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三名太监的死，更是让不少宫女太监们人心惶惶，表面上议论的声音没了，可那暗地里人们心头的声音反倒更大了些。
哪怕慕嘉曜下令严查也无济于事，毕竟管得了嘴上的，却管不住人心头所想的。
与此同时这等污言秽语，也一同传入了慕嘉言耳中。
寅时，贤王府，书房内。
慕嘉言定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大片的洒落在那书桌上，而屋内几人的气氛却要更为凝重些。
跪在地上的不知名炮灰甲，内心极为恐慌，却也不敢抬头揣测自家主子的意思，而一旁的炮灰乙就更别说了，整个人都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毕竟前些日子，那被从书房拖出去的弟兄，最后只落得一个，拔舌挖眼、削成人棍的结局.....
而不知过了多久，就连那天边的金光也逐渐被夜色吞没，慕嘉言才缓缓睁开眼来，那双在场之人无一敢直视的眼里，满是痛苦和隐忍，还夹杂着些许的无力。
“把你们先前说的再重复一遍。”
这终于开口的声音里，并没有丝毫的愤怒或是不满，反倒是十分的平淡。
不知名灰甲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身旁的不知名炮灰乙，两人都有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胆子稍大些的炮灰甲率先开口：
“禀报主子，哪怕加上前两日从灵国绑来的十多名女子，却依旧还差一人才足以完成您的计划。”
“嗯，继续。”
听完这番话的慕嘉言，脸上甚至连多一个表情都没有，只是轻撇了一眼一旁的不知名炮灰乙，适应示意开口。
而接收到自家主子意思的不知名炮灰乙，连忙叩首禀报：“天启国上下都被弟兄们搜遍了，确实再无任何漏网之人。”
“哦，是吗.....”
一句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就这么轻晃晃的飘了出来，可落入不知名炮灰甲和不知名炮灰乙耳中，却犹如那索命的修罗一般。
慕嘉言看着地上那瑟瑟发抖的两人，一时间心情又稍微好了些，向身后的黎闽摆了摆手后，宣判了两人的最终死刑。
“贤王府不养闲人，既然这么没用，那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哪怕那俩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最终审判时，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瘫软在地，甚至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他们心中无比清楚，没有人能改变自己主子做的任何决定.....
而随着几人的离去后，诺大的书房内却显得更为空旷起来，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再次弥漫了慕嘉言的心头。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了先前那幅未绘制完成的画卷，轻轻展开后，女子那张妖艳于常人却媚而不俗，颇有些清新淡雅之气的小脸，便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慕嘉言没忍住的有些喃喃自语，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顺着他触摸画卷的手指，一路蔓延至他心头。
“苏霈年.....年儿.....你会原谅我的，对吗？我也是为了母妃好，同为女子的你，当然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吧.....”
说着说着，好像连他自己都相信了似的，缓缓执起那狼毫，描绘着女子与他初见时的模样。
即便已过去了许久，但那初见时的惊为天人，却一直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无数次，他都曾在那梦中，窥窃着那被衣摆遮住的纤白玉臂，那柔软的腰肢，纤长白皙的双腿，以及那圆润微粉的脚趾。
他甚至还幻想过，如有一天，自己真能拥有这女子该多好，想必定是那浓情蜜意举案齐眉的天赐良缘吧。
可如今，这一切皆是万般无奈之选，为了母妃，他已经放弃太多，一切都已经到了不可再挽回的余地。
即便要让他舍弃自己最心爱之人，哪怕他心如刀割，也甘之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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