便只剩工作室的熟人了，粉丝都有分寸的没再跟来。
西姐凑近了凌灵低声询问：“有目标了吗？”
凌灵心想，哪能这么快？看一眼就能黑的白的全挑出来？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三个女孩，一个身上有今年最新款的宝格丽限定香水的味道，是xxx代言的，说明她不是唯粉。另外两个女孩，手指上有没洗干净的颜料，可能是美术专业的在校学生。我要找的目标至少应该是能够自由支配时间的社会人士。”
西姐没话了。
上了飞机，西姐拿出一副眼罩给龙哥，让他睡一觉，醒了就到地方了，细心的像妈妈一样。凌灵看了有点想笑，却没说什么，默默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书之言走后，她特意设置了双时钟，一个显示本地时间，一个显示x国书之言所在城市的时间，那边比这边晚十三个小时（拟定为华盛顿时间）。他那边现在是半夜，不知他是在睡觉还是在做什么……她握了握拳，他嘱咐她只要做那个手势就会打电话给她，想想还是算了，要是他真打电话过来，她怎么说？骗他说她在家里？
听从空姐的提醒关掉手机，系好安全带，凌灵把头转向窗口，尽管什么风景也看不到。
身边靠窗坐着的男助理之一说：“喜欢看风景？换一下？”
凌灵对风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想到他大概会需要上厕所，靠走道坐会方便一些，于是微笑着点头，从善如流的起身换座。
正午时分，飞机提供午餐，凌灵要了一杯果汁，一小包坚果。龙哥醒了一下，看了看大家的餐盒，要了一杯温水，喝完，蒙上眼罩继续睡觉去了。
凌灵望着空无一物的窗外，心里大致描绘着这次任务目标的轮廓，周围人小声聊着天，她不打算插嘴，想着想着，随着飞机轻微的颠簸，眼皮渐渐变沉，靠着椅背睡过去了。
恍惚中，凌灵做了一个梦，书之言发现她背着他接案子，非常震怒，感觉受到欺骗的他很伤心，紧紧抱了她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开，背影无限落寞。凌灵的心忽然一沉，难受的喘不上气来……她醒了。
飞机广播想起：“尊敬的各位旅客，飞机遭遇气流，会有少量颠簸，请各位乘客放心，飞机正在安全行驶，请大家不必担心！”
凌灵先是看了一眼龙哥，他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依然蒙头大睡，显然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收回目光，身边的男生在用ipad看一部小电影。凌灵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毯子，飞机上常备的那种。她指了指毯子，问身边的人：“这是？”
男生抬头，指了指龙哥，微笑着说：“他让我给你披上的，别看老板平时话少，对兄弟们好着呢！”
……
凌灵看他玩平板打发着时间，自己下意识的按下了手机开机键，手机是一直握在手里的。
猝不及防的打拳声伴着节奏强烈的bGm响起。凌灵脸一红，真想拿毯子把自己的头蒙上。
身边的男生看了，笑着说：“哎？你买的是这款手机啊？我之前看着像，以为仅仅是同一个牌子款式差不多，没想到你抢到了限量？什么运气啊你！我朋友的妹妹因为没抢到，整天哭着求我，找我要龙哥签名呢！”
凌灵心想，我家里还有一个全球唯一锦鲤认证的真人等身立牌呢……
手机开机后，一条视频留言弹了出来，来自书之言。
凌灵点开看了——
“嗨！美好的一天！”书之言没戴眼镜，穿着白色衬衫，灰色格子西裤，配套的西装上衣被随意搭在肩膀上，身后是时代广场的大街，灯火璀璨，黑夜犹如白昼。
是的，他那边是夜晚。
商业大厦楼顶的大钟显示着时间，午夜十二点。
视频是刚刚拍的。
他举着手机，边走边拍，介绍x国炫丽丰富的夜生活。周围路过的金发美女纷纷向他吹口哨，嘴里喊着“hANSomE boY”“So cUtE”之类赞美的词汇……
视频持续了五分钟，进度条快走完的时候，书之言突然拿近了手机，声音温柔的像在说悄悄话：“办个新签证吧，下次我们一起出来。”
然后是放大的俊脸，亲吻了镜头，像在吻她一样。
凌灵看完，眼睛有些湿润。
身边的男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跟着看完了，他问：“你男朋友？”
凌灵用力眨了眨眼睛，让水分蒸发一些，轻轻点了点头。
男生有些叹息着说：“感情真好啊，不过现在国内还不能结婚，你们是打算在那边办了？”
凌灵抽动着嘴角歪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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