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裘从始至终都没说话，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将乔向荣的话听进去。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迫于威胁不得不走这一趟的，但这不代表自己就会背叛夭川拍卖行。
他知道的信息是乔向荣最需要的，他很有可能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就算乔向荣真的愿意舍弃那些消息，大不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他并不怕这个。
乔向荣又不傻，自然也明白这些。
他甚至很清楚，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利诱，根本不可能吸引得了蒋裘。
但蒋裘错就错在，他不该有个软肋。
“我的诚意摆在这儿，蒋先生也不用这么快就给出回复，我愿意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乔向荣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但不知是他的声音太过奇怪，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竟让蒋裘都感觉后背一阵凉意。
面对蒋裘警惕探究的目光，乔向荣却好像没看见一样。
他转头吩咐着身边的人，“送蒋先生回去，记得别怠慢了贵客。”
蒋裘蹙眉，目光死死的盯着乔向荣，似乎想看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自然不信乔向荣这么大张旗鼓的把自己带来，仅仅只是威逼利诱一下。
可直到他被安全送回住处，乔向荣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似乎真的只是在给他时间考虑而已。
蒋裘摸不着头脑，心里却更警惕了。
袁山也一样不明白乔向荣的用意，迟疑了半天，才犹豫着开口：“老板，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蒋裘？”
救出吴英、收留乔思莹，这些动作都是为了得到蒋裘的助力，老板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乔向荣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冰冷吓得袁山差点直接跪地上去。
他连忙低下头，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退。
这件事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办好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办不好……
袁山不敢想象，所以刚才才会一时忘了规矩，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乔向荣收回目光，情绪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波澜，但那一身气势却莫名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今天找蒋裘过来，只是代表了自己的一个诚意而已，本就没打算他现在就投靠自己。
他相信只要掌握着乔思莹，那个蒋裘就算被夭川拍卖行培养得再好，也终归会是自己的人！
思及此，乔向荣难得好心提了一句，“照顾好你的女儿，她的命，可比你值钱多了。”
袁山不敢反驳，只是低垂着的眼眸下闪过一抹厌恶和恨意。
那个野种的存在就是在告诉他，自己有多蠢！
可有老板的话在，他根本不敢动。
……
蒋裘和乔向荣之间谈了什么，除了当时在场的三个人之外，没人知道。
但两人见面的事儿，凌寒司的人却早就收到了消息。
乔向荣并不知道凌寒司和乔星昱已经联手的事儿。
他针对夭川拍卖行的势力藏了二十多年，有信心瞒过乔星昱的耳目，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凌寒司盯上了。
乔星昱其实已经在暗中调查夭川拍卖行内部的情况，掌握了一些内部不干净的东西，只是为了麻痹乔向荣才一直没行动。
何况，有凌寒司这个“置身事外”的帮手，他也会轻松很多。
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谈了什么，但乔星昱知道，蒋裘目前绝对没有投靠乔向荣。
蒋裘是他亲自从几百个人当中选出来的，对他的了解自然不少。
只是，现在没背叛，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因为乔思莹的事儿，乔星昱对蒋裘的信任早就消磨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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