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所谓的合作，无非就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利益是一面镜子，所有的美好的丑陋，在它面前都暴露得淋漓尽致。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见到了这个白白。
她穿着一条清凉的超短裙，细腰长腿，勾勒出了傲人的身材曲线，胸前鼓鼓的，衣服里仿佛塞了两颗柚子。
她也就二十多岁，却打扮得珠光宝气，脖子上戴的钻石项链，宛如银河般璀璨，与胸口凝白的肌肤交相辉映。
她左手还戴着一大颗蓝宝石戒指，浑身珠光宝气，长发挽起来，盘成了一个鬓。
我对美女没什么免疫力，可她给我的感觉，有点儿「端庄」。
简单来说，就是又端又装。
我刚见到她，她正劈头盖脸地在骂工作人员，当着这么多人，一点情面也不留：
「你怎么这么笨，我都说多少次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被她骂的那个女孩子，低着头，攥着拳头，不敢吭声。
我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但又没法说什么。
还是周疏桐冰雪聪明，一看到我，打着给我们互相介绍的名义，打断了她。
白白主动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
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然而在笑容背后，仿佛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屑，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简单客套了几句，她忽然扭头问周疏桐：
「宝贝儿，咱们这儿化妆间在哪啊？我该化妆了。」
周疏桐一怔，迟疑了几秒，轻轻一笑：
「化妆间没有，要不我给你找个房间？」
白白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甜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居然没有化妆间？你们直播做得也蛮火的，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化妆间呢？算了算了，那你帮我找个房间吧！我凑合一下。」
周疏桐笑容瞬间僵住，睫毛微微颤动，表情有些复杂。
白白有自己的化妆师，周疏桐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出来随手把门关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也许你说得对，这次好像请了一个姑奶奶。」
周疏桐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说。
她说白白一进房间，就开始抱怨房间太小，周疏桐这么好的性格，都有点受不了了。
我点点头，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反过来安慰她：
「下次就别合作了，反正就这一次，咱们又不是没有选择，知道她什么人就得了。」
周疏桐点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叹气道：
「嗯，确实挺费劲的，这次合作完了，以后再也不合作了。」
我耸耸肩，笑着宽慰了她几句，然后去忙自己的了。
我以为这已经结束了，没想到才开始。
今天直播，是白白和周疏桐搭档，白白人气确实很高，她的粉丝也很给面子，刚开播就纷纷涌入。
她妆容精致，打扮妖艳，可和周疏桐站在一起，明显落了下风。
尤其她的那些粉丝，很多都被周疏桐的颜值俘获了，评论区都围绕着周疏桐，白白笑得明显有些不自然。
周疏桐这么冰雪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一直在努力商业吹捧。
但白白并不领情，聊着聊着，故意把话题聊到了周疏桐身上。
「我和疏桐是在泳池聚会上认识的，大家不知道，疏桐其实挺不拘小节的，她是个汗脚，她一把脚放进泳池里，别的姐妹们都跑掉了，哈哈哈……」
她故意笑得很夸张，周疏桐脸色一沉，原本柔和的容颜，瞬间被一层阴霾笼罩。
但碍于正在直播，她勉强笑笑，没说什么。
白白俏脸挂笑，可那双眸子里，没有笑意，只有难以掩饰的疏离。
「不过谁没点儿缺点，很正常，大家别看疏桐身材很好，但饭量可大了。」
她眉飞色舞，周疏桐的脸色却越来越不自然。
周疏桐笑得有些尴尬，但还在克制着，我紧皱着眉，心里腾起一股子火。
我觉得不能再让周疏桐直播了，再这样下去，非得把她憋屈死。
白白虽然在开玩笑，但有些话，只能用开玩笑的方式说。
这些话让周疏桐很不舒服，可她要是生气的话，她会拿开玩笑当挡箭牌，最后周疏桐还落了一个小气。
周疏桐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白白虽然适可而止，但她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战略目的。
评论区的画风，已经彻底变成了。
「啊？不会吧？美女居然还汗脚！」
「我去！我这个恋jiao狂人，可受不了这个。」
「我不信，没闻过不敢发言。」
「……」
白白的那些粉丝，在评论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争议的声音，可惜很快就被淹没了。
周疏桐眼角微微抽动了几下，笑得极不自然。
白白嘴角轻扬，好像在宣告自己的得意。
在直播间说一个女人脚臭，即使是调侃，也有些太过了，我忍不了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愤怒，起身走到镜头前：
「疏桐，你先休息会儿，我和白白播一会儿。」
周疏桐长舒一口气，点点头，把座位让给了我。
或许是异性相吸，白白面对我，收起了她的攻击性，眨巴了几下眼睛，眼尾染上了几分俏皮，软声说道：
「余斌哥，你怎么上来了？咱们今天这直播，没有这一环啊！」
我嘴角翘了下，「哦哦，刚才这个话题太尴尬了，所以我替她一会儿。」
白白鼓了鼓两腮，娇滴滴地一笑，「你们俩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脚臭不臭，你肯定知道，难道你要帮她辟谣吗？」
呵呵。
这丫头真是蛇蝎心肠，故意给我挖了个坑。
如果我站出来辟谣，她肯定会问，我怎么知道，到头来就把我也搭进去了。
我好歹也在职场战斗多年，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她这点儿小心思逃不过我的法眼。
我凝视着她那双犹如小鹿般的眸子，被她人畜无害的样子逗笑了：
「我又不像你似的趴在那闻过，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脚臭不臭？」
她的脸立马腾一下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
「我可没趴着闻过，你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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