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源剑意
这名年轻剑师入内，来到那些古剑碎片前面，用手捻起一块碎片端详一阵。
起身望向宁凡时，眼神中已多了一抹凝重之色，“这位朋友，请随我来！”
宁凡紧随其后，安涛也想跟上。
程剑师伸手一拦，说道：“安行主，师尊不见外人，你可留在这里等候。”
安涛点点头，识趣的停下脚步。
郝剑师看着宁凡离去的背影，终究还是狞声说道：“此人，很可能是一名剑主！”
程剑师淡淡看他一眼，说道：“把‘很可能’三个字去掉。”
“你这么笃定？”郝剑师不服道。
程剑师嗤笑一声，“大师兄说镇灭自在古剑内的剑魂，他很可能是巅峰剑主……”
此话一出，郝剑师双眼顿时瞪得滚圆。
剑庐后面，苍茫大雪盖地，一方白境无垠。
那年轻剑师踏雪而行，身姿飘逸，不曾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宁凡见状，微微一笑，当即将身形拔高三寸，同样在雪地上平移。
趁着赶路的空挡，宁凡在心中问道：“前辈，方才为什么要出手？”
“憋久了，想出出风头不行么？”吞天剑回答道。
宁凡一阵无语，随即说道：“方才你动用天暇石的力量，不会有反噬么？”
“反噬？开什么玩笑？那什么古剑残魂，镇杀他不过吹灰之力，小小真仙剑残魂，在我面前装什么，”吞天剑嗤笑道。
宁凡：“……”
沿着雪地飞行许久，远处出现一条冰河，河旁边有一间茅草小屋，小屋前随意插着几柄剑。
宁凡凝望一眼，眉毛微微一挑。
这些剑，都是仙阶上品！
南虹地区，仙阶剑数量不少，但无论是剑主，还是巅峰剑主，所用佩剑基本都是仙阶下品，中品，上次宁凡在帝临庭内收缴那些剑修之剑，也足以看出来了。
这剑庐，没有想象中那么穷。
仔细想想，倒也正常。
这个世界，有实力就有钱，有钱未必有实力。
那些剑修之所以穷困潦倒，一方面还是因为剑太贵，另一方面还是剑修性格执拗，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否则随便挂几个家族的供奉，每年也有大把的进项。
像高剑师这样的巅峰剑主，又怎会真的缺钱？
“师尊，人带来了，”年轻剑师拱手道。
茅草小屋内，传来一个深沉但有气无力的声音，“年轻人，你是来问剑？”
“是，关于领悟剑意上的困惑，”宁凡说道。
“阁下所修是哪一种剑意？”那个声音问道。
哗！
黑色剑域扩散而出，覆盖在皑皑白雪上，形成鲜明对比。
那位年轻剑修感受到黑色剑域内的毁灭气息，脸色瞬时剧变，当即说道：“毁灭剑意？这是源剑意……”
茅草小屋内没有声音传出来，但那位高剑师显然也感受到外面的毁灭气息。
“什么叫源剑意？”宁凡微微一愣。
年轻剑修望向茅草小屋，小屋内高剑师的声音传递出来，“人家已修出源剑意了，何必要藏藏掖掖，凭白让人家觉得我等小气？”
听到此言，年轻剑修当即说道：“世间意境众多，多数剑修都是自悟，五花八门，林林种种。”
宁凡点头。
这一路走来，乱七八糟的剑意，他是见过不少。
“但这些自悟出来的剑修，他们的路都走不远，至多修炼到剑皇就极难寸进，即使少数修成剑主，也是运气使然，可是源剑意不同，源剑意是有源头作为依托，剑道这条路能走的更远，同时实力也会更强，”年轻剑修正色说道：“如阁下所拥有的源剑意，乃是毁灭剑意，而此剑意的源头谓之无垠毁灭之墟。”
听到这，宁凡倒是明白过来。
按照这个说法，绝望剑意也是一种源剑意，绝望深渊就是绝望剑意的源头。
“哼，不过就是万方极域而已，什么源头说法，”丹田内吞天剑冷笑道。
“前辈，何为万方极域？”宁凡问道。
“知道这些，对你无益，”吞天剑说道。
宁凡：“……”
等年轻剑修说完，茅草小屋内传来高剑师的声音，“阁下如此年轻，能够依靠毁灭剑意修成剑皇，想必已经入过无垠毁灭之墟了？我好奇的是，南虹十八域内会有什么机缘，能让阁下走到这一步。”
宁凡微微一笑，伸手一翻，手上多出一颗正方形黑色石头，正是那颗毁灭石。
此前宁凡修炼毁灭剑意，可依托这颗毁灭石，现如今这一颗毁灭石已用不上，实际上宁凡上一次踏入无垠毁灭之墟，也是歪打正着，与这颗毁灭石并无多大关系。
“原来是有这般机缘，阁下，是想在毁灭剑域上更进一步？”高剑师又问道。
“正是，”宁凡回答道。
茅草小屋打开，一名老者从中缓步走出，这老者浑身皮肉耸拉在身上，脸上更是布满深深的褶子，已经看不到原本的容貌。
宁凡看到此人，脸上露出一抹怪异之色。
他见过的老头子也够多了，其中活得最久的千幻灵都没“老”的如此离谱。
“我可助阁下的毁灭剑意突破到剑主境，但没有十全把握，”高剑师直接开口说道。
宁凡一听，心中微微一喜。
他对此行，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自己是巅峰剑主，而对方也仅仅只是巅峰剑主而已。
不过高剑师浸淫剑道数百年，见识要比自己更广，也许有那么一丝机会。
高剑师忽出此言，宁凡自感到高兴。
“不过，阁下在进入南虹古域时，需带老头子我一起进去，”高剑师又道。
宁凡眼中精芒一闪，眼中露出异色，道：“高剑师知晓我身份？”
高剑师淡淡一笑，脸上褶子乱颤，“岩域之内，忽然出现一个年纪轻轻的巅峰剑主，这样的消息传递的不会慢，原本我还是有些不信的，直到你将自在古剑镇碎……啧，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二十出头的巅峰剑主，放在过去真的想都不敢想。”
不远处，那位年轻剑师眼神有些黯淡。
他乃寒天域千年来最有天赋的剑修，无数荣誉加身，但和宁凡一比，顿时黯淡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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