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吴晴的人都知道,吴晴这般微笑的时候就是他愤怒的时候。
恢复了内力的吴晴毕竟是九级高手,虽然没有三皇子和蛮王那般战场上的杀气,但是他的的气势也足够的强大。
蛮王见吴晴这般,不免对这个轮椅上的少年另眼相看。
蛮王说道“就算你布下阵法,又是九级高手,又有何用,我只要一支穿云箭,我驻守在驻地的儿郎们就会集结攻来,就算不和你硬碰硬,我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呵呵,三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攻城弩将会对这拒蛮城无差别攻击。”
三皇子不屑的笑道:“蛮王,恐怕你今天就算是把穿云箭当烟花放你的部下都不会有人来救援了。”
蛮王一怔,虽然他不知道三皇子哪来的自信,但是从三皇子的表情来看,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调兵出城攻击我的驻地,若是你从拒蛮城其他几个城门调兵出城,我的斥候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你也不敢这样,毕竟一旦你这样,我的攻城弩也不是摆设。三小子,你根本就没有兵力派出城,又怎么能对我的驻地发动攻击。你一向诡计多端,这次你休想故弄玄虚!”
三皇子回答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兵力可以派出去!我不但派出去了,还是你的人亲自把他们送出去的。”说完三皇子的嘴角上扬,那种沙场上运筹帷幄的自信感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
蛮王十分惊讶。
“这不可能…”
突然他顿了顿,马上想到了什么。
“是那些伤兵,你在伤兵身上做了手脚?”
三皇子现在已经有种胜券在握的气场。
“正是。我将我的士兵换上你蛮族的衣服,再把血和碳灰等抹在脸上,装成你蛮族的伤兵,然后顺理成章的被你自己送回了你的驻地。”
此时的蛮王已经有了一丝慌乱,但他依旧故作镇定的说道:“那又如何?就那几百人,就算是在我的驻地里突然袭击,也不是我驻地大军的对手。”
这时三皇子对蛮王说道:“你听说过十香软筋散吗?既然我和你说过吴晴精通毒药暗器,那么我怎么可能什么准备都没做。他们每个人都带了十香软筋散。当然了,我不懂药理,还劳烦吴晴给你解释解释。专业的事自然需要专业的人来做。”
吴晴也适时的开口说道:“十香软筋散,我做成了熏香,点燃后扔在你驻地的周围,此药性发作迅猛,初时仅觉四肢微沉,转瞬便如遭抽去筋骨,全身酸软无力,连抬手举足都需费尽气力;纵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一身修为也会被瞬间封禁,半点无法运转,只能言语行动却与废人无异,当然这药对六级以上高手作用不大,不过我想蛮王的麾下留在驻地的六级高手应该不多。”
当然,这药极难配置,就算是吴晴,这段时间也制作不出来,这次用的其实也就是麻药和蒙汗药调配的,虽然效果会大打折扣,但是对付这些蛮兵全是绰绰有余了。而吴晴故意说是十香软筋散,就是想让这名字觉得唬人些。
蛮王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片刻后睁开。
“今天我算是大意了,代价大了些,但是就凭你们,想留下我,多少有点异想天开。”
吴晴带着微笑始终挂在脸上,似乎刚刚蛮王骂的残废与他无关一样,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唯有他最愤怒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冷意的浅笑:“我们不想留下你。我们只想杀了你。”
吴晴很少动杀心,上一个让他动杀心的人还是柳生一郎。
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自然是随着三皇子和蛮王的一声令下,双方身边的士兵蜂拥而上厮杀杀了起来。
在元帅府门口,蛮王和三皇子也将气势调整到最佳状态。
三皇子的宝剑与蛮王的大刀在空中中轰然相撞,迸发的火星溅落在二人的盔甲上,烫出点点黑斑。三皇子他腕微沉,借着剑身传来的巨力顺势后掠,手中的剑划出一道冷冽弧光,直刺蛮王心口,剑招快如惊电。
吴晴看的出来本是专破硬功的杀招,昨日三皇子找他商量,三皇子知道蛮王虽然是九级高手,但他和普通九级高手不一样,多次对战中,三皇子就怀疑蛮王的武功路数有点类似于金钟罩,所以他想自己先和蛮王对战,让吴晴来找出破绽。
而三皇子这刺入心脏的一剑,蛮王竟不闪不避,左臂粗如铁桩的肌肉骤然绷紧,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剑尖撞上他古铜色的肌肤,竟被弹得歪向一旁,没留下任何痕迹。
“小娃娃的剑,软得像姑娘家的绣针!”蛮王粗哑的笑声震得周遭落叶纷飞,右手大刀借着转身之势横扫,刀风裹挟着黄沙直逼三皇子面门。
三皇子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旋身避开,长剑趁隙刺向蛮王握刀的手腕。他剑法精妙,每一招都精准锁死蛮王的进攻路径,剑刃时而如毒蛇吐信,专攻蛮王关节、咽喉等看似破绽之处;时而如暴雨倾泻,快剑密不透风,虽然逼得蛮王不得不连连后退。但是也没给蛮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蛮王的硬气功终究霸道。三皇子如此密集的剑招,蛮王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应对自如。 他大刀突然变招,刀身竖挡胸前,硬生生接下三皇子势大力沉的一剑。紧接着,蛮王左手猛地扣住剑身,掌心老茧与长剑摩擦出刺耳声响,三皇子只觉一股蛮力顺着剑身传来,手臂瞬间发麻,竟被对方死死钳住兵器。
“该结束了!”蛮王暴喝一声,右手大刀贴着剑身滑向三皇子,刀背重重砸在他肩头。三皇子闷哼一声,肩胛骨传来的剧痛,手中长剑险些脱手。不过好在肩胛骨没碎。他急中生智,脚尖踢向蛮王膝盖弯,趁对方重心微移的刹那抽回长剑,踉跄后退五步,盔甲甲下摆已被蛮王刀风划开一道尺长裂口,冷汗顺着鬓角滴落。三皇子的呼吸愈发急促,而蛮王的大刀始终稳稳压制着长剑的轨迹,三皇子一时间落了下风。
蛮王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刀横扫的瞬间,三皇子足尖点向身旁的石碑,碑石受他内力激荡,崩出数块青灰色碎石。他借势腾空,长剑自上而下直劈蛮王顶门,剑风掠过地面,将地面割出一道整齐的断痕。蛮王却半步不退,左臂格挡,“铛”的脆响中,剑尖擦着他肩头肌肉滑过,竟将身后丈许外的老槐树树干劈出一道深沟,木屑飞溅如雨。
“躲得倒是利索!”蛮王怒喝,大刀突然横扫,刀身砸中脚边一块磨盘大的青石。那青石应声炸裂,碎石如暗器般四散,三皇子挥剑格挡,却仍被一块碎石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他趁机旋身到蛮王侧后方,剑招陡变,剑尖专攻对方腰侧。剑锋一转,蛮王反应迅速反手一刀,刀背砸向地面,震得周遭土地开裂,三皇子立足不稳,踉跄中险被刀风扫中咽喉。
两人互相缠斗,三皇子借着剑势俯冲,长剑如流星坠地,直刺蛮王心口。蛮王竟迎着剑势前踏一步,大刀重重劈向三皇子,三皇子一闪身,整个城主府门口的石狮子都被击碎,石块倾泻而下。三皇子被迫收剑自保,却被蛮王抓住破绽,大刀直劈而下,他急忙用剑横挡,巨力让他连人带剑砸进身后的另一个石狮子上,一下子就撞碎了身后的石狮子一时间满是沙尘。
蛮王纵身直扑三皇子面门。三皇子闭气挥剑,剑刃切开沙尘,却见蛮王左臂死死夹住剑身,右手大刀顺手一扫,直击三皇子双腿。
危急关头,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自轮椅侧畔疾射而出,吴晴腕抖如电,一柄飞刀精准钉在蛮王刀背上,“当”的脆响震得蛮王虎口发麻,刀锋硬生生偏出半尺。吴晴出手了。虽然吴晴还没找到蛮王的破绽在哪,但是现在由不得他不出手。
未等蛮王回神,吴晴指缝间已绽开七道银芒,飞刀呈北斗之势掠向其面门、咽喉、心口要害。蛮王怒喝着挥刀格挡,刀风呼啸如雷,三柄飞刀被斩成碎片;另有两柄擦着他手臂飞过,却只在铜皮铁骨上留下浅淡白痕,叮叮当当弹落在地。最后两柄直取双目,蛮王猛地偏头,飞刀贴着耳廓掠过,竟连皮肤都未划破,只激起他更狂躁的咆哮。
“来的好!今天就让你们一起下地狱去吧!”
蛮王的大刀劈出时带着黄沙卷地的力道,三皇子挡在吴晴身前,长剑斜挑,“锵”的一声火星迸溅,整个人被震得连退三步,虎口微颤。轮椅上的吴晴趁这间隙手腕轻抖,十三枚透骨钉如流星般射向蛮王周身一十三处大穴。却见蛮王左臂横扫,铁袖撞上暗器竟发出金石交鸣,透骨钉尽数弹飞,只在他黝黑的肌肤上留下几点白印。
“只会躲在轮椅上放小玩意儿?”蛮王狞笑着踏前一步,刀风直逼吴晴面门。三皇子立刻旋身回剑,剑脊架住刀身,剑尖却被蛮王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指节发力间竟要将长剑捏断。就在此时,吴晴突然抬手掷出一物,逆鳞匕首拖着银亮的天蚕丝划破空气,精准缠上蛮王持刀的手腕。
蚕丝骤紧的瞬间,吴晴猛地后扯轮椅,蛮王的刀势顿时一滞。他手腕翻飞间,蚕丝牵引着匕首如活物般游走,时而刺向蛮王咽喉,时而划向腰侧,每一次都贴着蛮王的铜皮铁骨擦过,却在对方皮肤上留下浅浅印痕,这是他故意留的试探,要在缠斗中找出对方的罩门。三皇子趁机抽剑后退,剑花连挽,与吴晴形成夹击之势,剑光与蚕丝匕首交织成网,渐渐将蛮王的动作锁在方寸之间。
“藏头露尾的伎俩!”蛮王被缠得烦躁,猛地挥刀斩断一缕天蚕丝,可是吴晴天蚕丝又岂是这么容易被斩断的。却见吴晴指尖又弹出两枚银针,直取他双目。这是此前数次试探中,唯一能让蛮王动容的攻击吴晴心中一紧,以为终于找到罩门。可下一秒,蛮王竟猛地闭眼,两枚银针“噗”地钉在他眼皮上,却被厚厚的眼皮下的硬骨挡住,连一丝血都没渗出来。蛮王睁眼时,眼底满是戏谑:“小崽子,你以为本王的罩门,是这么好找的?”
蛮王眼皮挡下银针的瞬间,吴晴瞳孔骤缩,却在转瞬之间捕捉到对方耳尖一闪而过的闪躲。方才毒针射向双目时,蛮王虽闭着眼,左耳却下意识向后微偏在,再联想到当时破除柳生但马守的罩门之时正是耳朵。
吴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轮椅滚轮在地上划出半道弧痕,吴晴左手猛地扯紧天蚕丝,逆鳞匕首直刺蛮王腰侧,逼得对方挥刀格挡;右手则扣住两枚细如牛毛的“透骨毫针”,借着匕首吸引注意力的间隙,指尖一弹,毫针如气流般射向蛮王左耳耳洞。
这一次,蛮王的反应比此前任何一次都快。他竟不闪不避,只微微侧头,左耳廓猛地绷紧,两枚毫针“叮”地一声撞在耳骨上,应声断成两截,碎末簌簌落在沙地里。吴晴心头一沉,借着天蚕丝的牵引收回匕首,却见蛮王抬手摸了摸左耳,指腹蹭过耳洞时,竟带出一点金属光泽。那耳洞深处,竟嵌着一枚玄铁耳钉,恰好堵住了耳道要害。
“还以为你能找出些新鲜花样。”蛮王咧嘴狞笑,鬼头刀横扫而出,刀风将吴晴的折扇削去半角,“本王这身铜皮铁骨,连耳洞都用玄铁封了,你还能找出什么破绽?”轮椅后的三皇子见势不妙,长剑直刺蛮王后心,却被对方反手一刀逼退。
两个无知小儿。既然找不到我的罩门,现在轮到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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