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舒见程小妹不在家，下楼来找他们时，一出电梯，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察觉到这两人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宋清舒面色一冷，走了过去。
“小妹，时间不早了，别在下面乱晃了，有时间的话上去休息吧。”
程小妹了解宋清舒，她敏锐地发现宋清舒好像有点不太开心，便赶紧点了点头。
宋清舒对梁鹤轩点了点头，带着程小妹一起上了楼。
毕竟明天就要高考了，宋清舒就是再想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在考前说起这件事，只能忍了又忍，装出轻松的样子，把她带回了家。
“小妹，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程小妹摇了摇头：“我今天晚上随便吃一点就行。”
“你明天就要考试了，身体不能出任何问题，万一随便吃点吃的明天拉肚子怎么办？我去买只鸡回来，炖汤喝，你也补一补。”
宋清舒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你想看会儿电视也行，我出门了。”
程小妹只好点点头：“好。”
宋清舒关上门的瞬间，表情就冷了下来。
她并不反对程小妹谈恋爱，但是她受不了程小妹和跟她同龄的人谈恋爱。
这像什么话？
偏偏，她撞到两个人的时候，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又有些奇怪，让宋清舒不得不重视。
出门之后，她给宋清舒发了一条消息。
——梁鹤轩，你先别着急走，我想和你谈谈。
很快，梁鹤轩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
宋清舒下来把程小妹带走前一秒瞥向他的眼神，就让他敏锐地察觉到，宋清舒恐怕是有什么话想说。
果不其然，宋清舒给他发消息了。
两个人在公园见了面，坐在一起，看到宋清舒面容紧绷，他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常严肃。
于是便说：“清舒，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鹤轩，我就想问问你和小妹是什么关系？”
梁鹤轩错愕了一下，随后又笑了：“我能和她是什么关系？只是普通的朋友，清舒，不会连你也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吧？”
宋清舒听到梁鹤轩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这样最好，鹤轩，你也知道你们之间差多少岁吧？所以希望你能注意分寸，我不想阻止她和任何人来往，但是如果你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话，我会全力阻止你们在一起。”
梁鹤轩低头哈哈笑了起来，对宋清舒说：“清舒，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对她绝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感情，我对她的照顾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我和她又很合得来而已。”
宋清舒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但并不觉得这件事不严重。
毕竟感情这种事不好说。
“鹤轩，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注意分寸，别让我难做。”
梁鹤轩叹了一口气：“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我知道我和她的年龄差。”
今天怎么回事？
别人把他和程小妹当成一对也就算了，怎么连宋清舒都觉得他和程小妹之间不对劲？
梁鹤轩摇了摇头，觉得宋清舒太夸张了。
他就是看程小妹明天要考试了，怕她会紧张，过来看看而已。
梁鹤轩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回到家之后，他随便吃了点饭，处理了一晚上的工作后，便睡下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天晚上，他竟然做梦梦到了程小妹。
程小妹穿着今天穿的衣服，站在公园朝他招手，笑着让他过去。
他们两个绕着公园散步，看起来其乐融融。
第二天早上，梁鹤轩醒来后不记得自己做过梦，从床上爬起来，起身刷牙洗漱。
刚站在镜子面前，他看到自己的脸，昨天晚上的梦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他的脑海中。
他手一软，正要刷牙的手陡然一顿，手上的牙刷也掉进了水池里。
“我昨天晚上梦到程小妹了？我怎么会梦到程小妹？”
梁鹤轩换了一个牙刷，像机器人一样刷牙洗脸之后，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这件事。
他为什么会梦到程小妹？
难不成他真的喜欢程小妹？
想到这个可能性，梁鹤轩打了一个冷战。
他马上摇了摇头，拒绝承认这个可能：“梁鹤轩，你怎么可能喜欢她呢？你多大她才多大？你对她的照顾，不过就是因为她年纪小，你习惯性对她好了一点而已。”
都是因为宋清舒和那些老太太老爷爷一直在不停地议论，才让他产生了这种错觉，觉得自己喜欢程小妹。
过几天就没事了。
梁鹤轩起身，拿着公文包去上班。
他尽量把这件事赶出自己的脑海。
……
高考如期而至。
宋清舒起了个一大早，将程小妹送到考点。
一路上，她都不停地问程小妹：“小妹，你东西都带齐了吧？”
昨天晚上程小妹就已经把所有需要带的东西清点了好几次了。
她甚至和几个朋友搞了一个小群，在小群里分享了一下各自带的东西，以免对方没有带。
再三确认过，不太可能缺东西。
但为了让自己放心，也为了让宋清舒放心，在听到宋清舒这个问题之后，程小妹又把所有的东西检查了一遍。
“四支黑笔、两支2b铅笔、一个2b铅芯……身份证、准考证。姐，我都检查过了，不缺东西，你就放心吧。”
宋清舒这才点了点头。
“不确定一下，我不放心。”
这轮谈话刚结束，不到五分钟，宋清舒又忍不住开口：“小妹，要不你再检查一遍，现在要是有什么东西没带的话，姐姐还能回去给你拿一次，要是到学校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程小妹只好又检查了一边，和宋清舒说：“姐姐，都在呢。”
她没想到五分钟之后，宋清舒又问了第三遍。
程小妹觉得宋清舒太紧张了，赶紧抱住她，安抚道：“姐姐，东西我都装好了，确定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现在就是太紧张了，放松一点，没事的。”
宋清舒知道自己太紧张了，她一紧张，就会把程小妹也搞得很紧张。
“对不起，小妹，我是不是影响你了。”
程小妹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你别太紧张了。”
这段时间，程小妹已经尽自己全力，把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都做了，如果这样再考不好的话，她可能是真的智商有问题吧。
这么一想，她就不紧张了。
她已经拼命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剩下的就交给老天吧。
更何况，她自己是承载了宋清舒之前高考的愿望，带着宋清舒的希望的，她只觉得终于到这一天了，并不觉得紧张。
“到了。”
宋清舒和程小妹下了车。
前面人来人往，都是学生。
程小妹转头对宋清舒说：“姐姐，你进不去里面了，就送到这里赶紧回去吧，不要在外面等我，第一堂考语文，要考两个小时呢。”
“怎么能不等你？你看别人的家长都在等人，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不然人家都有家长，你没有家长，心里得有多难受？”
程小妹想了想，点头：“也行，那你就在附近转转，等时间快到了再过来也可以。”
宋清舒点点头：“好，你快进去吧。”
程小妹和宋清舒告辞之后，走进学校，对着手上的准考证，找到了考场和座位号。
不管紧不紧张，高考生心里那根弦是紧绷着的。
对程小妹来说自然也是这样。
她走到座位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才慢慢等待着监考老师进来，铃声响起，发试卷。
看到试卷的时候，程小妹先从前到后扫了一遍试卷，松了一口气。
这张试卷并不是特别难。
她有信心做好。
程小妹开始伏案写作，把这场考试当成一场最普通的考试，在做完之后，又确定了一遍文言文和前面的单项选择题。
铃响之后，等老师将答题卡收上去，才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考场。
宋清舒在程小妹出考场之前回到了学校门口。
看着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和车，以及旁边停着的救护车和记者，宋清舒的心就揪起来了。
还好，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她看到了程小妹。
程小妹脸色如常，看着没有特别紧张，但也不会或许轻松。
等程小妹走到跟前，她没问她考得怎么样，而是带着她去吃饭：“小妹，我们快去抢位置吧，再等一会儿就没位置了。”
吃饭的时候，宋清舒也非常小心翼翼地避开和考试有关的所有话题，想让她的心情放轻松一点。
程小妹发觉，明明是自己考试，但宋清舒好像比她还要紧张。
吃完饭后，她故意揽着宋清舒的手，和她撒娇：“姐姐，你就别担心了，只是一场普通的考试而已，相比于考试，今天晚上吃什么更容易让我紧张。”
宋清舒听出她这话的意思，问她：“那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程小妹笑了：“姐，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可让我逮着机会了，你随便给我做，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宋清舒原本也计划着今天晚上给程小妹做顿好的，笑着点头：“行，我亏待什么，也不能亏待我妹妹的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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